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爹爹提起一人:两人上战场前互相交代过身后的事。后来爹爹因病返乡,那人留在了京城。
等赶到京城,朝廷已经封笔、封玺,根本无从打听。
问清了兵部开玺上朝的日子,她就等在京城。
十五上元夜,被盗了银子,巧遇蒋佩星。
后来,徐锦鸽热心帮忙联络。
不只是时间过长,还是她的记忆有误,一直查不到她要找的那人,她爹孟占魁的名字倒赫然在册。
因着老孟对朝廷的贡献,徐锦鸽对兮瑶是另眼相看,照顾有加。
送她回家时,蒋佩星叫了徐锦鸽,徐锦鸽也痛快答应。
等她回到那个万分不情愿回的家,一切都变了。
乡亲们看到夕瑶被京城的“表哥”“表姐”护送回来,衣着气势知道不是普通人,知道不好惹。
那个被打的泼皮并没有死,但后来也没敢再来找事。
“表哥”“表姐”呆了两天,一切都妥当了才返京。
自此,乡亲们对她的态度也变了,没人再来欺负她;反而见了是一脸的献媚。
徐锦鸽都给她安置妥了,衣食无忧,再也不用做那受苦的伙计。她一时闲下来,不时做点绣品,卖点零用的钱;抽空时,开始绣一只鸳鸯荷包。
村长的儿子崔书辉天天来。
第一回过来,他说了他父亲对不住孟家的话,并代为道歉;后来又说要补偿她……
她一直淡淡的,对他不理不睬。
他像是的了默许。
有时来了,就给她的水缸打满水;
有时帮她收晾晒的东西;
他爱带人去打猎,每次回来,都把猎着的小野物给她;没打着东西,就会带回一把野花。
有时也会带一两样女孩子喜欢的小饰品。
不可否认这些都是能打动女孩子芳心的东西。
兮瑶对他从不敌视,做的不好的是他的父亲,跟他有什么关系?
大部分时候,他来时,她都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绣东西。
似乎两人都习惯了,自他出现在这个小院,再也没有人骚扰过她……
事实上,从她回来的那天,蒋佩星和徐锦鸽就镇住了全村里的人,只是她没有觉察到罢了。
每次他走时,她都向他道谢,然后他就憨憨的笑;她也回以浅浅的笑,礼貌而疏离。
他看向她的眼神越来越深。
她仍是淡淡的样子,淡淡的浅笑,故作不知。
有一天,他早起就来了,走时给她一本书,说“晚上过来拿”。
她的父母都识字,她从小跟父亲习武,和母亲认字,是这个小村子里少有的识字的人。
她手中绣着东西不停,偏过头来看,书名是:采花大盗。
采花?不就是摘花。大盗摘花,摘花的大盗?绰号是摘花的大盗,这个绰号也太没有气势了……
她好奇的翻开书页,只看了两页便脸红心跳起来;又翻了一页,一个插图让她惊叫失声的把书扔了出去。
一整天都坐立不安,脑子里不时闪现书上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语。
掌灯时分,他来了,意外的见她什么也没做,垂头坐在床边。
“兮瑶?”他喊。
“嗯”下意识的应声,没有抬头。
他左看右看,在角落里发现了那本书。心疼的拿起来,拍拍上面的土。
“兮瑶”,他坐到她身边,温柔的叫她。
她身子一僵。
他看看手里的书,又看看她:
“看了没?”
她僵硬的点一下头,复又慌乱的摇头。
“你看了?”他笑了一下,又靠近她一点。
她慌忙退开点,垂的头更低,不敢看他。
“懂了?”心猿意马的盯住眼前的人。
这次她坚定地摇头。
“不懂?”
“……”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一把抱住,按在床上:
“不懂我来教你……”
她一怔神,铺天盖地的男子气息就将她席卷,
“书辉哥,你别这样……”
说话间,崔书辉的嘴凑了上来,她一偏头,粉颊上就被带着口水的臭嘴啃了几口;一双大手开始不老实的游弋。
她虽习过武功,无奈他是男子,离这么近,根本就挣不开。
她不停地手刨脚蹬。
突然他闷哼一声,吃痛的抬起头,愤怒的一掌甩到她的脸上,
“臭婊子,想死啊!”他满面痛色,捂住下边。
被打的爬到床上,顾不上遮掩凌乱的衣衫,迅速的从枕头下抽出一把剪刀,抵上他的咽喉,
“别动!”
自母亲去世后,不断有人骚扰,她的枕下每天都压着剪刀。
他吓得一动不敢动,慢慢直起身,眼中的谷欠-火逐渐退去。
“先把剪刀放下……杀人是要偿命的……”
“出去!”一手架着剪刀,一手胡乱的掩住领口,逼着他退到门口,
“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紧紧地关住门,靠在门上,身子不住的颤抖。
“孟兮瑶!这事不算完。你已经是我崔书辉的人了,跑不掉的!”
听这他离去的脚步声,她无力的滑坐到地上,失声痛哭。
发着狠,用力地擦着她的脸,擦她脸上的口水,擦他残留在脸上的肮脏气息。
她是那么的无助,突然有些怀念她说的那个“讨厌”的人身上干净清爽的气息;他肯定不会这般欺负自己,说不定还会借出衣袖,让自己来擦鼻涕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