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惫的身体,我终于回到了位于开发新区的家。我的内心在这个时候居然有些许的庆幸,还好有这么一个地方,能够让我在心身俱疲的时候回来躲一躲,清静清静。
坐在客厅里,我一动不想动。把膝盖盘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听着猫头鹰时钟“嘀嗒嘀嗒”的走秒针。时间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它不会因为你高兴而多作停留,也不会因为你不痛快而飞逝而去。它不在乎你是贫穷还是富有,不计较你是成功或是失败。它是世界上最公平的创造,是造物主给人类最宽容的恩宠。
我就这样看着时间一秒一分的从我眼前流逝,一动不动。
“叮叮咚咚”的门铃声像是从遥远的天际飘来,把我的牵引到这宇宙天地。我扶着沙发的靠背想站起来,无奈两脚血管被我的身躯压迫太久,酸胀无比,我重新跌进了沙发里。门铃坚持不懈地响着。我用双手拍打着几近麻木的双腿,忍着犹如万千蚂蚁啃噬的麻痒,缓慢地挪到门边,拉开门。
没有看见人,一捧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倚在门框上,吸着凉气,脚上的麻要已经蔓延到了大腿。
“Surprise。”可能是我太多的没反应,让他终于忍耐不住了,林培希从墙壁后面跳了出来。
我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花,有气无力地说道:“不玩了?不玩了就把我抱到沙发上去吧。”
“怎么啦?”他急忙扶着我,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盘腿坐太久,脚麻了。”
“你可真行。”他不由分说地,打横一把抱起我就往沙发走,顺脚还把门“怦”的一声给关了。
“你轻点!左邻右舍的会以为你在拆房子。”
“要他们管!”他一脸的嚣张跋扈。
我腾出一只手,抚摸着他那有些微微蹙起的眉头。
他的眉毛很浓,一根一根铺陈在他那有神的眼眸之上,漆黑粗壮,精神抖擞。我不由得叹息一声,他连眉毛都长得那么霸道不羁。
“你能不能别长得那么棱角分明的。”我不满地说道。
“怎么啦?这样很对不起观众吗?”他把我轻轻地放在沙发上,捉住我的手指舔舐了一下。
我怕痒地把手缩回,说:“不是,就是因为太对得起观众了。你知道吗?你这样长,会引诱很多女姓同胞犯罪的。”
“是嘛,那你会不会吃醋?”他用手轻轻地拍打我的双腿,每一下的用力都能恰到好处。
“当然会。”我嘟着嘴说。
他呵呵地笑了起来,好看的嘴角弯出一个性感的弧度。
我色色地盯着他看,他迎着我的目光,眼睛里有一种炽热的光在涌动。
“唉,你这个小妖精。”说完,他俯下头,灼热的唇印在了我的嘴唇上,温润湿滑,好闻地香樟树香充斥着我的鼻子。我贪恋这种气息,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让自己和他贴得更近。
等这个长长得吻结束,我们两人都有些微微地喘。他轻笑一声,把我一把抱在了他的膝上。
“你就不怕引火上身吗?”
“依依,怎么办?我想要你。”他在我的耳边喃喃出声,声音里着太多的压抑和忍耐。
“培希,我爱你。”我的声音里有一些的决绝,我不想自己在第一次的爱情面前退缩。我好不容易有一次爱一个人的勇气,我一定不能失去它。不管前方的路途上有着怎样的艰险等着我,不管有没有将来。我只想在现在,在当下,好好地爱了一场,无怨无悔,毫不保留地爱一场。
“依依,我也爱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心里。”他动情地说道。
“那就好好爱我吧!”我的声音里有丝的羞赧,近乎呓语般地说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他的头深深地埋进了我的胸膛,用他的耳朵紧贴在我的心脏上。
我的心“咚咚”地跳着,以它前所未有的速度。
“我听到了。你的心在告诉我,你爱我。李依洁爱着林培希。”他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感动,一把抱起我就往我的卧室走去。
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那么地水到渠成。
“培希,我不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好好爱我吧。”听到了我的鼓励,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
等到一切归于宁静,我早已没有了一丝力气。来不急擦拭额头的汗渍,我就陷入了沉睡。没有一个梦,安安静静地,心满意足地,蜷卧在一个令人心安的怀里。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深夜。卧室昏黄的壁灯发出暖暖的光,门敞开着,能听到客厅时钟发出的“嘀嗒”声。
我挣扎着爬起,却发现浑身酸痛。薄被从我的身上滑下,我看到自己赤裸的上身,上面布满了淡淡地吻痕。这让我想起自己之前的样子,羞愧让我不自觉得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
“怎么啦?怎么啦?”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关切地话语从厨房向我奔来。
我不敢动,只是用手下意识到死拽着被子。
一阵闷笑从被子外面传来,有着压抑不住的愉悦。一只手从外面抱住了我,另一只手试图来拉蒙在我头上的被子。
“乖,把被子拿下来,会把人憋坏的。”声音里溢满了温柔。
“不,我没脸见人了。”
“怎么会,现在的你是最漂亮、最可爱的。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充满了诱哄的味道。
“不。”实在是没脸见人,特别没脸见他。
“听不听话,不听话地话。脱掉裤子我上来了啊!”见诱哄没用,他改威胁了,并作势向我扑来。
“不要。”在被子里感受到床一沉,我本能的松开手去推他。
被子被轻易拉下,林培希赤裸的胸膛出现在我的眼前。
“流氓。”我大叫一声,就要拉被子把自己裹住。
他以为我又要把头蒙,扑上床,一把抱住我,赤裸裸的两片肌肤又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我挣扎着要把他推开。他哑着嗓子说:“别动,你如果乱动的话,我可保不准是不是会不做流氓,做色狼了。”
感受到了他声音里透露出浓浓的渴望,我一动不敢动。过了很久,才见他松开了我,坐在了床沿上。
“去洗个热水澡,会更舒服点。”他伸手替我拿起置于床头的浴袍,站起来说,“我先去放水。”
等他放好洗澡水回来,我还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挺尸。经过刚才的激烈运动,我的身体如散架般,实在是不愿意多动一下。
“怎么还没穿好衣服,是不是还想为夫的继续奋战,我可是很乐意奉陪的。”他痞痞地笑道,一张帅脸往我面前凑了凑。
我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很不文雅地爆粗口:“滚一边去,老娘动都动不了,你还想怎么着。”
“啧,啧,啧,注意点素质行不行,咱是淑女,淑女可不能动不动就骂人。”他一边跟我开玩笑,一边坐在我身边帮我揉酸软的腰,“这么经不起折腾,以后你让我怎么办。”暧昧地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灼灼地让我的老脸又光荣地红了起来。
他的脸上一副色色的样子,好像很巴不得多试几次。我又想去掐他,他眼明手快地用浴袍把我一包,抱起来就往浴室走。浴缸里已经放满了热水,沐浴棉上甚至已经挤好了沐浴乳。他轻轻地把我放进浴缸,要我好好泡一泡。临出浴室门前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千万别泡太久,可别感冒了。”直到我直嚷嚷“知道了,知道了,你快点出去。”他才恋恋不舍地又看我一眼,把浴室里的门给关了。
等我惬意地泡好澡,换上睡衣出来的时候,客厅里的猫头鹰刚好叫了十二下。“啪”的一声,客厅里的灯暗了下去,几盏烛台相继亮了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依依生日快乐,亲爱的生日快乐。”
林培希性感的声音在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回荡,我傻傻地站着一动不动,眼睛里泛着幸福的泪光。
“亲爱的,生日快乐。”他缓缓地走到我的面前,把我抱在了他的怀里,温柔的吻落在了我的额头上。
等他松开我,把我拉到餐桌边时,我还幸福地坠在五彩云霞里。
“现在没有生日蛋糕,但是有我亲自煮得长寿面。怎么样,小寿星,赏脸把它全吃了。”他把我湿答答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发用力地揉了几下,成功地把它们弄得更乱了。
我的鼻子被他感动地又有些酸酸地,使劲地往他光裸的胸膛上用力地蹭了蹭。他失笑地拿起餐桌上的纸巾,一点点小心地擦拭我的脸和鼻子,边擦边柔声地说:“我觉得吧,还是用纸巾好,又柔软又吸水,不像我的皮肤,又粗糙又坚硬。万一把你的小嫩脸给弄疼了,我还不得心疼死,又不好惩罚我那粗皮,是不是?那你说,我多为难呀,对不对?”
我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好了,快趁热吃吧,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看着那一大碗长寿面静静地立在餐桌上,上面的荷包蛋还直冒热气,我觉得幸福地都快冒泡泡了。屁颠屁颠地跑到厨房里,又拿了一副碗筷,把碗里的面拨拉出一大半,又把荷包蛋夹在那个碗里,放在林培希的面前,可怜巴巴地说:“我吃不了这么多,林大少爷,你能不能发扬你那高尚的,无私的,为人民作贡献的精神,帮我个忙,把这碗香喷喷的,充满爱心的面给吃了。”
他宠溺地刮了刮我的鼻子,说:“知道充满爱心就应该多吃一点,怎么可以这样让别人帮你。”
“我又没叫别的哪个谁,叫自己男朋友,有什么不可以的?亲爱的男朋友先生,你说对不对?”
“你总是有道理。”他无奈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把碗里的荷包蛋又夹回了我的碗里,“面我可以帮你吃,蛋你必须吃掉。”他的语气里充满着不容反驳地强硬。
我撇撇嘴,皱皱眉,一脸的不服气,却不敢反抗。
“吃吧,吃完了,有礼物送你。”他低声地哄道。
听说还有礼物,我顿时来了精神,狼吞虎咽了起来。他摇了摇头,用温柔地能滴出水来的眼光看着我。
面很香,很可口,这着实让我很意外。从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林大少居然还有这么一手绝活。我一边吃一边用含混不清的口齿,不吝我的赞美之词,把林培希夸的天上少有,地下仅存的。表达了我对他犹如滔滔江河水,连绵不绝地爱慕之情。
他看着我一边喷着汤汁,一边手舞足蹈地对他大加赞美。他一点骄傲的样子都没有,非常之淡定,还时不时地给我递一张餐纸,让我把嘴角擦擦。
一碗面就在这样温馨又聒噪的氛围里吃完了。擦完嘴巴,我很自觉地站起来了收拾碗筷,速度之迅速超出了我以前的好几倍。可见,礼物的魅力是巨大的。林培希坐着伸了个懒腰,一副很惬意,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我在心里哼了哼,大少爷就是大少爷,帮寿星洗个碗都不乐意。
“我没洗过碗,万一把你的碗给砸了你又要骂我了。”他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很快就从我的脸上知道了我的腹诽。
我不以为然,不会洗碗,倒是会煮面,谁信那?
“煮面是我刚学的,你的笔记本电脑还在厨房呢?我就是照着那上面的步骤一步一步做的。”他又说道。
骗子,绝对是骗子,有哪个第一次就能把面条煮得这么好吃。我不信地一步蹿进厨房,由于太急,还差点华丽丽地摔了一跤,幸好林培希眼疾手快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抱住了我。甩开他,我羞恼地冲进厨房,看见我那可爱的粉红色笔本记,正发出蓝荧荧的光。点开屏幕,眼前赫然出现的是“轻松学会做面条”。我的内心悲愤了,我一直知道上天是不公平的,但是我不知道它居然不公平到如斯地步。想当年我为了学做饭,挨了多少刀,吃了多少油星子,凭什么那斯靠着一个不靠谱的“轻松学会做面条”,就真的把一碗面轻松搞定。
“不公平啊,不公平。”我在厨房里哀嚎。
“别嚎了,以后多贿赂贿赂我,说不定我可以把你变得聪明点。”他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说道,说完又打了一个呵欠,“昨天晚上本来是要请你去付哥那吃顿好吃的,事先都已经跟他打电话了。结果由于和你一起干体力活没去成,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去一趟,要不付哥该骂娘了。”顿了顿又接着说,“我昨天傍晚体力消耗有点大,累了,想睡觉了,礼物等下你自己找,我先去洗澡了。”说完,也不等我有所反应,就转身走了。
“德性。”我轻轻地骂道,还在为老天爷的不公平,愤愤不平。
洗好碗,我连忙在客厅里翻箱倒柜了起来,我对于林培希所说的礼物是充满了好奇的。
“怎么,还没有找到?”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慵懒地问道。
“没有。”我闷闷地说道,又几步蹿到他的面前,抱着他的手臂撒娇。
他揽着我的腰,轻啄了一下我的嘴角。“就知道你找不到,你的脑袋瓜子实在不是很聪明。”说完,还叹了一口气,“还好,我够聪明,不用担心将来我们的孩子会太傻。”
“你说什么呢?”我很不客气地拿手擂他。
他轻巧地捉住我的手,把我拉到沙发边的茶几面前。茶几上纤尘不染,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捧鲜艳浴滴地玫瑰在花瓶里散发着淡淡的诱人芬芳。那是他下午送给我的,我恍然大悟,迫不及待地拿起那一捧玫瑰,仔细地搜寻起来。很快,我在玫瑰花束的中间找到了一根白金链子。链子做得很精致,但是吸引我眼光的却是链子下端的那个吊坠。一颗晶莹剔透的心,在幽暗的灯光下,发出淡蓝色的光,璀璨夺目,纯净无瑕。
“怎么样,喜不喜欢?”林培希从后面用双手抱紧我的腰。
“爱死了。”我动容的说道。
“那就好。我把我的心送给你,希望你能呵护它一辈子。”说完,他从我的手里拿过链子,温柔地替我戴上。
等他帮我戴好,我转过身,紧紧地抱着他。“我会的。”我坚定地说道。是的我会的,哪怕未来会有很多的不可预知的变数,但是我的心也会和他的心紧紧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不管将来会怎么样,我会爱你一辈子。培希,你相信我,我会爱你一辈子的。”我用无比坚定的声音再次说道。
“我也是,依洁。我也会一辈子用心爱你。”他动容地说道,把我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