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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纯心中怀疑,面上却不动声色,假装相信余二的话,微微一笑,眼睛不眨一下就编出一套说辞道:“在下姓林,我家公子是北面来的,进山打猎,不趟浑水。在下斗胆跟三位朋友打听一下夹金镇这些日子太平么?”
萧纯这套说辞的意思是,他护卫主子从北边来早有目的,不沾闲事,当然也就不会妨碍余二等人生意,顺便还向他们打探夹金镇的情况。萧纯不指望那两个人能透露什么有用的信息,他故意这么说是让对方产生一种错觉,就是萧纯他们没有其他同伙,人生地不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让对方探出自己底细,故布疑云,就多了几分安全。
王三面上难掩惊讶之色,却故作迷茫道:“我们也是想在前面镇上落脚,不知道情况。北边兵荒马乱,你们怎么过来的?”
张琳琅见那三人都被萧纯吸引,趁机在英王耳边说道:“殿下,对面那个女子是襄城倚红楼头、牌红晚,我游学的时候见过。按道理襄城之战前,耿镜召集全城头、牌渡江贺寿,红晚现在应该在华国境内才对,为何会跑到夹金山来?另两人不像是士兵,他们能与红晚一路,也应该是从北边来的,身份十分可疑。”
英王点点头低声道:“那两人绝非华国士兵,又懂得江湖暗语,多半是黑道上的人。”
张琳琅和英王带着疑问继续凝神细听萧纯与他们的对话。
萧纯不紧不慢答道:“在下不才有道上朋友帮忙,陪着我家公子南下,一路也算有惊无险。”
红晚听到这里暗想,这些人也是从北面过来的,怪不得能遇到月儿。看样子月儿运气不错,傍上个有点身份的金主。
红晚自从那一日滞留华国军营,原本以为要为那个刺客殉葬了,眼见其他头、牌为了活下去使尽浑身解术讨好华国士兵,不惜出卖色相人格。初时她自命清高不愿做下、流事情,可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怎是五大三粗的士兵们的对手?有了第一次被强、暴的经历,第二次第三次她渐渐习惯到麻木。
华南开战后,襄城过来的这一批人中容貌普通的女人和所有男子都被处死。亏得红晚容貌出众,和另外五个温顺的女子勉强留了性命,跟随华国大军南下,充当军女支。直到有一天,一个神秘的商人以两个chu女的价格将她从华国军队换走,又命余二和王三将她带来南方夹金镇,说是他们主上要见她,她才逃离那场噩梦。
红晚曾经向余二他们打听过那位主上为什么要救她。余二只含混回答,说主上要找襄城倚红楼里的人问些事情。襄城被攻破的时候,倚红楼里的人死的死跑的跑,下落不明,她只是被他们恰好找到可以勉强交差的人选而已。
夹金镇上这些日子突然热闹起来。五湖四海来了许多带刀带枪的武林人,口音不同,却对同一件事情感兴趣。
不知道是谁散播的消息,传说一本绝世的武功秘籍《葵花宝典》就藏在夹金山中。找到秘籍的关键握在汇湖水寨大当家阎涛手里。汇湖水寨几乎倾巢出动,聚了一批黑道高手潜入南国,想要独揽宝藏,谁知天涯海阁的人从中作梗,双方人马几次火拼,互有损伤。
天涯海阁是杀手组织,突然转了性,什么生意都不接,千里迢迢跟着汇湖水寨的人来到夹金山,难道也是眼红《葵花宝典》?又或者这就是他们最重要的一单生意,雇主要求他们杀光汇湖水寨的人夺得秘籍也未尝可知。
今晚细雨连绵四野寒凉,镇上贯穿东西的大路两旁,茶馆酒肆内却是一派兴旺景致。
金满楼称得上是夹金镇最高档的饭馆,有上下两层,下层散座,上层雅间。能在这里消费的多数都是江湖上有点实力的帮派头目。
可以临窗远望夹金山的天字一号雅间内,端坐一位锦衣华服的客人。
这位客人衣饰极为考究,黑色主调镶红边暗花蜀锦长袍,光看那份精巧的绣工这身衣服就价值百两银子。奇怪的是这位客人脸上带着一个银制的面具,遮没了上半张脸孔,在一头灰白的长发映衬下显得十分诡异。如果说此人因为年长头发灰白,可他露出的下半张脸唇红齿白皮肤光润,并没有一丝苍老的痕迹。
此人独饮美酒,周边站着八名随从,排场十足。
“周江,东边有新消息么?”带着面具的白发人出声询问,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字句中透着威严。
八名随从中有一名俊朗的青年立刻向前一步,毕恭毕敬道:“主上,迎凤说王华已经被关押在天牢。朝廷虽然怀疑红馆内有王华同伙,却无凭证,迎凤及一众弟子都咬定是被施了摄魂术,她们根本不认识王华,无辜被利用而已。越国太子还活着,一天天好转,迎凤怀疑有杏林高手为其疗毒。另外登云寺内只是越国公主的替身,公主应该仍然留在皇宫。迎凤向主上请示下一步行动安排。主上,咱们是救王华出来还是杀她灭口?”
白发人的唇角浮现出一丝冷酷的弧度,他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淡淡道:“我这么多弟子当中,只有王华一人的资质能继承摄魂术,我养育她九年,还真是舍不得。周江,你说我该怎么办?”
“主上,越国任务没能成功,属下认为并非完全都是王华之过,恐怕另有高人阻挠。迎凤只是监督者,许多详细情况只有王华知晓。咱们就算决定要杀王华灭口,可是为了大计也应先从王华那里获得最完整的情报,以防将来遇到劲敌处于被动。”
白发人饮了一口酒,叹了一口气道:“周江,你和王华关系最好。这次你就去越国走一趟见见她。如果她依然忠心于我,就想办法把她带回来。倘若不是,你知道该怎么做。另外,一定要弄清楚是谁从中作梗破坏咱们的计划。越国公主聪明有余实力不足,南国人自顾不暇,难道是华国那个看似不学无术的王爷所为?”
周江领命离开。
此时从雅间外又走进一人,对白发人汇报道:“主上,按照原定计划您要找的人今晚就能到。但是因为下雨,道路泥泞,他们恐怕会迟些时间。”
白衣人双眼一亮,放下酒杯,沉声道:“他们绕开华南军队,抄小路,势必要翻越夹金山,从东北面过来。那边黑道上的人出没较多,为防万一,陈一你去接他们,我要尽快见到那个女人。”
陈一离开后,白发人又挥了挥手让剩下的七个随从退出房间。
酒冷菜凉,雅间内只剩下白发人独坐。
他从怀中掏出一方绢帕。
素白的绢帕一角绣着一朵梅花,本该洁净的帕面上却写着几行小字:
自与君别,朝思暮想,金风玉露,情意难绝。
一晌贪欢,珠胎暗结,念为君血,不忍舍弃。
襄城梦碎,往事云烟,子托故人,奴已断魂。
今生无缘,黄泉痴盼,愿君怜惜,善待吾儿。
落款写着梅香二字,和十四年前的一个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