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渺茫难开颜之含冤昭雪
淡烟笼月2018-11-01 07:155,726

  “怎么会不相信呢?不就是因为花轿晚上才来嘛!娘子如若等不及,为夫不介意现在就尽丈夫的责任……”

  她大惊,眼看他*笑着靠近,迅速回身,去抽枕头下的剪子。

  他早领教过了,一把扣住她的双肩,把她翻到床上。

  “啊——”被撞得眼冒金星,不由得出声呼痛。

  他伸手从枕头下拿出剪刀,扔到一旁。呵呵笑道:

  “现在还想保你那名节,——晚了!你真是傻得可以,叫你看书不好好看。就让我来教教你,什么是‘欺-负’你……”

  斜倚床-上,她飞起一腿,只为自保,只要他一躲,自己就有机会逃到门口。

  他早有防备,身手也比她的好;不但避开了,还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大手顺着一探,沿着裙底就摸到她的大腿根处。

  她的大腿匀称而结实,叫他留恋不已。

  她害怕的抽回腿,一下退到床的最里面。

  他顺势扑到她的身上,粗鲁的扒开她对襟的衣服,迷人的蝴蝶锁骨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啊——”一声惨叫。

  她挣扎着,眼前浮现一个宽阔而坚挺的后背,仿佛天塌下来都能替她顶起。

  “阿星!”下意识的就喊出那个名字。

  许是心灵间真的有感应。

  她喊出那个名字的同时,门就被撞开了。

  身上陡然一轻,睁开眼,正看见那个天神一般的人站立在床前。

  看她睁看眼,蒋佩星脸一红,连忙别开头,顺手摘了一旁的嫁衣,扔盖到她的身上。

  孟兮瑶迅速地掩了领口,委屈的扑到他身上失声痛哭。

  他没有躲避,任她的泪水打湿衣衫。许久,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哼!我就说嘛!你们俩果然不正经!”

  她的身子一僵。

  蒋佩星一个后肘,顶到崔书辉前胸;后者吃痛的闷哼一声。

  “兄弟,一个女人而已,又是你玩剩的,何必那么认真。天下女人何其多,何必单单……啊——”

  话还未说完,就被蒋佩星一拳杵到肚子上;加了内力的手劲,让他的脸立马变成猪肝色。

  他黑着脸看向崔书辉;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似被点了穴。

  蒋佩星眼中露出不善:

  “崔书辉!我不能容忍你一而再的污蔑我!”

  孟兮瑶扫视一下,看到被扔到地上的剪刀,疯了一般捡起来,快速朝他胸口刺去。

  她的手腕一紧,随即被一股大力扯地向后一倒,落入一个宽阔的胸膛,

  “兮瑶,你干什么?”

  剪刀被他轻柔的夺过来,放到案上。

  “我杀了他!杀了他!!!……呜呜……他爹逼死我的爹娘;我以为他能化解我们两家的恩怨,没想到……”差点把家产赔进去不说,换来的全是羞-辱。

  蒋佩星担心她再跟上一次一样,哭得背过气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道;

  “杀人是要偿命的,嗯?这些交给我来解决。不哭了,啊?”

  她点点头,被他扶着坐到椅子上。

  他无害的笑着,对向崔书辉:

  “以前看在兮瑶的面子上懒得理你;谁知你太不识抬举。今天,轮到星爷我跟你算总账了——乖乖的,少受点皮肉之苦。不然……”

  说罢,解开他的穴道;他刚要动,就被搭上脉门。

  皱了眉,不悦道:

  “叫你不要乱动,不乖呦!——兮瑶,你先歇会,待会给你个答复。”

  走出门外,崔书辉带来的下人,有两个门神一般杵在门口。

  院子里也站着一人,都被点了穴。

  院子里帮忙的乡亲们,都停了手里的活,看向这边。

  他巡视一眼,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衣着不是崔家的下人;微微一笑,以手撮唇,打个呼哨;不大会儿,门外传来马蹄声,很快就到了门口。

  “你过来,”他指那个少年,怀中掏出自己的腰牌扔给他,

  “拿这个,骑我的马;半个时辰内,叫本县县令给我滚过来!”

  凌厉的气势一下镇住众人,少年接过腰牌迅速离去。

  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搭着崔书辉脉门的手稍一用力,就传来呲牙咧嘴的声音。

  邪魅的笑笑,道:

  “爷现在坐着,也不好让你这个崔少爷站着啊!”

  言毕一甩手,崔书辉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刚一起身,他腿一抬,就搭在他的肩上。

  崔书辉愤怒又不驯的厉了眼瞪他;他不动声色的加重了腿的力度,崔书辉的痛得再也坚持不住,渐渐弯了腰,冷汗立马就下来了。

  他凌目四下一扫:

  “今天谁也不准走,都给我做个证人;把门关上。”

  很快有人跑过去关大门,有眼力见的,给送上了茶。

  蒋佩星满意地呷了口茶;桌上摆了几盘菜,其中有一盘蚕豆,他看着蚕豆笑了笑,抓起几个,垫了垫,反手打过去,给那三人解了穴。

  那三人慌慌张张过来,一言不发的跟到崔书辉身后,跪爬到地上。

  院子里一时寂静无声,他惬意的喝完一杯茶,边上立刻又为他斟满。

  无人敢多言一声,更没人敢动离开的念头…

  街上传来凌乱的马蹄声,不一会到了门口。

  那个少年先回来,快步来到他面前:

  “蒋大人……”双手把腰牌奉上。

  他没有去接,示意少年放到桌上。

  “晋县县令到。”少年报完恭敬的退到他的身后。

  身穿红色官袍,胸前绣蓝雀补子的县令,低头撩着衣襟,小跑着过来,后面跟着六个衙役,在县令身后随着拜倒。

  那个上好的檀木腰牌着实把他吓得不轻:正面“锦衣卫”,背面一个“蒋”字;锦衣卫不是官衔,却相当于四品带刀御前侍卫,皇上面前的红人;别说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就是锦衣卫“遇事临择,按情酌办,先斩后奏”的权利,他也惹不起。

  张县令下马时匆匆瞥了一眼,那鹤立鸡群的气势,一眼即可出。

  “晋县县令张进启,叩见蒋大人。”

  “……”

  上面没有说话。

  这是一种气势,一种威压,自能扰乱人的心神。

  蒋佩星久居此位自能灵活运用。

  张进启垂着头,身上冷汗直冒;半晌,把身子压得更低:

  “下官张进启,叩见蒋大人。”

  “……”

  在他弓着身子,哆嗦得快要跪不住时,上面传来悠悠的说话声:

  “你就是张进启?”

  “下官在……”

  “晋县县令?”

  “……”听这问话,情知不妙,只得把身子压得再低些。

  “张进启!——你可知罪!”蒋佩星突然厉声。

  张县令吓得冷汗如雨,不敢抬头,

  “下官……蒋大人恕罪,下官……不知……”

  “哼!你失察不严,徇私舞弊……”

  “这……还请大人明示。”

  “嗯!张进启,晋县呆了五年,是光想着保你那小小的乌纱吧!”蒋佩星吧茶杯掼到桌上,“你这个昏官!”

  “我且问你,孟占魁返乡后,朝廷的抚恤是多少?不知道?我告诉你:是每月纹银九两!到你们晋县,层层扒皮,到他手里,还剩多少?朝廷拨下足够的抚恤,到头来还得要人家妻儿辛苦做活维持生计;你该当何罪?”

  这事上回送兮瑶回来,就查了个一清二楚;人死为大,老孟死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又希望兮瑶以后过得快乐,才没有声张。

  张县令叩头如捣蒜,更让他来气:

  “孟占魁身虽有旧疾,但颐养天年不成问题,却因何在年前突然暴毙?”

  说完眼神一凌,就见崔书辉的身子一震,蓦然抬头,撞上他的目光,快速的又俯下身子。

  众乡亲面面相觑,眼底暗作交流;王大娘更是低头不敢斜视。

  蒋佩星全然收在眼里,不动声色继续道:

  “如果说这是个意外,那他的妻子焦氏几日后自缢身亡,又作何解释?你查是没查?”

  崔书辉恶声道:

  “焦氏是殉情,你扯得远了!”

  蒋佩星猛地一拍桌子:

  “什么鬼话!孟占魁死时,焦氏伤心欲绝都没有跟去,是因为她有个女儿,精神上还有寄托;她的死,分明是被人逼的!”

  崔书辉显然是为了维护他老爹,仗着胆反驳道:

  “反正人都死了,你怎么说怎么是。”意思是,你也拿不出证据了。

  这时一个湖蓝色的身影,飘到崔书辉身后跪下。

  “兮瑶!你怎么出来了?”蒋佩星看见她,有些心疼,又不好表现太明显。

  她目中盈盈含泪:

  “我是苦主……”

  “即使如此,晋县县令在此,尽管把你的冤屈说给他听,他定会为你做主;张县令,起身吧,看座。苦主起来回话。”

  张进启叩谢后,颤巍巍的侧了半个身子在蒋佩星的下首坐了。

  孟兮瑶又深深叩了一个头才起身:

  “大人,崔家庄村长崔福海,气死我父,逼死我母,在场的都能作证,求大人为小女子做主……”话未说完,泣不成声。

  张县令侧头看看蒋佩星,讨好的一笑,转回头去。官场打磨的他,早已看出风该吹到哪个方向,

  “你莫要哭,细细道来。”

  孟兮瑶含泣,把父母的死又叙述了一遍,这无疑是又在她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还未说完,崔书辉就大声截住他的话:

  “她胡说!她胡说!分明是焦氏爱慕虚荣,害死丈夫;又不顾年老色衰,企图勾引我父不成,羞愤自缢而死……”

  “你……”孟兮瑶不知他是如此无耻,死去的父母竟被他这般污蔑,气的脸色发白,身子摇摇欲坠,一时急得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只有任由泪水扑簌簌的往下掉。

  蒋佩星见状,一个眼色过去,张进启立刻会意,啪的往桌上一拍:

  “大胆!那个问你话了!竟敢咆哮公……当场!来人,掌嘴!”

  衙役们上前,十几掌下去,崔书辉的脸就肿得跟个猪头似的,人也老实了,爬到地上,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含糊不清道,

  “启禀大人,草民有话要回。”

  张县令回头看看蒋佩星,见他点头,便道:

  “你且讲来。”

  崔书辉知道蒋佩星今天定然会将他置于死地,拼着鱼死网破也不能叫他好过。于是跪挺了身子,面向前,目下视,开口道:

  “大人,草民能证明焦氏母女均是贪慕荣华之辈。孟兮瑶几次离家出走,每次都带回不清不楚的男人。众所周知,这一次他回来后,不但带回个男人,还和此人强迫草民娶她过门;原因是村里的流言可畏。草民冤枉!草民只是在她父母过世后,出于好心,照顾过她一段时间,没想到竟摊上这种事。今天草民才明白,她所谓的表哥是她的情夫,她强要嫁我,是两人商量好了,合伙图谋我家家产……”

  兮瑶气得已站立不住,,王大娘从后面硬撑住她的身躯。

  蒋佩星想起她伤心过度,爱背过气的毛病,止不住的心疼;面上不动声色,手抚上茶杯的盖子,转了两圈,手指看似不经意的一拨……

  “啪”“啊”一声惨叫。

  飞起的杯子盖打到崔书辉说得天花乱坠的嘴上,满口的牙被打落大半,鲜血迸出。

  他吹拂茶叶,轻呷一口,蹙眉道:

  “张县令,刚才有什么声音?”

  张进启本是圆滑之人,立刻顺着他的心意道:

  “回大人,下官刚才再向兮瑶姑娘问话,兮瑶姑娘只是一时身体不适,并未有其他。”

  他满意的站起身,张县令也赶紧起身。

  踱着步在满面痛色的崔书辉眼前晃了两圈,不屑道:

  “崔福海也就当个村官,你爷俩就快折腾到天上了;这要当个县令、巡府,还不得把皇宫给拆了?”

  崔书辉和张县令一听这话,吓的大气不敢出——这可是谋逆之罪啊!

  “孟占魁戎马边疆十数载,是镇国将军徐乾的忠心部下;镇国将军之女、锦衣卫北镇巡抚司司长徐锦鸽,是孟兮瑶的结义姐妹,她在这里受了委屈,不该找她的好姐姐说说吗?”

  说话间撇清了两人间的暧昧,无形中抬高了兮瑶的身份。

  张县令不住的点头称是。

  瞥一眼张县令,装作无意问道:

  “今天这么多人都在,定有人愿意作证;孟家的事你怎么看?”

  张县令擦着汗道:

  “下官定会还孟家公道,你们谁愿作证?”

  王大娘见蒋佩星盯着她,心里止不住害怕;他刚才借着买“齐头”,已经问过自己一次了,自是躲不过,将稍微清醒的孟兮瑶扶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跪下回话:

  “回大人,民妇王氏,孟占魁邻居,愿意为孟家作证,证明孟兮瑶所言一切属实,而且崔书辉意欲强娶孟兮瑶,目的就是孟家这诺大的家产……”

  兮瑶正好迷迷糊糊醒来,听到这句话,委屈的泪水立马就下来了。

  张县令一听,知道崔家这次是走到头了,立刻传令:

  “来人,立即拘传崔福海!”

  两个衙役领命离去。

  蒋佩星想起兮瑶受的委屈,一个也不能放过!

  “还有什么阿金、阿庆、阿田……仗势欺人,横行乡里……”

  张县令不住的应承点头,差人一并拘来;并向他保证,孟占魁也算是晋县的英雄,他的事一定详加核实,然后记入县志,并树碑立传;其妻焦氏,恢复清誉,立贞洁牌坊,另有一些其他……

  蒋佩星明白:张进启被吓得不轻。自己若要往细里追究,他的乌纱必定不保,这回是要下定决心大整特整了。

  兮瑶听到张县令的话,倍感欣慰,泪水如短线的柱子,哗哗地淌下。

  蒋佩星急忙赶过去;王大娘不等招呼也站起来,撑住她。

  看她抽噎的快背过气去,蒋佩星拉过她的手,以掌对掌,渡过一些内力。

  她艰难的睁开眼,看向他,无力道:

  “带我走……带我走……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狠狠的盯着几近半昏迷状态的崔书辉,她快疯了;精神几乎要崩溃,再若待下去,难不保护杀了他们父子。

  蒋佩星接过她来,示意王大娘去把他的东西拿过来。

  王大娘见他有走的意思,顺便收拾了兮瑶的金银细软。

  收起自己的腰牌,撮嘴打个呼哨,那匹通灵性的马又跑了回来。

  走时正看见衙役带崔福海进门。

  孟兮瑶在马上痛苦的别过头去,——父母的仇人即已绳之以法,为什么心还是这般的痛?

  蒋佩星从后面拍拍她,给她以无声的安慰。

  “张县令,”他在马上居高临下道:

  “孟家一案务必要审查清楚。五日后,案卷一字不漏的重整一份,呈于锦衣卫事务司与我过目。”

  张县令在地上跪送,不住点头称是。

  转头看向一旁的送信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回大人,草民孟君黎,是兮瑶姐姐的远房本家,今年十五。”

  少年不卑不亢,落落有礼,蒋佩星甚为欣赏,又和兮瑶同为孟姓,

  “今送你到县衙当差,你可愿意?”

  “君黎谢过大人。”

  转向张进启:

  “张县令,听到了,给他安排个差事。”

  “遵命。”

  “君黎,你记住了:进了县衙要多学多看多动,还要识字。一年后,我要你有能力站到我身边!”

  孟君黎抬眼露出惊喜,很快俯身跪下:

  “君黎谢蒋大人栽培!”

  张县令汗颜,这是在我这安插了眼线啊!

  蒋佩星满意的点头:

  “晋县的大事小情,每两个月书信报与我知。”

  实则关心的是:孟家家产被不被人惦记。

  孟君黎心里明白,点头应下。

  扫视一下众人,策马扬鞭:

  “张县令问过话了你们就散了吧;孟家早早恢复原样……”

  话音消失在疾驰的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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