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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张琳琅便见到一名抱琴青年男子缓缓从门外走入。
这男子二十岁上下,黑发玄衣,面如月华,眉目清秀,气质空灵,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却透出一种苍凉的意味,整个人就好似江南流水犹未冻时,淡月微云中无风自落的雪花,凄艳之美无与伦比。
扶风公子欠身行礼,摸索着挪向屋内的琴台。原本坐在此处的是一名弹琵琶的少女,可惜太子来的时候已经退下。扶风公子沉默不语,将瑶琴放平在琴台上,盘膝坐好,这才柔声问道:“客官想听什么曲子?”
张琳琅看扶风公子一番动作,眼睛虽然睁着,却明显没有焦距,全靠触觉,不禁疑惑道:“你眼睛看不见?”
扶风公子停下手中调弦的动作,用卑微的语气解释道:“扶风从小目不能视,客官如若嫌弃,扶风这就离开。”
虽然扶风公子根本不是张琳琅想象中玉树临风阳光灿烂的类型,但是那忧郁苍凉的样子,那优雅淡然的举止都让张琳琅萌生了强烈的兴趣。
张琳琅也算是见过世面的,知道在古代,风月场的男男女女少有上二十岁的,通常十八九岁之前没有病死没有赎身的,随着年纪的增长基本上已经很难在这个行业内混饭吃了。这位扶风公子显然已经过了“大好”年华,为何还在接客呢?
张琳琅询问道:“听说你已经二十出头了,为何还在此卖艺?你若是做过tou牌,怎么也能攒些私房钱,不愿被人赎走大可以自己离开这里,过正常的生活啊。”
扶风公子幽幽叹了一口气,面上却绽放出职业性的微笑,语气由刚才的平淡突然转变成妩媚:“客官真想知道这些,今晚就包下扶风,良宵苦短及时行乐,过后客官想听什么,扶风会一一解答。现在请客官听扶风献上一曲如何?”
张琳琅凭直觉感到扶风公子是有苦衷的,却故意强颜欢笑。这样的美男子对张琳琅有极强的杀伤力。扶风越是不肯说,张琳琅越是好奇。
张琳琅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几步蹿到扶风面前,手压在扶风的琴弦上说道:“别那么着急弹琴,先回答我的问题如何?”
……
张琳琅出于好意,赶紧扶住扶风的手臂,引领着他向饭桌的方向走去。
扶风却说道:“客官,这雅间还有套间,屏风之后便是绣床暖枕。”
曾经有一个客人急不可耐,把扶风推倒在桌子上就开始,扶风不想再次经受那样的痛苦,所以出言提醒。至少在床上,放下帐幕,让他心理上感觉少了一些羞耻。
张琳琅一听雅间内还有床,真可以媲美豪华酒店VIP包房了,怎能不享受一番。桌上菜肴都吃够了,不如挪到床上,倚着软枕说话更舒服。张琳琅没有多想,引着扶风转到内室,一屁股坐到床上,再也不想起来。
张琳琅暗赞道:丝褥柔滑,枕被清香,帐幔低垂,美人如玉,好一处大床。
扶风没有推拒,安静地坐到张琳琅身旁,卑微道:“客官,是否让扶风为您宽衣就寝?”
听到这句话,张琳琅才意识到现场的情况有点不对头,这扶风莫非是想与她……张琳琅只感觉心跳加速,脸颊发烫,虽然她穿越前逢场作戏的事情也经过,这个身体也不是未经人事,可是草率行事饥不择食这种境界她还没有达到。美男子看看就行了,不一定非要占有了才能满足。
张琳琅面上的窘迫之色,扶风当然是看不到的。他小心揣测着客人的意图,等了片刻不见答话,索性开始动手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美男子现场脱衣秀表演,张琳琅看得口水横流,可是心底的良知一遍一遍提醒她,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萧纯的影子在心头浮起,那一晚的缠绵,那之后无数日夜相伴相知,就算是未必有缘能相守一辈子,但萧纯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很难动摇。
张琳琅赶紧握住扶风的手腕想要阻止他继续宽衣,却用力过猛将扶风扑倒在床上。
张琳琅不小心一大滴口水落在扶风的胸膛上。
扶风职业性地娇声喘息,用极诱惑的声音呻吟道:“客官,扶风会好好伺候的。”
张琳琅脑子一阵迷糊,险些就要丧失理智。
恰在此时屋子里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怒喝道:“住手!”
张琳琅被吓得一激灵,抬眼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少年,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幸好不是萧纯,若是萧纯看到她这副模样,恐怕会很鄙视吧。
那陌生少年冲上前,将张琳琅拽开,却转头对扶风说道:“哥,你为什么还?这些时日弹琴卖艺不是好好的么?为何作自己?”
扶风下意识地抓过身边的衣物遮住身体,从床上欠起身,不回答那少年的话却猛地跪倒在张琳琅脚下,凄楚哀求道:“客官请息怒,那孩子不懂事,打扰客官雅兴,扶风这就把他打发走,请您千万不要告诉管事,扶风会尽心尽力服侍的。”
张琳琅摆脱了尴尬,好奇心却被再次激发,饶有兴趣道:“不妨事,那少年是你弟弟?他为何阻你做生意?”
那少年冷冷道:“哥,你不用求他,他们这些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
扶风惨然笑道:“苏扬,我早已不是你哥哥。我做我的生意,不用你管。”
苏扬激动道:“你口口声声说不认我这个弟弟,与家里断绝关系,为何每个月还要把辛苦赚来的血汗钱都送回来,给娘治病,供我读书?我这个当弟弟的看你被欺凌,看你吞着苦水强颜欢笑,我怎能安心读书,我怎能置之不理无动于衷?再说你病体刚有起色,尚需休养,管事的怎能逼迫你接客?我这就找他去理论,说什么也要把你接出得月楼,免得再受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