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哎呀――”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支持着我,闭上眼的倒下去咬紧着牙关死抵着那深入肺腑的痛苦不愿意叫出来声。肉被那钢铁之物生生的穿入,比起那日挖骨髓之痛有过之而无不及。闷哼一声我支撑着自己开始翻转身体,密密麻麻的银针深深的刺入全身上下每一片的肉里,那细细的声音只有我自己听得见,每一寸肌肤每一寸细胞都仿佛不是我自己的痛得昏天黑地。我是死咬着唇没有将痛声溢出,而周遭宫人们却像是突然才回过神来一般惊呼了起来。
冷汗,疼得只一瞬间便由额间滴落,一个翻转下来后背亦被其深深刺入,痛得锥心入肺,手上、身上疼得像有什么东西在嘶咬在腐蚀,泪水也是不禁从眼角滑落滴到那木板上晕开一圈水花。
拼尽所有的意念所有的力气连滚几圈,快是我知道唯一可以减少疼痛的办法,细细密密的银针在身上手上反复的掠过一处处一下下,尤其在拔出的那一刻我觉得天都在眼前黑了下来,只是滚了几个圈而已,就那几个圈已经让我咬得自己的嘴唇鲜血潺潺而不自知,整个人像在练狱绕了个弯,好容易挨到平坦的地面,那被我滚过的木板上已是血花开得妖娆之至,鲜红的血也把密密麻麻的银针染成一片红色。
半睁着眼睛倒在地上看着阴霾的天空,黎宁与王兄的笑脸忽闪忽闪,我知道自己是进入虚脱的状态了,嘴角淡然勾起一抹浅笑,没关系,这一刻是我心里早有准备好的,王兄黎宁你们都要为我祈祷为我祝福,我不会就这样任人摆布,绝不会的。
沾满了鲜红与怨恨的刑具被下令拉走,就连看着我行刑的宫人脸上也是露出了不少的震惊与害怕,老女人也是底气不足,却仍旧硬撑着头皮命令道,“‘针毡’之刑已过,下面是‘掌言’,来人,拿戒尺过来。”
宫人有些颤颤悠悠的递过来一把生铁所制的戒尺,如果我猜想没错这里刑法中的‘掌言’也该就是常言的‘掌嘴’了,呵,掌嘴不用手倒是不觉得失多大面子,而这生铁所制的戒尺一个力道拿捏不准,牙齿也会直接被打掉吧。
梨妍夏啊梨妍夏,你看这皇后娘娘哪里是要给个下马威那么简单,这完全就是要置你于死地么,又或者说你怎么命就那么衰,偏偏是流落到这么个以皇权至上的国家当中。
半睁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再看向那老女人,那老女人接触到我投过去的目光有些瑟瑟的,随即又是有些惊慌的指挥着周边的宫人,“还愣着做什么,皇后娘娘懿旨已下,还不把人给我架上来。”
浑身上下除了痛还是痛,根本没有力气能够支得起身,被宫人一走一右的架到那老女人面前,跪起来的身子也是由人在一边勉强支起。
握着铁戒尺的手有些微颤,老女人的眸中映着我一身的血红,“侧妃娘娘,老奴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
敛下眉毫无力气再看向任何人,下巴被人挑起,生冷的寒铁由半空狠狠挥至,只一下便是将我整个人挥倒在地,嘴角边是除了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再无其它,灼热的热流自动滴落是一股子腥咸味。
被这样的状况有些吓到了,老女人的声音暴跳起来,“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连架个人都架不住么,再架不住我连你们一起打。皇后娘娘那里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全都给我利索点儿!”
倒在地上的身体又是被人扶了起来,再架到老女人这边我还是冷冷的笑着,身上的痛早就将我痛到麻木,这掌嘴的痛自是对于我没多大感触,不过就是被扇了之后会留下深深的印迹血也比起周身滴得多些滴得快些,根本就没有什么。
半眯着眼睛淡扫过她一眼,她却是犹如白天见鬼一般脸色一下煞白,寒铁的戒尺也是一个不稳的直掉到地上惹得架着我的人也是一阵颤抖。
呵,是没见到伤得这么重的人还能笑得出来还是此刻被整得体无完肤的我笑起来就有这么可怕,你不是宫中的老人了么,对于这刑罚该是见得多了也执掌的多了,露出这样子惊慌的表情可真是失职。
眼里划过一丝不屑,老女人的戒尺也是被人捡了起来递了回去,该是看明白了我的意思,惧怕的脸收敛下去瞪着我的眼睛也是骨碌碌的发狠,被我瞧不起恼胸成怒了,我暗笑道。
执着铁戒尺的手高高抬起这一下下手是颇重颇重,因为我看到了戒尺上溅开的一圈血花还有连牙齿都有些被击得生疼生疼的感觉。微皱起眉不是因为痛而是为自己的牙齿担心,若是牙都被她打掉了日后说话岂不得漏风?
阴狠的眼睛双眼映着我微铍的眉角露出一丝报复的笑意,再抬起的手也就没了什么顾虑,眼看那戒尺又是大力打下,电光火石之间却是一把明晃晃的软剑从天而降直穿过那老女人的手掌溅起一路血红。
戒尺落地的声音将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的众人们都是震得一惊,脸上溅了不少那老女人的血让我觉得是一阵的嫌恶,两边架着我的手受惊的一下收了回去,没了外力支撑我整个人也就软绵绵的跌落在地。
眼里是紫色的衣摆随着来人疾步过来的动作翻飞的飘动着,眸光扫过内殿泛起生冷的笑意。皇后娘娘,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的,因为这一次你没有把我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