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星期林培希都住在开发新区的家里,赶都赶不走,美其名曰“和儿子增进感情”。其实是借增进感情之名,行老公之实。每天晚上给诺诺讲完故事,看着他睡着之后,他就会摸进我的房间。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抗拒,到后来想想,反正我也不吃亏就让他去了。久而久之,连诺诺都已经习惯了早上的时候看见爸爸从妈妈的房间里出来了。
星期日那天,忙碌了一个星期的林培希抱着我睡到了日上三竿。因为诺诺昨天就被林然接到了林家,所以今天保姆也不用过来,我们就睡到自然醒了。
“起床了,小懒虫!”林培希捏了捏我的鼻子。
“嗯,再睡会吧!”我眼睛都懒得睁开来。
“十点多了,起床了!等下我们还要去我家看我爸呢!”
“不去。”我嘟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严重地威胁。
“我说,不去。”我大吼一声,拉过被子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一点都不怕捂出痱子。
“有胆子你再说一遍。”更严重地威胁,大手已经拉住了我那条清凉省布的真丝睡衣。
“不去。”没了刚才的气势。
“真的。”
“林培希,你让我再睡会,行不行?没名没分的我去算什么意思呀!你快点起来,自己去吧,好不好?”有点小小地撒娇地味道。
“没名没份不去,是不是?”他很好脾气地掰过我的头正对着他,用他性感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嘴唇,过了很久才说,“那么,你的意思是不是,如果有了名份你就会去了?”
我想睡觉,懒得跟他争论,随便“嗯”了一声。
他到也难得的善解人意,居然真得一声不响就走了。
但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被人强按着手签字结婚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第二天一早,还不到七点钟,他就把我从被窝里拔了出来,把手机递给我,说:“给艾伦请假,说你今天有很重要的事,不去上班了。”
“为什么?”我问。
“有事。”多么简洁有力地回答呀!
“不说我不打。”我威胁他。
“你不打我打。”说完,他真得拿起我的手机给艾伦打电话,唧哩咕噜两三句就把假请下来了。
“你到底想干嘛呀?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有比上班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不告诉你,等下你就知道了。对了,起来洗漱,然后换上我给你准备的衣服。”他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一个袋子。昨天他回来得有点晚,等他到家时,我已经睡下了,不知道他还拎了这么一个东西回家。
“你买的,是不是谁要结婚呀?”
“嗯。”他用鼻音算是作了答。
“谁的?我认识吗?我去会不会不太合适呀?”
“不会,你认识,而且很熟悉,你不去反而有些不合适了。”
“噢。”我恍然大悟,凌风这小子可真行,结婚都能这么不声不响,速度还超快,“前几天他才跟我说,求婚成功,今天就办酒席了,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林培希有半秒钟的茫然,“唔”了一声,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结婚这事该速战速决的时候,就要速战速决。”
“也不用这么着急吧,难道还怕李馨儿跑了不成。”
“嗯,那也说不定。六年前,你不就是在我们快要结婚的时候跑了吗?”
故意踩我痛脚,绝对是故意地。
“我们的情况,跟他们不是不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男的想结,女的想逃。”他哼哼,一脸的不满。我自动自觉地噤声,乖乖地从床上爬起来,换上那条类似晚礼服的小裙子。嗯,眼光不错,很符合我的气质,我臭美的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不用自我欣赏了,我的眼光不会错。”他倚在门框上冷冷地说,眼睛却带着深深的笑意。
“切,还不是我身材好。”我自鸣得意地说道。
“嗯,这倒是真的。没想到生完孩子之后,你到二度发育了。”说完还色迷迷地盯着我包裹的很严实的胸看。
“流氓,往哪看呢?”虽然明知道什么都没有露,我还是把我的胸抱得紧紧地。
“小样,你全身上下哪块地我没看过呀!”说完,就作势要向我扑来。
我吓得尖叫一声,跑进了餐厅吃饭去了。
“我们先去照相。”他把车子停在一家知名影楼门前。
“为什么?”
“你能不能不问那么多为什么呀!我们不是没有很正式的照过合照么,今天补一张。”说完就把我拉下车,连拖带拽带哄地把我弄进了影楼。
“林先生你好,你几天前订的那套婚纱已经从米兰空运过来了,随时都可以试。”
“好,谢谢,今天我们不试婚纱。叶小姐,麻烦你先带我太太去看看你们以前拍得样照,看看她喜欢哪种类型的,我去找大龙有点事。”
“好,他在暗房。”
“嗯,谢谢。”他把我拖到一边的椅子上按着我坐了下去,“等我几分钟,很快。”
热情的叶小姐帮我倒了一杯冰水,然后就开始给我翻看了一大堆的婚纱图片,介绍各种婚纱照的拍摄技巧与外景地。我听的有些昏昏欲睡,但鉴于叶小姐的尽职尽责,我还是时不时的配合着点头。
“林太太,你看你最喜欢哪种?”她双脸溢满了笑问道。
“如果是我呢?我觉得不照最好,如果非要照的话,叶小姐,不知道有没有那种一两个小时就能搞定地。”我满怀期待的问。
“这个……,怕是有点难。”
“你就那么不乐意跟我照婚纱照呀?一两个小时画妆都不够。”林培希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不是怕折腾吗?再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了。”我抬起头,看着他笑眯眯地说。之所以态度那么和蔼,是因为我知道我可不能在外面太不给他面子。
“迟早的事。还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二话不说,拉起我的头就往摄影棚的方向走。
“大龙,这就是我老婆,李依洁。”他对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留着长胡须的男人说。
“你好!”他抬起头跟我问好。
“你好!你可真有艺术家气质。”我忍不住赞美了一句。
林培希搂着我的腰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都这么说。”那叫大龙的倒也真不客气。
“大龙不仅外貌很有艺术家气质,作品更是充满艺术气质。我们公司很多模特都是经他妙手给捧红的。”林培希补充道。
“真的,幸会幸会。”可不是幸会吗,没有想到活生生地摄影艺术家居然会在我的身边出现。
大龙不接我的话,转身寻林培希说:“你老婆挺有意思的。”
“可不是,当初就是被她的有意思吸引的。”林培希轻掐了我的腰一把,说道。
“什么呀!这评价我可不喜欢。你可以说我温柔大方,美丽动人,善解人意,活泼可爱,但是绝对不能说我有意思,有意思是个什么意思?”
“那几个词能用你身上吗?当初,我见你的时候,你邋里邋遢经常是牛仔T恤加板鞋的,好不容易看你穿回鞋子还挨篮球砸,而且动不动就不负责地逃跑,你能说你什么善解人意,美丽动人,温柔大方吗?”
“不是,……,那是,……”我语无伦次了。
“不是,那是,什么呀?今天我带你来也不是为了声讨你,所以呢,往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反正我们儿子都那么大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你……”
“好了,好了,宝贝咱不说了啊,来笑一笑,我都说了,你笑起来才好看。”不知什么时候,他就搂着我的腰站在了一块白板下面。就听闪光灯那么“咔嚓”一声,把我们两都装做了相机里。
“喂,大龙,我叫你跟我们俩拍张半身的,正式的合照,你这偷拍算怎么回事?”林培希出声质问。
“我办事你放心,给我半小时。你们在这喝杯咖啡,立马给你搞定。”
“林培希,你要照半身照干什么?”
“不干什么?放我钱包里。”
“真的?假的?”
“你自己猜。”
很快我们就回到了接待室,刚才的叶小姐真得给我们端来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林培希边喝咖啡边兴致勃勃翻着他们的那些样片,时不时地跟我说这个地方好,那个地方也不错的。我因为昨天晚上被他从甜梦中给折腾醒,到现在都还有些睡眠不足,靠在他的肩膀上打盹。
“林总,好了。”大龙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给我看看。”林培希接过照片看了看很满意。
“你不是说要放钱包里吗?怎么那么小。”我要探头去看,他一把按住我的脑袋说:“走了,走了,晚了怕要浪费更多的时间。”
“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接着问。
“没什么,走吧!走吧!”很轻松地就把我推出了门,推上了车。
“到了,下车。”过了没多久,他就把闭着眼睛快要睡着的我叫醒。
“到了。”
“嗯。”
明晃晃的“民政局”三个大字,在阳光下闪呀闪呀!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结婚呀!”
“林培希,你个骗子,你不是说去参加凌风的婚礼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去参加他的婚礼了?”
嘎,他好像是没说过。
“我不进去。”反正我是说不过他的,我抱住车门,就是不走了。
“来,乖,反正迟早都要结的,对不对,早点好,对大家都有好处。”
“对我没好处。”
“怎么没好处了?”
“结了婚,就意味着我失去自由之身了。我可不想那么早就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
“是吗?这可由不得你!”
不由分说地把我直接扛起,进了民政局的办公大楼。
十分钟后,我们就从民政局里出来。我哭丧着一张脸,林培希则满脸笑意地,手上攥着两本红艳艳的小本本。
“我抗议,我要申冤。现在是法制社会,怎么可以让你这种地主恶霸黄世仁当道,简直没有天理。抓着手签得字,怎么可以算数。”
“宝贝,别嚷嚷了,嚷也没用。”
“你个小人。”
“好了,为了庆祝我们终于结婚,中午我请你吃大餐。”
“吃穷你。”
“好,随便你吃,能把我吃穷算你好本事。”
“哼。”
“依依,我爸下个礼拜三动手术,你什么时候去看看他吧!他挺想见你一面的。”
“好。”
“怎么那么好说话了?”
“我不都是你媳妇了吗?孝敬你爸是应该的。”
林培希对我的巨大转变很是不适应,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之后,才抓过我狠狠地亲了一口。
“你耍我呢,是不是?”
“是。”
“说,你是不是早就去看过我爸了?”
“当然,爸爸都早叫了。”
“说,什么时候的事。”
“当你们说,你们有什么男人之间的秘密后的第二天。”
“好啊你,学会骗我了是不是?看我怎么收拾你。”
车厢里顿时响起我的大笑声和求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