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苏平之,初到京城只接了圣旨,还未来得及等到第二天早朝上宣布,锦衣卫就出了事。
严凯去了赌场,与一百户长起了肢体的摩擦,言语不和,便动了手交。
谁料那人太不经打,已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徐培华只两拳便要了他的命。
本来是普普通通的一宗命案,经大理寺审审就完结了。
不曾想,死的人是谁不好,偏偏是东厂督主王忠鹏的亲侄儿。
这人仗着伯父的面子,军中谋了个小差,却不服管教;中将、参将屡屡被他气的七窍生烟,又敢怒不敢言。
这个侄子是烂泥不上墙——王忠鹏已不做指望。现下出了这档子事,有着血缘关系,又岂能不出头?这事也正对了他历来就像打压锦衣卫的决心。
所以,苏平之匆匆带人赶到时,就碰见了东厂的人从大理寺强行带出了人;门口是已任副职的蒋佩星带了兄弟堵在了门口。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王忠鹏就等着锦衣卫闹事,找个借口,灭灭对方的气焰。
苏平之忍一时之气,任凭东长治人再怎么嚣张、谩骂,也压紧兄弟们没有交上手。
却也硬撑着没让把人带走。
最后,僵持不下,闹到了皇上那里。
这事左膀右臂,皇上谁也不想得罪;取了个中肯的法子:十日后三卿会审。
锦衣卫、东厂只能旁听
王忠鹏铁了心要治徐培华于死地:人证物证确凿,当时还有两人跟在徐培华身边,也动了手;王忠鹏是一个也不肯放过,全部下了大狱。
这要是真过了堂,徐培华是必死无疑!
蒋佩星不光为了兄弟们,还为了心上人孟兮瑶。
因为另外两人一个是年纪最小的乔文墨,一个是刚刚投奔他来的兮瑶的堂弟孟君黎。
三个少年均是十七八,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打个架来很正常;但锦衣卫还没有谁敢明目张胆的敢违纪去赌场;君黎那孩子性子纯正,断也不会去那污秽之地。
这事委实来的蹊跷。
看着兮瑶每天忧心忡忡的样子,蒋佩星一下就上了火。
实在没有办法,苏平之蒋佩星找上了刚刚辞职退隐的冯季棠。
这事让冯季棠想起了曾和安明谈过的锦衣卫与东厂并存的弊端以及锦衣卫堪忧的前景。
看到自己一手壮大起来的锦衣卫,仅仅是因为极平常的一件案子,居然全部被停了职、卸了秀春刀、交了腰牌,一下子架空了所有的权利——不禁摇头叹息,不过才半年的时间,他的担忧就实现了。
如果,自己和阿明还在,东厂还敢不敢这么叫嚣?
内心无限同情平之,以来就担了这么大的烂摊子,刚走马上任,就被人给了他和锦衣卫一个大大的下马威……
安静的听完蒋佩星的满腹牢骚,淡淡的吐出一句话:
“如今的形势,不争便是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