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恋恋她盯住她,那低垂卷翘的长睫,粉润的樱唇,羞红不掩苍白的面颊,让他的心中大动,
“答应我,不要再逃,不要再隐藏自己……”
她在外,必遮颜,虽是誓言,但觉得她活得好累,
“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做你自己,听自己的心行动……美丽是不需要遮掩的,况且——我喜欢这样的你!”
听了他的话,叶小禅的眼眸中溢出光彩,有了昨夜和丁真的一席话……违背对凝香堂堂主这个誓言不是不可以,女为悦己者容,为了他,又何必计较太多呢?
一时间,忘记了所有,二人眼中只有彼此。
宽大的手掌轻轻扣住她盈盈的双肩,慢慢的将两人的心拉近……
“嗯哼!”一声痰嗽,震开即将贴到一起的两人。
晚霞飞上脸颊,她促狭的回视一眼,更让她尴尬的是丁真和肖童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肖童第一次见到叶小禅的真面目,眉眼一跳,眼神中现出惊艳;看了安明一眼,因为不认识,顾及的到其他,没有当面称叶小禅“堂主”,只冲她点点头,抱拳离去。
他看向叶小禅时的神色,让安明极为不悦,他动了动身子,有意想把叶小禅往身后护。
看他二人似乎认识,当着自己的面没有说话,让他有了疑虑,——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吧,因为人家拿了药从里面出来,许是和丁真认识,出于礼貌才给她打的招呼吧……
只是这相互深看的一眼,引起了日后的好多纷争,这是后话。
丁真眸中盈盈含笑,冲安明点头打招呼,
“怎么站在外面说话?小禅还不请安大人进来。”
安明亦是含笑、颔首,“丁姑娘。”
丁真给他的印象极好,再加上今天小禅对他的态度转变极大,心中认定是昨天丁真和她谈了什么;因此,看向丁真的目光充满了感激。
叶小禅被丁真盯得窘迫,慌乱的拉住缰绳,急急就往外走:
“我……我就不回去了……不早了,还要去看师父……”
丁真依旧笑,也不拦她,看向安明的水眸悠悠转动,话却是说给小禅:
“你这会子又是着的什么急!不是有话要和安大人说吗?”
就见她牵马的脚步一绊,差点的没有摔倒,但仍是没有停。
安明会意的笑了一下,回身取下马背上的草药,
“没关系,我们路上谈;这是她的药,有劳丁姑娘。”
明媚的澜沧江边微风习习,绿荫依依。
轻柔的风吹乱了谁的心?
此刻仿佛不需要再多的话,千言万语只融化在两人脉脉无言的深情凝视中。
“哦、哦、哦!”远处,渔人吆喝鸬鹚的声音抽回了他的思绪,
“打算和我说什么?”
“什么?——呃!”她红了脸,刚才竟然失神,溺在了他那个爽朗的笑容里,
“想说……嗯……”她紧张的几乎口结,但很快就回到正事上来,“这次江西暴乱,想必你们也很头疼,条条线索都指向圣血门,却无太多有力证据;你别误会,我不是想插手你们的事……但是现在,我也不能独善其身……”
“噢?你的意思……”
“此时风口浪尖,仍有众多的事找上圣血门,不知该说他们愚钝还是……”
他的眼神一亮,这个问题不是没有考虑过,——也许是当局者迷吧,这众多的事情和圣血门揪扯不清,经她这么一点,也许真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也说不定。
“这样,你们不适合再相互猜忌、相互调查……”越听他的眼眸中越是晶亮,她继续说道,“或许,你们可以找寻另一种方法,平和的解决……”
“比如说……”合作!
他没有说出来,但在她的瞳眸中看到了答案。
避开他灼灼的注目,不自在道,
“这可不是我的注意我什么也没说呦!”
他冲动的上前拉起她的揉夷,
“真是一个既简单又有效地方法——我怎么没想到呢!谢谢你——小禅!”
她抽了两下手,没扯出来,只得任他握着,羞垂了头,
“不用谢我,等你们的事解决好,我的事情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她指的是“假叶小禅”的事,这是个互利的方法,
“阿明,看过师父,没其他事,我就要走了……”
她轻柔的叫他“阿明”,让他的心犹如微风拂过的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但——
“走?你要去哪?”话语当中,相当焦急。
“嗯,回京城啊!有什么不对吗?”
她不想走,江南是生她养她的地方。但是,门里似乎有意让她这一届的“听风堂”堂主常驻京城;她是万般不愿,也得听从安排;而且,京城还有一丝牵挂,就是爹爹。在京城呆了半年,不能去看他;他竟一次也没来看自己。以为自己的心早已淡漠、早已看开,事实上,越是见不到,那种想见到他的愿望越强烈。
听她说“回京城”,他的心放到了肚里;眉眼轻松地舒展开来,
“我尽快把这边的事儿完结,我们一起走,嗯?——等我!”
时时刻刻都想看到她在眼前;执起她的手,温柔的一吻。
温热的感觉如过电一般,她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挣又挣不开,躲避着他灼热的注视,低声道,
“嗯——那我再呆几天,你要尽快……”
那种灼热和压迫感叫她无处遁形,猛地甩开他,边推边埋怨“——哎呀!磨蹭什么,你快忙去吧,我要看师傅去了……”
安明有些激动的回到了巡抚司,正打算到府衙去见过巡抚罗大人,意外的见着王冕醒了。
对他们来说。这可是个大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