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阴霾漫心的悲哀,心中冷然随着管事宫人步出殿外,脚下疼的一阵麻木,而空荡荡的院落里却早已站好了两排行刑的宫人,楼栏雕栋之处还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对于季饶的刑法我不明白,我只记得当初欧阳涉宸说过,以下犯上在他们这里是三千六百刀剐刑,欧阳涉宸是这里的御林军统帅,我相信以他的性格也断不会信口胡谄说来吓唬我,皇后刚刚说按宫规处置不得徇私,看样子我这一关是不好过了。
皱着眉头才刚刚走到行刑宫人中央,一个年纪老迈的嬷嬷已经率先走出行列一脚狠的踹到我膝盖上让我跌跪了下来,呻吟的声音还没来及得溢出头皮又是一紧的被拽得直起身子,被拽得生疼的抬起头让我不得不看着那行刑的妇人,那妇人却是恶狠狠的骂出声连泡沫腥子都溅到我的脸上,“侧妃娘娘果真是不懂规距,听候皇后娘娘降罪可是要跪直了的。”
手劲用得更大的猛拽一下,随后便是一把将我放开然后冷冷的念道,“奉皇后娘娘口谕,太子侧妃梨氏行为嚣张打翻太子茶水以下犯上赐以‘针毡’之刑,满口胡言乱语对皇后娘娘出言不逊念是初犯赐以‘掌言’之刑。”
咋一听这老女人的话还真的让我有些发懵,呵,只是这么一下便给我安了两个这么大的罪名,以下犯上、出言不逊,是不是因为现在我身份特殊才没有拿出那套刮刑?可是这‘针毡’与‘掌言’我并不认为会比那三千六百刀好上多少。
转眼再看向由那老女人颁旨之后宫人们搬上来的一个又大又长的东西,那上面是以一块红布盖住,由露在外面的地方可知是一块大的木板,周遭的宫人面对这个东西都有露出惧怕的表情,那些围在外面的人也个个面露土色转过去与周遭的人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
有些疑惑的朝这个刑罚的工具探去,老女人却是阴冷的笑了一脸然后便是伸手将上面盖着的红布掀开。
闪着星星点点银光的绣花针布满在整块人高的木板之上,一路是密密麻麻,整块木板足有两米之长,就是阴霾的天也遮挡不住那银色绣花针那刺眼的光芒还有那么慎人的排布。这……这就是那个所谓的‘针毡’之刑?比起古代历史上以民告官的滚钉板还要让人发指!至少滚钉板不行只会让人一下子毙命,而这周身的针扎之痛却是不伤性命直可让人痛得死去活来。这富庶之国的刑法是不是也太过残酷了。
周围唏嘘的声音层起彼伏,面对这让人看着就胆寒的刑法我的心也止不住的有些狂跳,果然后宫之首就是后宫之首,杀起人来那么不见血又那么狠,这刑法不用说就是让我自己滚过去,可是试问这样一路下来能有多少个人撑得住不痛到宁愿一头撞死。
愤恨的抬起头把视线移向那层层守卫的宫殿里面,而那个掌刑的老女人却是再恶狠狠的朝我踹了一脚然后扯着我的手臂一把将我拉起挥到那木板一旁,庆幸的没有倒在那针板上面老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又是冷冷的飘了过来,“侧妃娘娘,原本这‘针毡’之刑要的是从上面来来回回滚上个几圈,皇后娘娘念你是自家人格外开恩,只要侧妃娘娘您三跪九叩从这儿一路跪到殿内认错,皇后娘娘就收回成命。”
老女人鄙夷的斜着眼对着我说出这么句话,那神态仿佛我就是一条匍匐在她面前的丧家之犬,被这样的眼神深深的刺激到整个周身,她们今天是非要把我踩在脚下往死里虐了。怒,恨,怨,要我给她三跪九叩的赔罪?我何罪之有?她又何德何能受得起我如此!
漠然站直在那闪着灼人光芒的针板之前,哼,不就想看我疼得死去活来要我求饶来锉我的锐气么?针板如何,就是要我今天从油锅里汤一回我也不会退后,要我就这样在你们面前求饶,哼,那么当初完全就没必要弄到今天这个地步。母后,妍夕,你们放心我不会就这样丢下你们,三中跪九叩妍夏办不到,但是经受皮肉之苦妍夏还是能受得住,请你们也不要放弃自己,妍夏一定会救你们出去。
回以冷漠的眼光瞪那老女人一眼,那女人看到我的眼神也是惊了一下,周围的抽气声不绝于耳,掐紧了手心准备好了直倒下去,只要滚这一圈,就滚过这一圈便可以了。胸口是我如雷垂的心跳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这季饶的第一次宫刑我一定会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