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皇上皱了皱眉头:“婉儿,你不好好安胎,挺着个大肚子,到处游荡做什么?还有桃夭,你在这里做什么?”
“皇上、这个叫桃夭的宫女,竟然阻止臣妾处死一个忤逆了臣妾的奴才!”婉儿上前一步,拉着皇上的手道。
“处死就处死呗……”皇上甩开婉儿的手,将桃夭从地上拉起来:“你说给朕做的糖水在哪里?朕可想喝了。”
“皇上,记得上次奴婢给您说过,仁者爱民,对于每一个人的生命,我们都要尊重,如果不是触犯了成朝的法律,我们不应该随着自己的喜好,随意的剥夺它。”桃夭淡淡的扫了皇上一眼,相比其他后妃热切的眼神,桃夭就像是于是独立的一位冰雪仙子,她的每一句话都让皇上格外冷却割舍不下。
“好好、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皇上竟然当着太子妃的面牵起桃夭的手:“朕的糖水呢?”
“那、那,请问皇上到底是处死还是不处死?”那个太监看看一脸乌云的太子妃,又看看皇上,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皇上!”太子妃和桃夭同时出声,看向皇上。
年轻的皇上伸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红宝石的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衬托得他的表情更加无奈:“你们两个石头剪子布吧,输了的那个听赢了的那个!”
石头剪子布?
桃夭倒吸了口气,这是一个明辨是非的皇上应该说出来的话吗?
她缓缓的将那口吸进去的气又吐了出来,强压下心中的失落:“皇上,看来奴婢的话,您都没有真正的记住。”
桃夭没有再劝皇上,而是走到太子妃婉儿的面前:“太子妃,你看在皇上刚刚登基,而且你身怀六甲的份上,少一点杀戮也算是给你为出生的孩子积点德。”
太子妃高高的昂起自己的头颅,鼻子里不屑的哧了一声。
“桃夭说的有道理,哀家做主,改这个小太监道内司院去做一年苦力。就这么决定了!”正好这时候,太后在张嬷嬷的搀扶下,走到了皇上的乾坤宫前。
“母后!”婉儿还要上前撒娇,可是刚刚走了一步,就看见太后的身后站着一个熟悉的面孔,那是曾经许给六王爷的白娉婷。
嫩黄色的滚边长裙,袖口上绣着淡粉色的芍药,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再看看自己已经走形的身材,浮肿的已经带不进日常里常带镯子的双手,还有脸上深深浅浅,大大小小的孕斑。原本比自己才小一岁的白娉婷,怎么看都比自己小上一大截。
不要说是意志力不坚定的太子,就算是普通男人,在自己和白娉婷之间,肯定会多看白娉婷两眼。
“你怎么在这里?”婉儿眸中冷光熠熠:“一个等着进夫家门,一等就是三年的没人要的老女人,还好意思出现在这里?”
“放肆!”太后好不容易才游说的白老夫人对白娉婷婚姻的动摇,怎么可以在关键时候,因为婉儿的胡闹功亏一篑?
“民女见过太子妃……对了,现在皇上不是太子了,称呼您为太子妃也不是很恰当啊。”白娉婷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对于婉儿毫不留情嘲讽也做了相应的回击。
“你!”婉儿咬着自己的下唇,感到自己一辈子都没有这么憋屈过,现在太后已经寻找到了一个可以替代自己的人,而自己能依靠的皇上又喜欢上了别人。
婉儿可怜兮兮的转眼看着皇上,这个男人,真的是自己认定的一辈子的良人吗?
“皇上!”婉儿撇下太后和白娉婷,泪光盈盈拉着皇上的袖子就要下跪。
“婉儿,你不要这样!”皇上用力的双手托着婉儿,紧张的看着她的肚子,连连道歉:“是朕忽视了,待会,不,马上朕就下旨,封你为德妃。”
“德妃?”婉儿听到这两个字,觉得顿时天旋地转。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做了多年的太子正妃,等太子登基了,自己竟然成为了一个妃嫔,这样自己的脸面往哪里搁?
这样她在太监宫女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皇上,她现在的德行怎么配担当德妃?”太后冷冷的看了婉儿一眼,转眸看着皇上。
“母后,看在婉儿这么多年跟着朕,现在又怀有身孕的份上……”皇上不论是怎么花心,对于婉儿,从内心里他还是有一点点的不舍。
“那就这样吧!”太后心里长长的吁了口气,要不是自己用了这招以退为进的苦肉计,怕婉儿连一个名分都捞不到,可是自己这样的良苦用心,可能婉儿根本就不会知道,而且还会怪罪自己一辈子。
婉儿封了德妃,小福子虽然被罚去了内司院,但好歹是保住了一条性命,也算是圆满了。趁着大家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时候,桃夭悄悄的将装着糖水的食盒递给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自己退了下去。
自己除了尽自己最大可能的力量帮助皇上做好国家大事的决断,能平稳的度过这段新老帝王交替的时局,她还能做的就只能替皇上调养好身体。
别人都以为皇上白天公务繁忙,晚上又喜欢和嫔妃嬉戏,所以才一天到晚都是恹恹的没有精神。
只有桃夭和几个专职为皇上看病的太医院御医才清楚。
之前皇上被李明艳传染了七日热,虽然是被女官杜芳菲就下一条命来,但是身体素质已经远远不如以前,后来又是丽妃找了巫师来做法,更是将皇上的身子掏空了,医都没办法医。
所以桃夭还要想尽办法在他的膳食上做文章,俗话说的好药补不如食补。
“桃夭!”桃夭正急冲冲的往御膳房赶,没想到在通往御膳房的道路上,一身黑色长袍绣着银丝仙鹤的轩辕予墨早就等着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