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迷离的酒吧里，音乐撼人，舞曲狂乱，人迹潦杂，余扬站在门边，不悦地拧了一下秀眉，还是抬足走进去。
申延说：“Vvli，来给我践行吧。明天我要回美国了。”
所以，她来了。
吧台旁，只着白色衬衫的他一杯又一杯地灌着酒。
在他身旁坐下，面前，一杯猩红的液体，酒的光泽在这样迷离五彩的灯光下，更显妖艳。
“余扬…”申延没有看她，低吟着她的名字。
第一次他叫她的中文名字。
他说过，她已经不是他在美国认识的Vvli了。
“余扬…”
“你一直叫我的英文名的。”
手转动着酒杯的高跟脚，没有喝它的冲动。
“是不是，这样，我们的距离就近了些？“失落无力的口吻，失魂落魄的神色。
“对不起。申延。”
申延猛地抬头看她，“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从来都不说对不起的！“
所以，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对不起。”
申延低笑，他连告白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罚牌出局，多么狼狈不堪。
“我不是一个好人。”余扬淡淡说道。
“我知道。”
如果是好人，就不会这么绝情。
“是不是，如果你遇见我在他之前，我们就还有可能？“
明知道这问题愚蠢，可还是问出口了。
心里深处还是希望得到一点小小的安慰。
“不知道。”余扬实话实说，“因为没有发生，也不会发生，所以，不知道。”
“呵…是吗？”
仰头喝光杯子里的酒液。
“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你为什么那么贪心！余扬！你怎么狠心拒绝了我之后还要求我们做好朋友！你总是以自我为中心，以自己的目标为目标，伤害别人，再伤害自己，你有什么权利要求别人怎么做！你为什么就是不接受我！我哪里比不上苏澈！…“
看着激动到语无伦次的他，“你喝多了！朋友永远比恋人感情稳固。”
“所以我们永远只能是朋友？”
“恩。”
申延没有停止喝酒。
彼此之间，沉默蔓延。
将自己的伤感隐藏好，开口道：“贺千媛有意与你为敌。”
“我知道。”
余扬端起酒杯。
“她曾经要和我合作，让我做对不起你的事。”
“是吗？比如呢？”
余扬嘴角轻勾，古晓书的话，她没质疑。
“比如在你的酒里下迷昏药，然后强行占有你。”
眼眸盯着她，她会怀疑吗？
“我相信你。”余扬微笑，将酒一饮而尽。
“为什么要相信我？”
如果选择不相信他，他做什么越轨的事情就不会良心不安了。
“因为你是申延。所以相信。”余扬说得坦荡真诚。
申延继续低头喝闷酒，心里悲喜交加。
悲的是，他到底无法走进他心里。
喜的是，她竟然那么信任他。
“那杯酒没有下药。”
久久，余扬才听到他的声音，报以笑容，“谢谢。
余扬独自一个人行走在夜里，自从那场大雨下过后，气温温度下降到个位数，寒风迎面袭来，微醉的她立刻打了个寒颤。
裹紧了外衣，夜里，果然很冷。
一个人走走停停，身侧急驶而过的白色车子，刚才，里面的人，是苏澈，而那个女人，是贺千媛？
骤然清醒。
黑夜漫漫，前路迢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