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声起,日出东方。
文秀醒了过来,回想起昨晚自己过于豪放的举动,难免又羞红了脸说道:“夫君此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昨晚妾身也是想早日为夫君留下子嗣,所以才……”
张琳琅还能说什么呢?面对善良单纯的文秀,她只能是继续安慰道:“文秀你放心,我和英王这次去越国是大大的优差,一路上游山玩水,吃喝住宿都有地方官员接待,不用花钱说不定还能赚钱呢。你待在家里闲得没事就让柔儿带你四处逛逛,多交些朋友也好,不用总惦记着我。”
张琳琅其实打算暗示文秀多交往别人,说不定能遇到哪个才子倾心成就一段良缘,转念细想又觉得以文秀的性情和观念恐怕很难接受这种开放观念,就算有哪个男子不顾礼法追求已为人妻的文秀,文秀十有九成会把此人当成登徒子不予理睬,剩下一成就是忍受不住骚扰自尽保节。
张琳琅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解决文秀的问题,索性不再想了,反正现在要去越国,还有的是时间。张琳琅对于未来前景一向是很乐观的,就算不走运他们留在了越国为质,好歹也是皇族求亲使团,怎么也能混个温饱吧?
张琳琅吃了早饭离开家带着简单行李走到英王府的时候,护送英王出行的车马都已经列队整齐。张琳琅现在也算是个五品官员了,可以骑马可以坐轿随队一起走,不过她更贪恋英王的那辆豪华车辇。
英王盛装出场,穿的是一身标准的皇子礼服,也许是这套衣服过于厚重,张琳琅明显看到英王的额头上冒着汗珠。
皇子离京远行出使他国在华国来说是一件大事,程序不能丝毫疏忽。英王必须扳着脸孔,在众位随行的礼部官员面前循规蹈矩,努力展现成熟稳重的皇子风范,依着旧制走完所有繁冗程序。这中间根本容不上张琳琅近前插话。
等一切结束,终于可以启程的时候,英王看那些礼部的官员都上了轿,他急忙将张侍读叫到身边。
“张玉,跟本王共乘车辇吧。”英王迫不及待拉着张侍读进了他的豪华车辇。
张琳琅当然是十分乐意。
英王的车辇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车内空间比一般的马车要宽阔许多,坐卧伸展都十分舒适,而且座椅靠垫柔软,茶盏杯碟一应俱全,绝对是皇家级别的享受。她还没有主动开口提蹭车的事情就被英王请了进去,怎能不高兴?
英王拉着张琳琅上了车,立刻垂下车帘。此时正是白天,车帘并不厚重,外边的光透进来,车厢内光影迷离。
英王对张琳琅微微一笑:“张玉你别闲着光看热闹,快帮本王宽衣。”
“宽衣?”光天化日隐匿在车厢内拉着车帘避人耳目,英王暧昧地笑着叫她宽衣,张琳琅本来不太纯洁的思想难免不往歪处想。
难道她是女儿身的秘密被英王看穿了?英王没有当众揭破,反而一如既往带她出公差,莫非别有企图,也贪恋她的容貌姿色?她心里转悠着这种念头,看向英王的眼神就隐约透露出那么一点点色情,狐疑道:“殿下让在下为您宽衣做什么?”
英王哪知道张琳琅想的那么复杂,抱怨道:“这套礼服太厚重,今天天气又这么热,本王裹着这么一身行头木偶一样被折腾一早上,很累的。按照礼法至少出城十里才能换下礼服,本王实在熬不住了,叫你进车偷偷帮本王把衣服换下来。本王与张侍读同乘读书,旁人定不会怀疑其他。”
说完这些英王已经察觉张侍读脸上难以掩饰的尴尬神色,这才恍然有些明白,于是戏谑道:“张玉,你以为本王宽衣是想做什么呢?”
张琳琅轻轻咳了一声,闭口不言,尽量压下少儿不宜的思想,乖乖跪到英王身旁帮忙宽衣解带。
英王那套礼服相当繁琐,一层一层像是包粽子一样,两人手忙脚乱搞了好半天才脱干净。反正车厢里就他们两人,英王索性不再换其他衣物,只穿了中衣靠在座椅上。张琳琅则倚在英王身旁,解开外衣休憩,任由英王的手肆意地抚摸着她如墨的长发。
英王忽然低声感叹道:“张玉,你若是女子,本王这辈子就只娶你一个,什么越国公主三千佳丽全都不及你万分之一。”
张琳琅正在吞吃车内的美味糕点,听到这句,差点没噎到,赶紧喝了一口水呛了半天才缓过来,心想难道英王殿下把持不住了已经到了不分男女通吃的地步?她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望向英王俊美的脸,理智与情感反复挣扎,神秘高手萧纯与出身富贵英气内敛的英王,她还真是很难取舍。
理智告诉张琳琅,英王出身皇族,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相比较而言是长久饭票的最佳人选;情感告诉张琳琅萧纯才是让她心动的类型,可惜身份不明飘忽不定,所以英王这份铁饭碗工作一定要守住,不能含糊不能动摇。
张琳琅试探道:“我是男子,就不能与殿下相守到老么?”她不愿以妻妾的身份困在一隅陪着英王,那么若以臣子的身份,能否相敬如宾像现在这样信任有爱长久稳定呢?
当然张琳琅没有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不知不觉又勾起了英王的遐想。
英王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张侍读绝色容颜和迷离的眼神让他心神恍惚。
就在此时马车压到一块巨石,车厢突然颠簸倾斜。张琳琅措不及防跌在英王身上,下巴磕在英王的膝盖上,牙齿硌破嘴唇。张琳琅下意识地惨叫呼痛。
车外的护卫反应相当迅速,听到惨叫第一时间推开车门。于是他们看到了车厢内十分暧昧的场景。
英王殿下只穿了中衣,敞着胸怀,张侍读趴在英王腿上,衣衫凌乱神情狼狈,唇角还渗着血丝,眼神凄楚隐隐含着泪光。
还是旁边一个护卫头领见多识广,立刻冲上前来面不改色把车门关上,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在车门外说道:“属下鲁莽,打扰殿下与张侍读雅兴,还请殿下恕罪。”
英王知道他们误会了,无奈道:“无妨,以后没有本王传唤不得私自推开车门。还有刚才你们看到的事情不许泄露半句,否则休怪本王无情。”他这句话本意是不想自己没穿礼服的事情被那些礼部的官员知道,结果越描越黑。
那个护卫头领现在已经不做他想,心道原来英王不仅不学无术吃喝玩乐,竟然还搞男色,怪不得那个张侍读年纪轻轻就能官居五品,多半是迫于英王淫威出卖色相换来富贵。
英王苦笑:“张玉,你猜刚才那个护卫正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