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舍不得夫君也没有办法,柔儿留下来陪她安慰道:“夫人,老爷得王爷器重是好事,夫人不必太牵挂。”
文秀点点头:“我知道夫君是做大事的人,我会努力不成为他的累赘。”
柔儿若有所思,犹豫片刻又试探地说道:“夫人天生聪慧,读书识字过目不忘比常人快许多,不知是否愿意习武?柔儿武功虽然平常,但是关键时刻自保没有问题。夫人如果不想成为老爷的累赘,不如习武防身,柔儿可以教夫人。”
文秀听到这里眼睛一亮,喜道:“那太好了。”
柔儿的武功承自紫云庵一脉,最适合女子修炼,以轻功和暗器见长。柔儿是宁浮萍以特殊的身份送入紫云庵学艺,不算正式弟子,所以不受门规限制。文秀虽然已经十五岁了,过了习练上乘内功的最佳年龄,但是学习基本的轻功和暗器手法不成问题。
再说张琳琅进了英王府,直接被抬进内院,下了轿随着小厮穿过花厅过堂,沿着廊子去了英王的卧房。一路听小厮说王爷的眼伤还没有好完全,现在看东西仍然有模糊,所以一直在卧房休养。
等张琳琅进入英王的卧房,英王吩咐闲杂人等都退避,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英王半倚半靠在床上,温柔道:“张玉,看到你没事本王就放心了,来,坐到本王边上来。”
张琳琅的观念里没有封建礼教那些个束缚,她去医院探望病人都是大方地坐到床边,如今听到英王召唤,自然而然就坐了过去,没有生分没有犹豫。她甚至夸张地搂住英王健美的身躯激动道:“殿下安然无恙就好,张玉以为再也见不到殿下了。”
她边说边假借关心的名义隔着内衣抚摸意淫一下英王的天体。……
英王是皇子,再渣再不受待见,将来也一定会是妻妾如云。何况英王长得英俊,貌似野心勃勃,说不得就是皇帝坯子,她哪里敢高攀?还不如维持现在这种暧昧,为英王打工,偶尔揩油,大部分时间养眼收钞票更安全稳妥。
英王没想到张侍读如此主动热情,他不忍推开,只能由着张侍读对他上下其手,心头浮动莫名情愫,感动道:“张玉,那一日你落入瀑布深潭,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到昨晚才回到家中?”
张琳琅一时没有想好该如何回答,就反问道:“殿下如何获救?”
英王当张琳琅是真的关心他,更是欣慰,不疑有他,回答道:“那一日说来凑巧,胜王殿下也去西湖游玩,可惜晚来一步,他们只捉住了两名刺客,在瀑布边救下本王。本王担心你的安危,立刻派人去瀑布下的深潭附近寻找。那些人回报说深潭中有食人鳄,你很有可能遭遇危险葬身鳄口,或者被水冲去下游。没有人敢下深潭搜寻,在附近查了几遍没有收获,就沿水流去了下游继续找。张玉,你是如何脱险的?”
张琳琅来之前就想清楚了自己的立场,为了能保住工作,她从没想过对英王讲明自己的真实性别,更不可能提及那位已经与自己有夫妻之实却不知姓名的逍遥门高人。她半真半假地说道:“我落下瀑布就昏了过去,幸亏得一高人相救,醒来的时候目不能视,也不知道身在何处。那高人不愿过问世事,为我疗伤后就将我送了回来。”
英王显然没有全信,疑惑道:“果有此事?那位高人的姓名你可知晓?”
“说来惭愧,我曾经询问过,以便将来能报答救命之恩,可那位高人坚持不愿吐露姓名和身份。我目不能视,未见那位高人真容,甚至连那高人是男是女多大岁数都不知道。”
英王见张侍读语焉不详,似是有所隐瞒。不过仔细想想,张玉身负上乘内功,这等才智言行,十有九成就是任逍遥的传人,或许有许多事情在目前的情况下不方便明说。英王想通此节便不再一味追究,转而问道:“张侍读,你觉得此次本王遇袭是什么人主使的呢?”
张琳琅按照小说和电视剧里的老套路推测道:“殿下是不是已经提审了刺客?刺客说了什么没有?”
“本王命手下严刑拷问,那些刺客却什么也不肯招认,最后竟然服毒自尽。”英王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刺客死后本王命人搜查他们的尸身,发现了他们随身带的药瓶上有太子府的标志。胜王一口咬定,认为是太子怕他害死本王母妃的事情败露,所以先下手为强,买凶行刺。”
张琳琅整了整衣冠,恢复正经样子,坐到英王身旁,见英王说话的语气神态似乎胸有成竹,觉得英王不过是随便征询一下她的意见,她便也没什么压力负担,脑子一转忽然想起了《鹿鼎记》里的一段情节。
木王府的人偷入皇宫行刺康熙皇帝,为了栽赃给大汉奸平西王吴三桂,凡入宫行刺的人都穿了绣有平西王府字样的内衣,携了刻有平西王府字样的刀剑,结果这些花样都被康熙皇帝看穿。有了这样的借鉴,她提出的观点倒也有些水平,像模像样地分析道:“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我是刺客,宁死都不肯招认主谋,定然是为了掩饰身份,那为何又在随身物品中露了马脚?这样的刺客未免太不专业了。所以我认为这更像是栽赃,太子殿下不会来行刺您,倒是那个凑巧出现在西湖,又救了殿下的胜王十分可疑。”
英王顿生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笑道:“没错,张侍读想法与本王不谋而合。本王也这样认为,胜王已经沉不住气了,急于拉拢本王,才会出此毒计。就凭胜王如此狠辣手段,本王断然不会与他合作。”
张琳琅当初讲鹬蚌相争的故事本意更多的是不愿英王卷入皇权纷争,不想她的长期饭票处于不安定状态,一不留神再殃及了她这池鱼。她见英王明确表态不加入胜王党,就赶紧趁热打铁道:“胜王如此,太子党也未必好到哪里去。殿下要想个办法抽身事外,彻底躲开他们两派的骚扰才是。”
英王点点头:“这个道理本王明白,可是就此深居简出也不是办法,时日久了他们两派难免不会对本王的居心起疑。”
张琳琅想想也是,如果让英王终日闷在王府中,什么人也不见,以英王的性格一定是难以忍受的。可她一时又想不到什么高明的办法,只好敷衍道:“我认为殿下需要一个好的时机寻个好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