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乌镇之行(8)
兰齐儿2018-11-01 07:153,282

  我自绝于热闹繁华的人群之后,一个人漫步在古镇悠长的小巷。回首去看那方露台,依然华灯闪烁,热闹非凡。我一个就这么静静地走,静静地看,身边时不时有或匆忙或悠闲地人影晃过。但是,那都与我无关,在这一刻,我只属于我。可我知道我的心还在和另一个不属于我的人分享。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能再往下走多久。

  在这中间,我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林浩的,一个是邵洋的。他们都问我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但是我没有说告诉他们,我迷路了,只说我已经回房睡觉了。就让我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沉迷一次吧,缅怀我的伤心往事,哀悼我那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爱情。

  小巷子里已经没有了人声,青石板上也没有了鞋跟轻叩地脆响。这些曾经热闹的大地,终于在疲倦了的人们眼前沉睡。

  站在不知名的小石桥上,远眺倒映在水中的红灯笼,夜似乎也不那么寂寞了。身后有一阵轻微地响声,一件带着体温的白衬衫披在了我的肩上。我没有回头,也不愿回头。一双结实有力的双手,从背后伸出抱紧了我的腰肢。熟悉的淡淡的香樟树般的好闻气息从身后传来。我发出一声微不可闻地叹息,把我的头轻轻地靠在那个结实的胸膛上。那里有能让我一辈子贪恋的温暖。

  “我早就想这样把你紧紧地抱在我的怀里。”带有淡淡烟草味道的气息,吹拂在我的劲后,轻滑过我敏感的耳垂。我的全身像被一阵电流击过,变得酥酥麻麻的绵软无力,瘫在了他宽阔厚实的怀里。

  “抱着你的感觉真好。”他呢喃着,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如果能够一辈子这样抱着,那我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依洁,你知道吗?当知道你的心里其实原来有我的时候,我的内心汹涌着一种怎样难以抑制的狂喜。可是,很快我的理智就把我打入到了十八层地狱。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早点遇到你。”他把他的头搁在了我的肩膀上,语气柔软的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掰开他的手,我转了一个身。从前面搂紧他瘦劲有力的腰,把我的脸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膛上,去听他那富有节奏,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怦”“怦”地很大声。

  “我听到了你的心。它告诉我说,它现在正在为一个叫李依洁的女孩跳动。”我小声地说,像是害怕这甜蜜的话语会惊动沉睡的小鱼。

  “是的。它会一辈子之为你跳动。”他说得很动情,略显粗糙的大手滑过我的头发,顺着发丝抚在了我的背上,停在了不盈一握的腰际。

  我不愿抬头去看他的眼睛,因为我知道那里面一定也有和我一样的忧伤。我只把我的手揽得更紧,把我的头贴得更近。他感受到了我的不安,搂着我腰的手了更加地用力,巴不得把我的身体嵌进他的怀里。

  “依洁,依洁,我该拿你怎么办。”他低语着。

  “放手。”我的手紧紧地抱着他,可我的心却如此地冷静。

  他的双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镇定。松开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就这么就着微弱的星光,用他的手指细细地描过我的眉,我的眼,我的鼻子,落在了薄薄的嘴唇上。他俯下了头,我以为他会吻我的嘴。可是没有,他的唇轻轻地落在了我的额头上,干燥而温暖。没有羞涩,更没有欲望,只有满怀的缱绻和不舍。

  “这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可是,我有些不愿意了。”他的语气有点无赖地味道,“让我们试一试,好不好?给我一点时间,给我一个机会,别跟邵洋那个傻子谈什么鬼恋爱,好不好?”

  我沉默着,因为我正在深思。

  “好不好?我受够了,看着他到处嚷嚷你是他的女朋友,我的心里就很不舒适。特别是他还要和你一起唱歌,我就更受不了?那傻子什么都不懂,唱歌跟鬼哭狼嗥似的,我都受不了,你怎么能受得住。”说完,他用他的下巴蹭我的脸,修理过的看不见的胡茬扎得我麻麻痒痒地很舒服。

  “好。但是,你也得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和邵洋谈一场恋爱。”幸福来得太快,当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默默、傻傻为爱默不出声地时候,爱得那个人却告诉你,他也忘不了你。我决定,我要好好珍惜这份爱情。哪怕它前途渺茫,没有未来,我也应该为它作出最大的努力。

  “为什么?”

  “因为邵洋想要谈一场恋爱呀!还有我也想要谈一场恋爱。你有那么多的女朋友,现在身边还有一个,我却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谈过,你不觉得我很吃亏吗?”我露出一个顽皮地笑,开玩笑地说道。

  “唉,我知道。”他是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想法呢!他需要很长地一段时间来处理他与白玲雨之间的感情。

  “慢慢来,她是一个很敏感很骄傲的女孩。我不希望我的幸福是用别人的痛苦来成就的。”抚摸着他那双有些粗糙的大手,我描摩着上面的纹路。他让我的心从懂事以来前所未有的踏实了。

  “我知道。依洁,对不起,如果我还是那个干干净净的林培希,我想我会更有资格爱你。”

  我摇了摇我的头。爱情是没有道理的,什么时候遇到那个让你心动的人,谁也不知道。只要是你爱的人,不管他有多少缺点,你都能够包容他。

  “你们想玩,我可以让你们玩。但是,你得答应我,别让邵洋真的爱上你。”他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却有一种不容反驳地霸道。

  抚摸着他的脸。其实我知道我很久以前就想这么做了,他的脸上有着一种别人没有的坚毅。鼻子挺拔傲立,极具立体感,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好,我答应你。可是你真的很帅,太帅了。这么帅的你,我真没有把握,你会喜欢上我。”

  他捉住我的手,亲了亲我的掌心。

  “我也不明白,我怎么会爱上你。又不是很漂亮,对我又不温柔,动不动就想要逃跑,发短信你也不回,从来不说你对我的感觉。我怎么还是不知不觉地爱上你了呢?”说完,还轻舒了一口气,“可是,当我知道我爱上了你的时候,我的内心却是那么地欣喜。因为,我终于找到了我爱的那个女孩,林培希居然也能够有能力去爱一个女孩。妈妈去世以后,我以为我的心已经死了,我不会相信爱情了。”

  “跟我说说你的妈妈好吗?”我想这个时候我是有权力问一问的,因为我爱他,他也爱我不是吗?

  “我妈妈是一个很好的人,她很善良,也很爱我的父亲。可是,在我十岁那年,她却自杀了。因为父亲的出轨,她不能容忍和她一起共过苦的丈夫,却在发达之后背叛她。她宁愿极端地选择自杀,也不愿原谅父亲。妈妈的爱情里是容不下哪怕极细小的一粒尘埃。我很爱她,却也很恨她。当她选择自杀的时候,怎么不去想一想,她还有一个那么爱她,离不开她的儿子。所以,我决定不走她的老路,我只要好好享受人生,我不需要所谓地爱情,爱情有时候是很伤人的。我并不在意跟我在一起的人是谁,反正大家都各取所需。直到遇到你,你让我第一次有了对爱情的向往。”

  我靠在他的身上,把他搂得更紧。原来我们是一样的人,都是父母爱情下的牺牲品。

  “我也恨过他们,可是现在我不恨了。真的,没有什么比恨一个人更难受。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地爱。”我知道,他知道我说的他们是谁。

  “好呀,我也决定原谅他了。也许,我早就原谅了他。要不然,我也不会遂了他的意,选了他要我选的专业。”

  “他必竟是你的父亲,而且他也一直没有娶。可见,他的心里是有你妈妈,有你的。”

  “嗯。”他点点头,不愿多说了。

  快乐地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我们该回去了。”我说,“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好不好?”

  “什么条件?”

  “在你和白玲雨说清楚以前,我们还是不要单独见面好不好?也不要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怕白玲雨受不了,她一直是最优秀的,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如果让她知道是我抢走了你,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他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捏了捏我的脸蛋:“你把我说成什么了,当作物品了。如果她永远不放手,是不是你就打算把我让给她?”

  “不。”我不假思索地说道。

  “这件事让我来处理好不好,相信我。白玲雨也没有你想象地那么脆弱与单纯。”

  “那你答应我,处理好了,再来找我。”

  “好。”他终于妥协了。说完,就拉着我的手往青石小路上走。

  “你怎么找到我的。你不来,我肯定找不到回去的路。”踮着脚尖,我想拉短我与他之间的身高差距。

  “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那时候的我,只是一心的甜蜜。却没有想到天涯海角,太远了,他怎么可能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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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蝴蝶翅膀上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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