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宫蝉玉躺在躺椅上无法动弹,只得等着若飞回来将她抱上床去,这种无力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什么事情都要依靠别人,就连简单的拿个东西都没有办法做到,“娘,玉儿好没用,就像个废人一样万事都需要别人照顾,这样的我,还能做什么呢?”
“刚听说你要振作,没想到一来就听到这样的话,难道说这么快就打退堂鼓了吗?”若飞正要抬脚走进来,听到她的话,不由嘲讽道。
“你少瞧不起人,我才没有要打退堂鼓,我说过振作就一定会振作,你给我等着看好了!”宫蝉玉气呼呼的反驳道。
“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若飞说着神秘的一笑,“对了,你来试试这个东西吧!”
“什么东西?”宫蝉玉疑惑的回头问道。
“拿进来!”若飞朝门外吩咐了一声,只见一个男仆从外面搬进一张椅子。
宫蝉玉惊讶的盯着那张好像是椅子又不像是椅子的东西,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这是什么呀?”
“这个是暂时用来代替你的双脚行走的一个椅子!”
“椅子?”宫蝉玉惊呼,“有轮子的椅子?”
“对,没错,就是有轮子的椅子,我们简称它为‘轮椅’怎么样?”若飞将椅子搬到她面前,让她看得清清楚楚。
“轮椅?”宫蝉玉睨了他一眼,勉强的接受道,“好吧!”
“来,先来试试看好不好用!”若飞说着将她从躺椅上抱了下来,放在轮椅上。“试试滚动它向前走走看!”
“恩!”宫蝉玉看着这个新鲜的玩意,也是一副雀雀欲试的样子。
宫蝉玉坐好后若飞在她身后为她推着,轮子因为推力而向前前行了起来,“真的方便多了,至少我不用整天坐在躺椅上一动也不能动了。”
“恩,以后出门只要让浅菊推着你就行了!”若飞在她身旁蹲下,微笑的说道。
“恩。”宫蝉玉欣喜的点点头,自己试着将双手搭在轮子上,用力的向前滚了滚,“呵呵,只要在平地上,我也可以自己来!”
“是啊!”
“真是个好东西,谁想到的呀?”宫蝉玉好玩的在房间里来回走。
“当然是我咯!”
“恩,不错,很聪明!”宫蝉玉大方的竖起了大拇指陈赞道。
“那是!”若飞好不谦虚的接口道。
“真不要脸,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房!”宫蝉玉嗤之以鼻。
“好了,不要玩了,你早点歇息吧,明日让浅菊收拾一下,我们早日启程离开这吧!”若飞站起身,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启程离开?”宫蝉玉停了下来,诧异的转头问道。
“是!”
“为什么?况且我们又要去哪呢?”宫蝉玉皱眉,醒来后她就一直呆在这个地方,一直都没有考虑过离开的事。如今突然提起,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你有没有想过圣元国的王爷会到崖底来找你?”若飞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
“找我?”宫蝉玉指着自己,“呵呵,你说笑吧,谁能想到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我还会活着?就连我自己有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何况是他们?”
“就算他们不知道你还活着,但不代表他们不会找,或许他们本就是来找你的尸身的呢?”
“找我的尸身?为什么?”宫蝉玉不解,如果他们认为她已经死了,又何必再找她?找她的尸身?找到了又如何,难道他们连死都不不想放过她吗?
“或许是风王爷对你深情难忘,不接受或者不相信你已经死了呢?”若飞认真的盯着她脸上的表情,说出自己的猜测。
宫蝉玉扬了扬嘴角,忍不住自嘲的笑道,“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如果……如果他有情,当初就不会这么狠心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放过,他……”
他若有情,也不会是对她,她不在了,他应该很高兴,少了一个阻止他夺回旧爱的人……
宫蝉玉笑红了眼,想起失去的孩子,心中的痛就无法克制的蔓延。恨,她真的好恨,恨自己没用,恨自己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
“他如果会念一丝旧情,或许,或许我就不会失去自己的孩子,可是,可是他为什么那么绝情,为什么,为什么……”
若飞静静的看着她眼底渐渐倾泻而出的悲伤与痛苦,叹息道,“你很在乎他,不,你很爱他吧?”
“爱?”宫蝉玉从悲伤中抬起头,茫然的望了他一眼,冷笑道,“呵呵,爱?不,不,我不会再爱他,不爱他……呜呜……我不爱他……呜呜……我要怎么爱他,怎么爱……他杀了我的孩子呀,你要我怎么爱……”
看着她的痛苦的挣扎,若飞明白她的心里还是放不下他,即使这几个月来她只字未提,但他明白她只是在逃避而已。
“好了,好了,不想爱就不爱了好不好?”若飞蹲回她的身边,一手揽过宫蝉玉的臻首,让她埋在他的肩头哭泣。“忘了他吧,我们离开这里,离开圣元国,离开他,离的远远的,好不好?”
“离开?”正哭的认真的宫蝉玉闻言一愣,意识到自己靠着他的肩头,窘困的迅速放开他,尴尬的擦了擦泪水。
“对,离开他吧,这个世上不止他一个男人值得你爱,你忘了吗?还有人在乎你,等着你的,何必为了这么一个无情的人让自己这么痛苦呢?”若飞情不自禁的伸手为她擦拭着她脸上残留的泪水。
“离开他?忘了他?”宫蝉玉出神的喃喃道,也忘了尴尬,更没注意到若飞的举动,“对,他如此绝情,我该恨他,恨他……我要恨他才对!”
“算了,别逼自己,别想太多,先好好睡一觉,醒来一切就会好的,嗯?”若飞将她从轮椅上抱起,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温和的声音就像是催眠曲一样在她耳边柔柔的响起,“睡吧,你累了,等你睡醒了我们就离开,远离那个只有伤心的地方,好吗?”
宫蝉玉愣愣的看着眼前温柔的笑着的男人,曾经,曾经他也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
甩甩头,宫蝉玉勉强自己抛开脑海中不该出现的那张俊脸,听话的对若飞点点头,闭上双眼,命令自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