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在借口,叶小禅有一次见到了安明对徐锦绣的爱护。
凄然一笑,颓然的垂下双肩,黯然的垂下双眸……
这还不够么?——这就是他给的答案!
可笑自己,还傻傻的等他一个回应……
——还有什么理由不回江南呢?
正走间,眼前人影一晃,“小姐!”
眼神瞬间恢复清澈、冰冷:
“什么事?”
小莲看看左右无人,快速的地上一个纸条:“刚收到的飞鸽传书。”
她看完,将纸条攥紧,眼神逐渐愤怒、狠厉:
“竟会有这种事!?”
小莲垂头不语。
“我的青骢马呢?”
“已牵到你的院中。”
急匆匆抬步,
“你去告诉叔叔,我即刻动身。”
将军府不远,安明抱着徐锦绣走并不快。
难得她有片刻的安宁,看了看走的方向,急道,
“阿明哥,我不回家!”
“不回去?想你的脚废了啊!”
徐锦绣知道是在唬她,做个鬼脸,撅着嘴说道,
“爹知道了又该罚我了,还是先躲开他。”
“嗯,你爹知道你爱调皮,——放心,这回有我在。”
“那也不行……嗯——你先把我送我姐那。”
安明无奈的又摇摇头,转了方向。
饶是徐锦绣身量未足,终还是一个大活人;安明身子还未痊愈,此刻,唇上已经失色,苍白的面色更显苍白,额上汗珠不断……
徐锦绣拿出白帕擦了一下,反应过来,挣扎着要下来。
“别动!”安明道,“一着地小心更厉害了。”
“不!阿明哥,快放我下来!”
她用力挣扎,安明一个不稳,让她直直的摔落下去;正心惊,她已翻转身形稳稳地立于地上。
“你……你没事!”安明反应过来。
徐锦绣又吐吐舌头,上来给他擦汗,
“骗你一下下啦……”
“开什么玩笑!”安明肃然,翻身折回,看不出是否真在发怒,“没事早点回吧,我还有事。”
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乞着小脸道:
“阿明哥,!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忘了你还没好。”
“……”
“你真的不理我啦!”
“都多大了,还跟小孩子似的。就不能学学你姐……”
“又是我姐!——你们都把我当小孩子,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阿明哥!我问你:你当真不明白我的心吗?”
安明怔住:这孩子……
“那好,我承认:刚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气气她!”
看他似乎不明白,她打开天窗说了亮话,“不明白吗?我是故意让你抱我的,因为——我看见了你在意的人!我不开心,她也别想好过!”
她吼完,噙着泪跑开了。
安明没有追,把她的话回味一遍,眸中光亮闪了闪,这才意识到说的是叶小禅,——她来了,来看自己了,且没有现身……
等他他返回去找她时,发现,他已找不到她了……
小院落了锁,她人仿佛根本没有回来过;在陆府门口徘徊许久,没有进也知道她没在那里,怕是问也问不出什么。
京城之大,不知她去了哪里?没有亲人,她到了何处?
如同她反复去他的私邸一样,他不死心的晚上又跑过去看,回应他的依旧是紧闭的大门和落寂的锁……
早起,他又来到这里,门庭依旧。她根本就没有回来,或是早已离开…
呆呆地站立良久,仿佛手中本该有什么东西,没有及时握住,被抽走了。
手中空空,心也空空……
锦衣卫事务所门口,严恺眼尖:
“嗨!是明哥!”
众人已打点好行装,正嬉笑着话别,见到安明都围了过来,
“明哥,好点没?”
“身子还没痊愈,咋起这么早?”
“我们要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
纪向东挤过来,贼眉鼠眼的笑道:
“刚收个消息,你准保感兴趣!”
随着手中纸条展开,安明脸上的笑容逐渐隐匿;众人的声音适时的低了下来,逐渐无声。
安明揉起纸条:
“什么时候的事?”
向东看他认真,也收起嬉笑:
“今儿一大早的飞鸽传书。”
“给我备马,收拾一下,我们一起走。”
众人愕然,
“明哥,你的伤……”
“这会不会太赶紧?”
“你若走了,京城无人……”
安明回头一笑,
“都无妨。阿星不日即可回转,他历练多年,心思慎密,办事沉稳,早能独挡一面;今我可放心离去。严恺,你转告他,遇事,自行决策、斟酌而办,不必上报!”
众人面面相觑,不就一则消息么,片刻之间做了这么大的决定。
向东也觉出乎意料:知道他在乎叶小禅,年前还暗暗的调查她的另一个身份,为此还纠结不已;今天这个明显是一则假消息。不是,消息不假,是有人假冒,——他咋那么大反应!
安明大踏步的离去,握在手中的纸条紧了又紧,它上面写的是:
江湖叶小禅,即是圣血门姚婵;近日景和县频繁现身。
景和县与湖西县不远,和王冕所在的寻阳相互紧邻;我能收到此消息,她亦能;看来有必要跑一趟寻阳,昨天寻不到她,有可能是她先行了一步。
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那么,小禅,我们江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