此刻的我,已然没有少女的悸动,认真的帮暮涵穿起衣服来,轻轻的抬起他的胳膊,扶住他的身,搂上他的腰,细心的为他绑好结绳。散去他的发,用干布轻柔地擦拭着。暮涵原本皱起的眉头也渐渐舒缓起来。等到暮涵全身清爽后,我找到木盆,走到屋檐下接着天上掉下的泪珠,感受着那份淡淡地哀伤。一遍又一遍的替换着水和布,直到暮涵的额头高温慢慢褪去时,已是黎明破晓前。
“谢天谢地,终于退烧了。”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一晚上的努力终于没白费。
“水~。”还是一声无意识的低吟,但知道要水,应该好点了吧。好险我有先见之明,知道发烧的病人要补水,先留了些清澈的雨水在葫芦瓢里。
“暮涵,暮涵,喝水。”我扶起暮涵的颈,把葫芦瓢送到唇边。暮涵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虽然多数水都从唇角滑下,但好歹喝了一些进去。这样好,代表身体在恢复了。我用衣袖拭去唇边的水渍,自己也端了起来喝了几口,感觉嗓子眼干痒难耐,口干舌燥的,应该是一晚上没睡的结果吧。
看看自己的衣服,哈,都在照顾暮涵,只把头发打散,连自己的衣服也没换下,既然也干了。算了,反正是夏天,应该不打紧才是。再转身看看暮涵额上的伤口,用清水清理过,再整洁的包扎了,额上的口子也结痂了,应该没大碍了吧。
“呜~好热~好热~”暮涵开始像个孩子一样拉扯着身上的衣物,当然热啊,我可是把三套衣服都搭在你身上了,一套穿着,两套盖着,但不能扯下来,得捂出汗来烧才能退。我把衣服重新盖上,暮涵又扯下来,我盖上,他又扯,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跨在了暮涵的身上,像八爪鱼一般扑上了暮涵。
“热~好热。”暮涵现在应该更热了。加上一个我不是。
“暮涵乖,快睡吧。睡一觉病就好了,快睡吧。”我在暮涵的耳边柔声叮咛。
“母妃。”暮涵轻声地呼唤着这两个字,我一愣,随即轻拍着暮涵的胸口“暮涵,好好睡吧。我在这里,一直都在。”我轻轻地微笑着,暮涵,以后让我照顾你,可好。
清脆的鸟叫声在空中响起,还夹杂着虫叫蛙鸣。耳边是有力的心跳声,“噗通、噗通”让人异常安心,嘴角也不自觉的上翘。转个头,半眯着眼,迷迷糊糊看到暮涵红扑扑的脸颊。啊,好像好苹果。
“暮涵,早啊。”打完招呼,打算继续睡觉。突然之间意识到什么,思绪立马回笼,抬头睁眼,暮涵双颊通红,一脸尴尬。额~这场景,这暧昧,真的很尴尬呀。
只见我整个人都扑在暮涵身上成大字型,该贴在一起的全贴上了,除了衣物隔开,其他没有一丝缝隙。而且,我居然趴在暮涵的胸口上睡着了,两人披散的发丝好死不死还纠缠在一起,这暧昧指数真是高达百分之两百。
“呵呵,昨天你发烧了,还扯衣服,我就扑上来按住你,没想到自己也睡着了。”我一脸困窘的样子,立刻从暮涵的身上下来,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
“不打紧,不打紧。”暮涵也扶着床沿坐了起来“萧潇姑娘,昨晚真是麻烦你了。”郁闷,这丫又开始萧潇姑娘了。暮涵什么时候可以不这么别扭。
“没事,是我得谢谢你昨晚救了我。”我也开始客气起来,一人生闷气,胸口还真是有点堵。
“这衣服。”暮涵看着自己的粗布短衫,不解的问。
“我换的”我有些赌气的说“全换了。”哼,气死你。果然,暮涵一听,脸那是红的可以滴血了。
“恩。”暮涵低声发出这声响,活脱脱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对了,身上的伤好点了没,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我继续调侃道。暮涵这次把头压得更低,单音节都没有发出来了。哈哈,真解气。我承认,我是坏人,谁叫他气我来着。
“萧潇姑娘,这样不好。”暮涵又恢复成谦谦君子,开始说教了。
“怎么不好了,你当时在发烧,全身湿透了,不帮你把衣服换了,难道让你病死才是对的吗?是礼教重要还是人命重要啊。”气死我了,这木鱼脑袋,装的都是什么草。
“可是萧潇姑娘,这要是”“你再叫我萧潇姑娘,我就全世界的通告,说我萧雨童扒光了你郑暮涵的衣服。”老娘我真是火了,急火攻心,害得我猛咳嗽。
“不可,这样会坏了你的名声。”暮涵这次不再轻声细语,而是略带严厉。
“我才不在乎什么名声,要是真坏了名声,你负责不就得了。”我一人喃喃自语。
“萧潇姑娘,你说什么。”暮涵显然没听清,我回过头,自己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萧潇姑娘?”暮涵又问了一遍。又是萧潇姑娘~
“郑暮涵,我告诉你,以后不许你再叫我萧潇姑娘,叫我萧潇,或雨童,不然我就和你绝交。听清楚了吗?”这样的生疏,不如不相识。
“恩。”暮涵轻声应道,就当我是虎姑婆好了。
“还有,暮涵,我知道你有心绞痛,我知道你不想连累其他人,但是,我要和你说,你并没有连累任何人,家忠也好,月琴也罢,都是心甘情愿为你付出的。生病并不是你的过错,你不要因为怕连累而疏离别人,而是要调养好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健康起来,才是对身边地人最好的回报。所以,你可以讨厌我,厌烦我而不与我往来,但要是因为你的病而疏远我的话,我就会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你,让你甩也甩不掉,听到了吗?”偶这是吼的,偶不是淑女,或者,偶淑女的形象毁于一旦。
“呵,这残破的身子,还能好吗?”暮涵自嘲的笑道。
“能,一定能,我有方法。虽然不能痊愈,但一定有帮助。”以前外公也有心绞痛,年老了就会这样,所以我经常看一些关于心绞痛食疗的书,应该有用才对。
“真的?”暮涵望向我,语带希翼。
“恩,相信我。”我一脸郑重地点着头。
“谢谢你,雨童。”暮涵好似整个人放松了下来,难道就为了我这一句承诺,难道这病,既令他如此不快活,如此压抑吗?
“叩叩叩。”敲门的声音响起,是谁?一大清早的来这偏僻的小茅屋。“有人在吗?”门外传来男子的声音。我跑过去,把门开启。一看,嗬,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官兵,那一排排一列列的,全佩戴着刀剑,足足有一百多人了。怎么回事?
“雨童,怎么了?”暮涵看我呆在那,也走过来询问。为首的官员一看到暮涵的脸,立马跪下“微臣参见七王爷。”此话一出,后面的一百号人也黑压压的全跪了下来,说着那震耳欲聋的话,他们说“参见七王爷。”不好意思,我最近老是石化,现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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