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认识了萧纯,张琳琅白天在英王府上班也魂不守舍,整日想入非非,期待着与萧纯再会,时不时把英王的温柔幻想成萧纯在心中意淫,还好英王已经习惯了张侍读非比寻常的热切眼神。
英王也发现张侍读自从面圣回来后似有心事,不过他认为张侍读的反常一定是为了国家大事。毕竟他们此去越国危险重重前景难料,张侍读怎能不劳心费力好好谋划布局呢?更何况太子党对张侍读施压,张侍读虽然已经表明心迹忠于英王,但是如何敷衍太子党的人也需要不少心机。
英王不免暗暗感叹:张侍读明明刚满十五岁,可是肩上却负了如此重担,这需要多少超乎常人的智慧和坚强毅力才能挺得住啊,真是难为他了。怀着这样的心情,英王对于张侍读奇怪的言行恍惚的精神都能理解包容了。
立后大典完成,英王启程之日已定,皇帝又封赏英王侍读张玉为同进士出身,御赐五品学士官服和御前行走金牌,陪伴英王一同前往越国。除此之外,皇帝还命皇家一等护卫百名,礼部官员数位随同英王携厚礼启程。沿途官员必须妥善迎送,保证英王殿下出行顺利。
张琳琅不用参加科举就从秀才升级为进士,平白捡了个五品官,一打听还有俸禄一年十两银子,不用坐班,工作内容也没增加,照旧是陪着英王吃喝玩乐,怎能不高兴?一年十两银子,这要卖多少象棋才能赚回来?
临行前,英王在宁浮萍的指导下把事情安排得很妥当,只有象棋生意这件事情有些犹豫。
英王招来张琳琅商量:“此去越国,何时才能回来谁也说不好,咱们原定的象棋大赛在下月底初赛,年前决赛,本王其实很想在大赛上一展身手,而且这大赛是你一手策划没你在场怎么行?是不是要暂停赛事,推后再办?”
张琳琅纯从利益的角度,想着能早点拿到分红,当然不赞成推后比赛,今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既然大赛宣传已经搞得轰轰烈烈,比赛时间一拖再拖绝对会影响参与者的情绪,万一她和英王在越国住个三年五载,这象棋生意恐怕会被拖黄了。
再者她不想出太多力气就坐地收钱,如果非要等她在的时候举办大赛,到时她一定会被拉去坐阵忙里忙外。她才不愿意吃这种苦,最好是蔡老板一个人能搞定,等她和英王从越国回来,给他们送上分红的银子就行。
所以张琳琅劝道:“殿下天赋非常,参不参加大赛都是高手。象棋生意现在由蔡老板操办的有声有色,千万不能因为您或者我的离开而耽搁下来,虎头蛇尾草草收场。大赛的事情已经筹划妥当,相信蔡老板的能力一定不负众望。殿下是做大事的人,切莫沉迷小道,轻重缓急利害关系当分清楚。”
英王心道还是张侍读见识高远,那象棋终归是赚钱的工具,而他注定不可能只当个象棋高手,张侍读既然舍得放下精心策划的象棋大赛随他一同去越国,他怎能因噎废食沉迷虚名小利呢?
“好,象棋生意的事情按照原定计划都交给蔡老板办。张侍读你今天早点回家准备一下,明日就该随本王离京了。”
张琳琅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自从那日与萧纯相遇,到现在已经快十天了,为何萧纯再也没有出现?难道临别时的话是戏言?
不过多日未见,她的心亦渐渐回归冷静淡然。无论那萧纯是否与自己有过夫妻之实,是否第二次救她的性命,她恐怕都配不上他。当时他以收徒为名挽留,她贪图世俗繁华不肯留下,这就足以说明两人价值观不同,勉强纠缠成了真夫妻两人都未必开心。
美男子放在心中想一想,有缘的时候看一眼,便可作罢,她不能再求更多。
她明日就要离开雍都,萧纯或许一直居住在西湖附近,两人已经没有机会再见。相见不如不见。
张琳琅怅然若失回到家中,柔儿早接到王府传来的消息,与文秀备好酒菜为她饯行。
酒入愁肠愁更愁,张琳琅比平日醉得更快,没饮几杯就神志不清。柔儿和文秀扶她上了床,柔儿又低声对文秀耳语几句,抱着小冉离开了房间。
文秀面染红霞坐在床头,盯着张琳琅绝美的脸,心跳加速,柔儿之前教她的那些事情还有刚刚对她说的话不断在脑海里浮现。
原来这几天文秀跟随柔儿习文练武,两人性情相投,很快就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友。柔儿偶尔谈起闺阁私话房中秘闻,这才发现文秀竟然对夫妻之事懵懂无知,文秀与张琳琅竟然尚未圆房。文秀言语中吐露想早日怀孕为夫君留下子嗣,于是柔儿就好心好意将如何服侍夫君的正确方法教给了文秀。
文秀想夫君此去越国,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她不能再等,一定要在夫君临走前尽一次妻子的义务。
“今晚就是良机。”文秀喃喃自语,只觉得耳根发烫,最后还是熄灭灯火,决定实行大计。她主动宽衣解带,又退去张琳琅的外衣,生涩地亲吻。
张琳琅恍惚之间仿佛又梦到与那神秘男子的春宵一度,意识却被文秀的吻惊回现实。她慌忙推开文秀,卷起外衣裹回身上。
文秀委屈道:“夫君是嫌弃文秀不懂礼仪不知廉耻么?”
张琳琅柔声安抚道:“文秀,不是这样的。是我有难言之隐,一直不曾告诉你真相。”
文秀疑惑道:“夫君不愿文秀服侍,究竟是何缘故?”
张琳琅自从被那高人打通经脉之后,耳目变得更加敏锐,听见柔儿就在不远处,怕是自己说出是女儿身这等秘密,柔儿定会上告英王府的人。那么别说是去越国出差腐败的计划,今后的工作,就算是小命恐怕也难保了,更会连累文秀姐弟。于是只得继续编排谎言:“我幼时曾遇高人传授武功,艺成之前必须维持童子身,否则前功尽弃折损阳寿。此功法一向不外传,是以过去我不曾对你明说,只想着你我皆在孝期,年纪尚小。将来等我艺成之时,定不会让你如此难过焦虑。”
文秀豁然开朗,眉眼弯弯地笑道:“夫君,你现在愿意告诉文秀真相,文秀很高兴。夫君对文秀真是太好了,文秀见识浅薄,总怕被夫君嫌弃,如此便能安心了。”
“柔儿那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懂得太多,你可切莫也学她。我此去越国,山高路远,对你们亦是牵挂。好在有英王府的人照应着,你们至少衣食无忧。”张琳琅也是从小女孩长过来的,对于如何哄文秀自然是有一手,三阳两语便将文秀安抚得笑逐颜开。
两人如往日那样相安无事,各自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