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芸霓吵完架,我的心里无法再平静,起身快步回到‘离苑’,还未坐下却听得门外一声急报,“启禀荣妃娘娘,怨双神医请辞离开,现已到宫门口了。”
“什么?”反射性的回问,心下暗自懊恼,季榇阳说过怨双对于我和他的关系是半信半疑的,她向来行医要至亲至爱的人抵命才救,若是骗了她,这辈子别想让她出手。刚刚在‘皓湖’我一再忍让季榇阳就是因着知道她的身影在岸边观望,难道还是让她看出了什么?不可能啊,除非是……
该死的沈芸霓,这次又给你害惨了!
快步赶到宫门口,祈颜与欧阳涉宸也在同一时间赶到。
望着墙头上那个一袭紫衣、身材曼妙的女子,半眯的眼睛里是一股慵懒的味道,脸上同衣色的厚纱随风摆动,纤纤素手上握着一把紫鞘宝剑,透着股幽幽的光芒,若不是知道来人就是那名天下第一的神医,我还真的要以为是电视剧中常见的蒙面女侠出现了呢。
祈颜因着小跑过来一脸通红,气息有些不稳,顿了两下才张口出声,“怨双神医,敢问是宫中有何招待不周吗?你为何要如此匆忙离去?”虽是着急,话说间仍是不失礼数。
墙头上那个女子眼睛眯成一条直线,淡淡扫了她一眼,并未开口接话。
见状欧阳涉宸拱了下手作为敬礼,深沉的脸上面无表情,“怨双神医,你亲口答应帮太子殿下治病,现在时日未到,你若有急事可以找御林军代为去办,不必亲自动手。”
依旧无声。
“怨双神医,太子爷现在不在宫中,你若要走也请等太子爷回宫再去请辞啊,如若不然我们都要受罚难的。”祈颜急了,只得以最基本的借口塘塞,大概也是希望可以多托些时间等季榇阳回来吧。
“怨双神医……”
“够了!”祈颜与欧阳涉宸一口一个怨双神医怨双神医的竭力劝慰着,本尊的秀眉紧蹙,该是已不耐烦的凉凉开口,“恕怨双不能再为太子行医了,两位不必多言。”眸光一扫眼睛直看向我,像是在等我开口。
欧阳涉宸和祈颜明白过来颇是疑惑的看向我,似乎很是不明白怨双眼神里的那股不悦,那意思就好像在说:你何时得罪她了?
我哪里得罪她了,得罪她的是你们家皇帝陛下!我好想这么说,我也是被逼无奈才跟季榇阳合作,跟季榇阳才认识多久,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要对他有感觉也不可能是爱恋啊!我已经很尽力的配合了,现在末了却都怪起我来了。
缄默开口,我一脸平静的回看怨双,“怨双神医,本宫有何处得罪过您吗?”虽是明知却还是得故问。
“荣妃娘娘心里明白,怨双有怨双的规距,既然达不到,怨双只能请辞。”怨双的话完全冲我而来,毫不留情的指责,眸子里幽幽的透着股危险的气息。
“那神医千里迢迢的从亚兴王朝赶过来现在医人一半,就要如此半途而废吗?”我知道一般有所成就的人都是对万事都抱有一颗坚持的心,在目的没达到前绝不会轻言放弃,故意这么询问,让她觉得心有不甘,另外,“怨双神医医人收曲抵命,现在人也医过了,却什么都没收就走,莫不是多年的规距改在今朝?”
“呵呵。”怨双一阵哄笑,‘嚯’地从墙头飘下走至我旁边,我才发现她的眸子是魅惑人的紫色,娇笑出声,兴致盎然的打量我一番,“没想到荣妃娘娘如此伶牙俐齿,只是荣妃娘娘就不怕这么说怨双出尔反尔,要把前些日子的成效收回么?”说话间右手执起,宝剑出鞘一半抵在我的喉间,怨双媚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冷然发笑。
“怨双神医――”
“怨双神医――”
欧阳涉宸与祈颜齐齐出声,言语之间的担忧不言而喻,一旁的御林军也执手起剑,俨然一副护主模样。
“无妨!”我抬起一只手作制止状,回眸再看向怨双,“神医就不要再吓那些无辜的孩子了,您今日无非就是要浸离给您一个说法。”伸手推下怨双的宝剑,我一眨不眨的对着怨双,“这宝剑如此精贵,想也是价值不菲,莫要弄坏了。”
收起宝剑,怨双转身狂笑出声,“哈哈哈哈……好一个荣妃娘娘,怨双服了。”再回转身来,眸色一片冰冷,“既然知晓怨双此行的原由,那荣妃娘娘准备怎么给怨双一个解释呢?”
浅笑出声,心里却是一阵焦虑,实话实说怕她借此发难,抵死不认人家却已心知肚明,看样子今日定是我的灾难日。“浸离没的解释,浸离与太子殿下的确不是至爱之人。”
此话一出,欧阳涉宸与祈颜皆是震惊不已,只是欧阳涉宸内沉深厚并未表现的太过明显,倒是祈颜关心则乱有些出言不逊,“荣妃这胡说的什么呢?你是父皇钦点的侧妃,若不是至爱之人,以妹妹的身份能够有今日的作为么?”
没有理会他人,我自顾自的对怨双继续说道,“只是怨双神医,无论浸离与太子殿下是否是至爱之人,现下浸离已是太子殿下的侧妃,而且浸离也愿意为太子殿下抵命,这也算是一种至亲之情吧。”
不能以至爱之称,那就以至亲来说吧,一个女子甘愿为一个男子抵命,就是不报有爱慕之情,其它的情分也是至深至重的。
果然……怨双沉吟半响,最后终是让了一步,“好,既然荣妃娘娘如此说了,怨双愿意给太子殿下行医,只要……”尾音稍为拉长,我的心里也是暗觉不妙,她到底是有怨报怨之人,“荣妃娘娘肯舍了这绝世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