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在上见信如面初时为掩人耳目,不及道明真相。吾在狱中身受酷刑,双腿已然被废。幸得安指挥使佛手相援、偷梁换柱;今巴雅吉尔也已全身而退,心中不胜感慨,安曾曰:真丫头乃良医,定寻得良方医治我等腿疾。小姐勿念,或一年、或两载,吾定当重新立于小姐身旁以效犬马。属下耶律埔叩拜。”
叶小禅看完此信,激动万分,
“这……这……是真的吗?”
肖童点头:
“回堂主:千真万确!”
埔伯没死,真的没死!原来是自己误会了阿明!
怪不得他总是强调让“相信他”“给他时间”,想起他受伤的眼神,心中万般不是滋味,还有些立不安。
“埔伯……和奶娘还好吧?”
“丁姑娘配了几副汤药,丁老夫人每日以药水泡脚,日日噬骨疼痛的症状以缓解大半;耶律大人的腿……丁姑娘说,要续筋接骨,还得加以时日。待到来年春暖花开,寻得那味药草,便有了八九分的把握。”
叶小禅这才放下心来。
埔伯不愿飞鸽传书,便是有意避开陆振德。有了上次之事,陆振德不愿加以援手,定是心在朝廷,不顾圣血门了;如此,有些事情还是避开他吧!
“江南……后来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谢管事那没事吧?”
“堂主,”说起江南,肖童眼中有了光彩,“在听风堂和南镇巡抚司的通力合作下,查出不少铁血门的蛛丝马迹;但我们再大力往下查时,竟又失去了踪迹……”话语中,流露出些许落寂,“不过,铁血门自此将势力全部迁到了江淮以北……是不是有些掩耳盗铃、心虚啊!
“我们还查出,铁血门和南京的六部都与京城有联系。看来铁血门不是简单的江湖门派,背后定是有强大的势力;如果这势力是朝廷的官员,那官员的职位指定不低……”
对于这些事,叶小禅并不关心,她关心的只有亲人和圣血门。
“川蜀之地有大军动向,却和京城有联系……”
“嗯?”她也感到吃惊,“和京城……”
肖童说的意思,应不是朝廷的力量。但若是圣血门,怎么能和京城扯上关系?
眼中闪烁,自然落到肖童眼中,
“堂主放心,圣血门隐藏的实力并未暴露,只是这十万大军暂时未能查清归属。”
“看来是敌非友……距离圣血门这么近,一定要多加小心!”
肖童点头应下,
“门里规定:无诏不得入京;不然非得查清着京中的关系……”
他这次进京,主要是耶律埔之事不宜声张;再者,也是奉了少主手谕,一路暗中勘察铁血门的动静。
二人又谈了其他事宜,天色不早,肖童不宜久留,起身告辞。
叶小禅起身相送,边走边叮嘱,要他回去代为问候奶娘和埔伯,要真真姐多费心,过段时间,她就回去看他们。
说话间,到了大门外,肖童回身抱拳:
“姚堂主,请留步!属下告辞……”
他说的小心谨慎,而且声音不大。且在另一个人的耳边响了个炸雷!
他,不就是在江南打了两次照面的肖童么?
而她,她……她竟然就是那个神秘的姚堂主,——她就是姚婵!
多么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但,那个她,一脸从容,不疾不徐的点头,谦卑有度——粉碎了自己最后一点幻想!
自己这是做什么来了?
——不想被她误解,又不能过早的告诉她真相;知道对自己的误解只是暂时的,哪怕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也好,却不想,见到的竟是如此残酷的事实!
叶小禅——耶律禅——姚婵……
——月儿,你瞒的我好苦!
——你究竟还有何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