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温暖的照耀在众人身上,紫衣女子未梳发髻,乌黑亮丽的直发随着莫名的风飘逸轻拂,紫纱外面的肌肤光滑细腻,透着紫光的眸子闪烁着璀璨的光,明明头从到脚的紫是股妖艳的代表,只是此刻看起来却有种不入尘世的清灵。
剑执于手,面纱下好似调皮的笑容,怨双此刻如精灵般鲜活,说出的话却是嗜血的阴狠,“怎么样?荣妃娘娘是否介意自己动手完成怨双的要求?”
从古至今,爱美是每个人的天性,无论男生女生,生得俊俏美丽都是一种骄傲。名言有道:男人是蝶,女人是花,蝶恋花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谁有见过蝶恋草的?尤其现在在这个帅哥美女奇人异士数不胜数的时代,女子的容颜几乎关系到一生的荣辱。女子无才便是德,就是再聪颖的女子失了那表面的光鲜,怕也是过得坎坷不断,屈居于他人冷言之下吧。
怨双这是在给我出难题啊,虽说这张脸不是我本尊的,只是如此般的美貌毁了实在可惜,再说季榇阳这节骨眼儿又不在,若是他知道了,我真怕他会为了面子气得把怨双杀了。怎么说现在我也是堂堂太子侧妃,打狗也要看主人,这样子对我,摆明了抽他的脸,他能咽得下这口气?
“……”思绪有半响的混乱,我怎么总是会碰到这样的事!
旁边的众人也是沉默无语,眸光有好奇的、有惊讶、有不可置信的,只有祈颜和欧阳涉宸是充满担忧的。这样的问题无论回答愿不愿意结果可都不会很好的。讪笑出声,“怨双神医真会开玩笑,”祈颜没了他法只得出声周旋,“这荣妃妹妹怎么说也是太子侧妃,大家同在皇宫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怨双神医可不能拿这样的事来说,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怨双何许人也,再高的权势也挑战过,再价值连城的东西对她来说都是粪土,所以不用说祈颜这招也是没用的,因为我听到她说,“民女在说什么民女心里清楚,祈妃娘娘无需担忧。倒是祈妃娘娘长得也是如花似玉,如若不然民女不介意由祈妃娘娘来代替荣妃娘娘完成这个条件。”
一席话既表明了无可转寰的余地,又给祈颜施了个下马威,她可是季榇阳心尖上的人儿,季榇阳又是太子,他日一登大统,她好说歹说也是贵妃头衔,若是毁了容貌在这深宫之中如何自持?
实在无言以对,弱弱的退却一步,祈颜脸上一阵难看的变幻着颜色。
“怨双神医……”祈颜败下阵来,欧阳涉宸只得硬着头皮上,“这太子宫内的事情向来都听候太子殿下发落,可否请您暂且压制,待太子殿下回来再作定夺?”
这应该是最后的底线了,只是……“今日跟怨双论理的是荣妃娘娘,本就是荣妃娘娘失信在先,现下怨双只是要求一点回报,难道这也要等太子殿下答应?莫不是太子宫内无论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小事都要太子殿下亲力亲为?”怨双眼角笑意更深,深深的讽刺着这所谓的王权。
“怨双神医……”看得出来欧阳涉宸为这话愠怒了,这样下去只怕是越弄越糟,疾声开口,别让怨双再说出些更为离谱的条件,“欧阳统帅,这事的确是本宫不对在先,怨双神医的要求也是理所当然。”
欧阳涉宸讶然的看向我,眸光沉得见底,面上表情有片刻的纠结,随即退到一旁,从他握紧的拳头可以看出,他是在极力压制。只是他到底是在压制什么呢?季榇阳丢一次面子是小,丢了性命是大,何况在他‘怜香阁’众人面前因他丢的那一次也不算小。
“荣妃娘娘这么说是答应怨双的条件了。”正当我探究的目光转回,怨双已然走至我面前冷笑开口。手在半空中描绘着我脸部的轮廓,怨双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悲伤的神色,风清云淡的敛下,话里带话,“荣妃娘娘这张脸实在是太美了,希望毁了之后太子殿下不会那么快的喜新厌旧。”
季榇阳才不会因着我貌美就动真心,更不会因着我为他毁容就心存愧疚,怨双啊怨双,你想以这招来试探他对我的心可真的是会失望的。我说过我跟他的情谊最多也只能扯上至亲,若不是以‘怜香阁’众人的性命作为筹码。
挂上浅笑,我要让这一笑倾国倾城,就是以后再不会有浸离这个人,我也要让她的倾世笑颜留驻在众人的记忆里。轻声开口,以最高雅的姿态回复怨双,“本宫答应怨双神医,只不过能否请怨双神医帮忙封住痛穴,不然本宫怕自己在没完成神医的条件以前已经痛晕过去了。”脸部可是有很多死穴的,而且比身上的肌肤来得嫩,伤了最是疼痛。
手掌一伸金针一现,怨双极为随意的在我身上刺了一下,快的甚至让我感觉不到她究竟是何时下针,又是下在什么地方。眸光一泠,脸上笑意有丝邪魅,“荣妃娘娘可以了。”
伸手从头上拿下银发钗,金色的阳光落在上面反射着粼粼的亮光,钗顶是一颗普通的翠色玉珠,这是那日从‘怜香阁’带出来的唯一饰物,也是留给我仅有的纪念。一切因此而来,就也因此毁吧。
毫不迟疑的执起由眼角下方刺入,一路延至颊边,脸上有股灼烧的感觉,再执起划落,血珠沾在银钗上滴至脚下,反反复复几次,连披风上都沾染了不少红点。右边脸颊已然划了数十下,估计差不多了,换手划向左脸,手上的钗突然被打落,众人皆惊,却见不远处一道白色身影一跃飞起。
“给本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