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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阳光冲破云宵时,马丹雅就醒了。
她翻身趴在罗旭的身旁,双手捧着下腭,颊边梨涡深深,静静凝视着他安祥的睡颜,“大坏蛋,你知道吗,我最怕疼了……”
最怕疼?
那十年前那场烧伤,她又是怎么挨过的?
在她翻身时,罗旭就醒了,故意没出声的原因,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听到她说怕疼,才突然装不下去,狭长的双眼轻轻一掀,他在她的注视中睁开了眼睛。
呀,被抓包了……
马丹雅立刻用被子焐住了脸,转开蜷着身子害羞的背对着他。
一声轻笑立刻从背后响起。
罗旭侧身歪着,用右手支着头,左手轻轻抚摩着她侧面的玲珑曲线,“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害羞?”
“以前我也不知道你这么骚包。”马丹雅不甘示弱,可一出口才发觉说的却是闺房之趣,又害羞的不得了。这下子连耳朵根子都红透了,听他半晌儿没反应,该不会恼了这“骚包”二字了吧。
罗旭倒也不止于恼,尴尬倒也是有的。旁人对他的观感,他多少也知道一点,但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做爱做的事,其实很平常,他相信,不管哪个男人,在洞房花烛夜时,都会和他一样浑身是劲,总也要不够。
总也爱不够不似的……
只是昨晚,毕竟是她的初夜,罗旭身为医者,并没有在这方面有太多忌讳,问的也相当随意,“下面还疼吗,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不要!”罗琳反应非常的果断,差点失态的焐住下身。
拜托,虽然和他已经很接触了,但也没有到随便看到私密处的程度好不好。
露出来的小脖子,也为此布上了淡淡的一层粉红,背着他的小身子,更是紧张的绷了起来,罗旭原是想,给她适应与自己同床共枕的时间,化解临晨早起时的尴尬,哪知道小妻子这么驼鸟,没办法,他只能将她强制性的转过来。
身体翻转,很快又变成一上一下,她明显不敢看上面的男人。
他碰到她时,她也紧张得很,罗旭开始以为她是单纯的害羞,可是当他回想起,昨晚最激烈的时候,她也不曾脱掉身上的垫衣,顿时心中会意了几分。
她能够坦然的将自己呈现在他面前,而不因身上那些恐怖的伤痕有丝毫畏惧,已实在不易,罗旭想想,并没有将她的顾忌撮破,而是亲吻了她的额头,“连你都是我的了,还有什么可羞的……”
最后低喃了一句,“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全给我看的……”
他这话有一语双关的成份,罗琳既然感激他没有揭自己伤疤,又羞涩,他真想和她变得更别亲密一些么……?
“爷,县主,起了么?”是流苏的问声在房外响起,罗琳抬头看看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今天她和罗旭还要进宫谢恩,回来又要见家长,所以这时间也不算早了。
推推他,“起……”,好好一句话,却被突然冒出来的呻吟打断。
罗旭弓起紧崩的身子,拥住她重重的喘了口气,然后一下子翻坐起来。
“进来服侍……”
话出之时,声音已然清明漠然,不过眨眼之间,便又恢复到平日的温润和清冷。
流苏和瑶碧带着服侍的小丫头四五人,纷纷捧着洗漱的东西,鱼贯的进入内室。
马丹雅在丫头的服侍下,洗了一个战斗澡,罗旭也到隔避的耳房去冲了个凉,一身清爽的换上了朝服,马丹雅学着为他绾发束装,有昨晚脱衣裳的经厉,这次为他穿戴倒也顺手了不少。
眼光流转间,偶尔碰到他专注的目光,便小脸一红,然后与他相视一笑,没有言语,却知有对方的存在,就能感到安心和幸福。
罗旭亦然,似乎从这日起,俊容上总一天比一天多一些温润,也一天比一天少了一些清冷,每天他都有不同的改变,这让马丹雅幸福的冒泡,恨不能无时无刻都和他呆在一起。
可是这古代没有婚假一说,罗旭带着马丹雅回门后的一天,便去当差了。
“夫人,二太太和温茹姑娘过来看你了……”,流苏快步走进来说道,自打嫁给了罗旭,马丹雅就告诫身边的人,她要做完美无敌的罗夫人,所以小主,县主这些称呼不要了,只让她们叫夫人。
这不,都听上瘾了,要是流苏几个叫错了,必会被她赏来一记冷眼。
流苏刚刚在马丹雅身旁站定,两个女人就进了房,“县主,这些天还习惯吗……”,倒是罗家的人,反称呼她为县主。对此,马丹雅倒不想让她们改称呼。
这县主二字,一端出来,便高低分明,这也不怪她,在温茹这个小妾面前,她这个正妻,越多优越感,越让马丹雅舒坦。
“卑妾给县主见安……”,温茹的声音又柔又低,拘拘谨谨带着一股子小家子气。
“起吧。”罗琳淡淡说道,丝毫没有收纳桌上摆放的几本帐薄子,木槿和瑶碧,也是一人一本帐薄,一把算盘先是正忙着对帐,只是这会儿她们夫人有客,她们自然顿住,站起来立在一旁。
“哟,这就忙上了啊……这些都是大公子交给你管的吗,他这些年又是去北狄从军,又是进宫伴驾,恐怕存了不少私己吧?”闽氏一进门,那眼光就乱瞟,一看就很不安份。
这话好像只是客气一说,其实却带着打探的意味。
也不知道她这打探出来了又怎么样,难道一个作姨娘的还能占了嫡子的什么便宜不成。再说这便宜……也不看看她们家夫人是什么?!瑶碧和木槿不由好笑的对视一眼。
却是流苏嘴快,抢先咭咭一笑:“二太太指的这些帐薄啊,是有大爷的,不过更多的还是我们夫人自个儿的赔嫁……”,两个金山银山似的封地作为赔嫁,还不加文帝给她划的皇庄和马家给她准备的几处庄子,试问,谁家小姐的陪嫁有她们夫人的牛叉啊。
又怎么会在意罗家那些家当。
再说在意又怎么了,夫人数的是自己夫君赚的银子,怎么招惹了其人了?
“呃……呵呵,是是是,县主是什么身价儿,侯府上下可是全知道的……”,闽二夫人笑得很勉强,而心下却羡慕忌妒恨,外加浓浓的不甘。
她自顾自笑后,便将温茹拉上前来,朝马丹雅笑道:“我这个侄女儿本就是个闷葫芦,以后还请县主和大爷多多关照她一些……不管怎么说,县主现在已进了罗家的门,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也不说两家话,大爷年纪也不小了,这开枝散叶的大事,可全劳县主上心了,呵呵……”
有钱有势又怎么样,终究还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哼,不能传宗接待,那还算什么女人,罗旭迟早也会不待见她,举时,如果自己的侄女肚子争气一举得男,那这丹雅县主手上的那些钱财,还不是手到擒来?!
闽二夫人总着美梦,看来是不打算醒了。
马丹雅冷眼瞧着,看见她暗暗得意的嘴脸,真是觉得啼笑皆非,还以为别人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岂知,她想什么损招儿,她一眼就看出来了。也没有与她废话的心思,马丹雅不疾不慢的开口,“既然二太太来了,我倒也懒得再走一遭,我和大爷已经决定搬出侯府了,搬家的日子就订在这个月初八……”
“你,你们要搬走?”
闽二夫人砰的一声拍了桌子站起来,横眉冷眼的冷声道:“侯爷都没开口,你们俩个小的就自己作了决定要离开家,你,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想要毁了这个家,气死你们父亲吗……还说是堂堂的县主,可这心……这心怎么就这般恶毒……”
罗旭刚刚从宫里回来,刚走到窗台下,便听到闽二夫人大拍桌子,指责他的小妻子不是,他脸色猛得一沉,立刻迈步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