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凡,师兄在不在?”看着眼前的小师侄,紫舞忍住痛意淡淡开口,可是脸上却苍白的很,额头上也因长时间赶路冒出汗来,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没精神。
“住持师叔料到无尘师叔今日会来,所以特在静修殿等候!”小沙弥以为紫舞只是赶路累了才导致这么累,所以也就没想其他认真答到,同时在心里也佩服起住持师叔越来越厉害的预知能力了。
“既然这样,我去找他了!”听到小沙弥这么说,紫舞心微微一惊,但只是那么一瞬间又恢复那平淡的语气,随后绕过小沙弥朝里走去。
“那空凡替无尘师叔去准备斋菜!”回身跟在紫舞身后,小沙弥十分体贴的说到,对于紫舞的态度无一丝不满,反倒还很粘她。
“谢谢空凡师侄了!”脚下的步子虽加快了,可是却未忘记向身后的小沙弥道谢,虽言语清淡,可是却也让人感觉到她话里的真诚。
“那无尘师叔先忙!空凡退下了!”被紫舞这么一感谢,小沙弥被提有多开心了,于是赶紧道别朝后院那边走去。
无尘师叔一直被传做神样的人,可是只有寺里的人知道,她不是神只是一个平常的女子,需要每日颂经来为自己除去满身煞气的女子,虽有无边智慧,可是却要接受不详的命运。
虽然无尘师叔是长辈而且又有公主的身份,可是却全无架子,十分容易让人亲近,所以一见到她来,大家都会围上去问个好久,不过幸好今日这个时候大家都在颂经,所以让她逃过一劫。
看着小沙弥那紧张又开心的样子,紫舞无奈的摇摇头,浅笑着向静修殿走去。
寺外,看着两人都是匆忙离去,凤熙宸才从绿荫中走了出来,看着紫舞离开的方向,眯起那狭长的桃花眼向寺内走去。
静修殿内,一高僧虔诚的跪坐在蒲团上,一边敲打着木鱼,一边拨动着佛珠,清秀的容颜上尽是平静,似是看透红尘,可若不是眉宇间的丝丝戾气,他定是四大皆空般清然。
“师兄!”突然,那厚实的檀木门被人推开,一道清脆的声音在空荡的殿内响起,荡起回声,久久才静下来。
“怎么?这次又惹了怒了潇然还是轩皇,要到这来避难?”听到那声师兄,男子轻言到,带着些宠溺又带着些担心,拨动佛珠的手也因此显的慌乱了。
“师兄,无尘身上的煞气要如何消除?”听到师兄这么打趣自己,自己并未像以前一样反驳,一手紧握心头忍着痛认真问到。
紫舞此话一出,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静到只能听到蜡烛燃烧的声音。
“该来的还是来了!”放下手中的佛品,抬眼看着眼前那慈悲的佛祖,男子一脸的悲戚无奈,无力到。
“没办法是吗?”师兄的话无疑是给了紫舞沉重的打击,抬头看着眼前的佛像,露出无奈而又自嘲的笑。佛祖,你不是一直以慈悲为怀吗?为何小舞受了如此大的难,你却帮不了呢?
“师父早就料到你会如此,所以半月前就来了信,上面有法子可以压制!”转身,看着身后的师妹淡淡说到,可是那一身的煞气还是惊到了男子,那煞气将师妹围了个通透,似乎要将她溺死在里面一般,这么重的煞气到底是何原因啊?
“只是压制吗?”听到师兄的话,那原本以为有法的美眸暗淡了下来,紧紧盯着那笑的慈悲的佛像,喃喃道,说不出的悲伤与失落。
“无尘,万事不可强求,既然是命就认了吧!”走上前看着自小在自己眼底长大的小女娃,男子敛下无奈细心劝到,可那眼里还是闪过一丝自嘲,快到让人察觉不了。
万事不可强求,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认命,多么好的结果啊?无玄啊无玄,何时你竟是这般迂腐,竟要自己师妹认命!
“我想这是上天特意给无尘安排的路吧,一定要受尽磨难才能看清一切,脱离凡尘,可在一切看清之前,我依旧是那个‘不认命’的冷紫舞!”聪明如她,怎会不知师兄心里所想,可是自己岂能再拉一人为自己受苦,望着那佛像,紫舞一字一顿到,说不出的自信与坚定。
我的命谁也拿不走,我冷紫舞既然重新活过,又岂会这么容易将自己的性命交由上天决定是生是死!
“无尘!”看着那越来越重的煞气,无玄无奈叹息到,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不认命?如此话从无尘口中说不来,竟是如此的不认命,如此不甘!可是,上天能容的了你不认命吗?
“师兄,师父的信呢?”将视线从佛像上拉了回来,看着眼前的人,紫舞淡淡开口索要到,言语中的清冷也越来越明显。
“随我来,我已帮你准备好一切了!”看着眼前煞气如此重的无尘,无玄知道耽误不得了,于是迈开步子向外走去。
准备好一切?看来师父和师兄早就料到我何时会去军营了,只是为何我不能进军营,难道真的像预言难般?
当紫舞回过神来时,无玄已出了门外,站在门口耐心的等着自己,顿时不好意思的向师兄尴尬的笑笑,立马跟了上去。
“无尘,这是师父给你的信!师父也再三交代过若是一旦无尘自己感觉到煞气,定要火速赶到西山寺,每日斋戒沐浴,颂经抄经,以次来压制住煞气!一定要记住,不可忘记!”从怀中拿出一封放了已久的信递给紫舞,不停的叮嘱着师父交代的事情,生怕眼前的小女娃给忘了。
“好了师兄,无尘记得了!”从师兄手中接过那信,抬眼看着罗嗦个不停的的住持,紫舞无奈的提起一脸的笑应到。这个师兄,什么都好,可是怎么老是把我当做当年不懂事的小娃娃呢?
“既然闲我罗嗦,那你就给我好好按要求做,要不然我天天在你耳边罗嗦!”看无尘如此敷衍的回答自己的问题,无玄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于是只好用唠叨来威胁她了。
“我那敢啊!我——”突然心猛的一抽,痛的似乎是被千根银针贯穿一般,痛到难以呼吸,额头上渗出了丝丝冷汗,一脸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