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红色地毯一路铺至金銮大殿的正中央,一排训练有素的宫婢站在两侧抛散着洁白的梨花瓣。所有王公大臣站立两旁,有愤怒的有不屑的也有谄媚的,总之各人脸上神色都不是平常该有的的神色。
头梳高髻,发丝细挽,身着大红色镏金宽儒裙,登同色高靴,着明艳彩妆,在王兄笑意盎然的眼神中,我款步走上大殿。
一待我站定,王兄身旁的太监总管王统便用宏亮的声音宣读,“奉天承运,王帝诏日:妍夏公主天资聪慧,秀敏可人,现尊先帝遗诏,封其为‘一品公主’,封号与王候齐名,赐其‘一品公主府’一座,金银手饰玉器古玩各三十件,良田一千亩,黄金两千两。钦此!”
“妍夏谢王兄。”我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接过圣旨。
“王上……”众臣之中颇有意见,却还是有不少人依旧谢恩,“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在那谢恩礼中,多半是不情不愿的被压下去,但还是有少数的几个一声都未吭。
就在我行完礼准备退下之时,列于群臣前位的几名大臣已然把持不住,其中一个发色半白,位于最前位的大臣一脸严肃而绝然的拱手上前一步,声音之中颇带着一丝愠恼,“启禀王上,妍夏公主身附亡国之厄,留其宫中已在隆恩浩荡,实在不当以‘一品公主’称号,只怕有伤国体。”
见第一个不怕死的已站上前,第二个又跑出来附和道,“启禀王上,丞相大人言之有理,请王上收回成命!”
言毕,竟是大半的人全都跟着跪在殿下,口中一致山呼,“请王上收回成命!”
“请王上收回成命!”
“请王上收回成命!”
眼瞅着王兄脸上怒气越来越重,朝臣们的反对声也越来越大,我近乎也有种当场开口请王兄收回成命的意思,只是为了这件事母后和王兄已然得罪了太后,若此事不成,在这王朝之中怕是王兄威严再难以服众。
无言的站在风口浪头,只见王兄当头就是一阵怒叱,“混帐!朕才是一国之主,何时轮到你们来发号施令?如此般质疑朕的圣旨,国法何在?你们的君臣之礼都到哪去了?!”
从未见得王兄发火,一直以来他都是那样淡淡的关怀,而今在朝堂之上对着众臣怒叱,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也确是帝王该有的威仪,估计众臣也少见王兄发火,一时有些发懵,王上今个儿火气着实不小。
“臣等该死!”
如此般的山呼,却依旧不依不饶,“臣还请王上以江山社稷为重!”
“江山社稷?”王兄一个茶杯丢下,“只要你们不要各怀鬼胎,拉帮结派,中饱私囊!朕的江山社稷怎么会有问题?!妍夏公主是朕的嫡亲王妹,就因为国师的一句信口开河让她在外流离失所十几年,现朕给她加封一个‘一品公主’你们还想加以阻饶。你们眼里还有朕这个王上吗?!”
“微臣惶恐!”
“朕看你们个个都胆大包天的很!”
“王上……”
身后依旧还是那些大臣纷纷饶绕的劝柬,王兄已然脸红耳赤的转身离殿。
我站在正殿中央,望着跪了一地的大臣,无奈的摇摇头,这就是古代的朝臣呐!
唉,江山社稷。其实在太后的打压下,王兄对册封我的事心中虽是恼怒却也未再提及,若不是当日我和秋泽翌夜探‘土坩院’回来,罚我腾抄经文那里无缘无故起火,王兄以为我受惊吓过度连续昏迷了五天五夜,不然才不会那么毅然决然的坚持册封。就连母后向来逆来顺受的性子在那次之后也是性情突变的和王兄一起力抗太后,事情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
亡国之言,信则有不信则无。连国师都没再强调任何,可惜这些大臣们就是食古不化,真不知该为亚兴有这样忠心不二的臣子高兴还是感到悲哀?
末代皇帝因闭关自傲导致八国联军进北京的事例还在历史上镌刻,只可惜这边这些人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