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夏,王兄不好让你受苦了。”
“公主,是属下没有保护好你。”
两双星亮的眸子里难过的神色和语句里的自责纠结着我的丝绪,那日在梨花树下对立的场面再回到眼前,心是一阵蹦紧的痛恨,是妍夏不好,是妍夏不懂事,那时都是那样的状况了妍夏居然还发起脾气来一挥手把你们置于千里之外,甚至乎冷言相向……
眼里不觉蔓开一圈水花,悔恨的意念深深笼罩着全身一阵刺痛,王兄、秋泽翌,妍夏又错了!妍夏又错了!
而对上面前安亲王狂妄的笑中透着的那股子轻蔑,心里更是堵得难受,沉痛中又听到他说,“王姐您多日未曾出面不知朝中实事吧,现在朝中所有政务皆由臣弟与二王兄管理,二王兄昨日有事外出还未曾回来,至于大王兄和秋统领早在一个月前就往前线压阵去了。”
“大王兄和秋统领早在一个月前就往前线压阵去了。”
那后半句话近乎是踩着我的心口而言,也直白的将我心里看的最重也最不愿意听到的情况摊在桌面。王兄和秋泽翌去前线了,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去到战场上舔刀饮血,这意味着这次的战事比我想象中要惨烈得多多少?一个月前就已离开,一个月前就离开了这座囚了他们这么多年又都离不开的王宫,那天想着跟我作最后无言的告别,只是我却给了他们一个永远无法释怀的背影。
战火连天,君卧沙场,自此一别,谁知今生能否再见?叹,古来争战几人回。
眼中的泪水终是在这样席卷而来的悔意中落下,然安亲王却还是不铙人的开口说道,“冠沃大军势气雄厚攻打本朝,而本朝早在彬争位之时就已元气大伤,之后王兄扣押季铙王子,季铙王室也是憋足了这一口怨气狂轰猛炸。在王姐消失的三个月来,两朝围攻,以洪水猛兽之势的收了本朝大半江山,亚兴王朝托王姐洪福还得以支撑到现在,王姐现在是不是又要发福来帮亚兴除害呢?哈哈哈哈……”
耳畔边的这席话听得我掌心一阵收紧,眼里的泪水碎裂成冰。是啊,如今无论安亲王怎样都已挽回不了已经成为的定局。我好恨好恨,季榇阳你果然是倒戈相向与冠沃一起攻过来了,并且在短短的三个月,就在我离开短短的三个月中,把三国中领土第二,亚兴大半壁的江山就给收了去,你是在报复我么?报复我出尔反尔不与你离开亚兴,还是报复我早你一步离去无法让你折磨?
呵,真是讽刺!真是讽刺!本朝的将士怎么就如此不堪一击,十足的酒囊饭袋!才三个月,三个月就输了那么多的城池,即使是有人通风报信也不该是这个样子!亚兴向来以地势盘绕为天然屏障,此等让敌人如此般的长驱直入不觉可笑么!纵是你梨柯有如此大的能耐通敌,亚兴整个天下的版图也不是任何人随意凑的齐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该说是呼延慎你们的兵太强还是季榇阳你的恨太深呢?当初一个说可以考虑不弄得战事四起,一个答应派支援,如此般被耍弄我都傻傻的相信,也傻傻的认为呼延慎你能遵守承诺,傻傻的认为随你季榇阳回到季铙便可化解一场大劫,不想最后竟落得一切都成我的过错。哈哈……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季榇阳不是我说,就是当初没有发生你被扣我随你回季铙你也不会如此放弃此次攻打亚兴的机会吧。冠沃的举动,分明就是断定还动不了你季铙才选择死攻亚兴,不来分一杯羹只怕也会就此步上亚兴后尘。你们把亚兴当成了你们的猎物,而妍夏却傻傻的认为可以三国和睦以至于放虎归山落得此般田地。
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安亲王我现在有资格怪你么?呵,你说的对,一切都是托我的福,是我挑起了季榇阳的怨恨,是我给了大家希望又亲手打碎这个希望,是我害得王兄为我背上昏君之名,是我弄得战事如此般的惨烈,是我……
一切都是我!一切都是我!一切都是我!一切都是我……
可是我却还在这里趾高气扬的数落他人的不是……
“呵呵呵呵……”人踉跄的倒退几步,面对着安亲王此刻放声的狂笑,那笑悲伤决然,惊得我手中的鹰劲力挣扎也震得我整个人都要站不稳。
脚步连连退后人也越觉得就要站不稳,怨双忿忿不平不话语为我挽回了一丝的理智,“梨柯你还算是男人么?明明是你通敌将情报传给它国,现在你三两句话就想将责任全部推给妍夏,难道几国交战,是天助其力让它们能这么快的打进亚兴么?你以为就以你这么强词夺理就可以欲盖你对亚兴心怀二心的过错?”
将我扶稳背靠在墙边站立,怨双紫剑出鞘一把挥至安亲王的头顶,那人竟也不躲不闪便被削得个长发纷扬,脸上虽然还是那样笑着,眼中却隐隐现出一抹伤心,莞尔即逝仍是冥顽不灵的对我说道,“王姐,你觉得现在你要怎么处置臣弟才好呢?”
呵,你都说了王兄不在由你和黎宁主事黎宁现在不在宫中我能怎么处理?我还在想你会不会落井下石拿我去威胁王兄达到你所谓的那个目的。
眼里泛出一抹凄苦,泪落得不停,我换上抹淡笑再看向安亲王,“好自为之。”这句话是对你也是对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