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哲无奈地看着两人,一个不愿回头,一个不愿放手,叹了口气:“陌丫头,为何在你主子这里你就可以先白吃白住,而在我那儿,你就要为我做事才能收下我的钱!”
她连一鼓,瞪了他一眼,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嘴巴却说:“我哪里白吃白住啊,我防擦不是还他银子了吗?”
手臂用力一扯,没扯开,她回头,怒道:“放开我,你想把我的手臂拉断啊?”
男人不动不移:“我有话说——”
“你还是不要说了,我可没兴趣让人损得我体无完肤。”再扯。
男人的眉蹙紧,她一愣,抿了抿唇:“你怎么了?”
摇头:“没——”
“谷主也受了伤!”少年终于忍不住道。
她板着脸,走近:“不是要谈吗?回房去!”
男人呆呆地任她拉着,直到她熟门熟路地进了自己的厢房。
一进房门,她就开始翻箱倒柜,终于,在衣橱中翻到了他放着瓶瓶罐罐的小包袱:“伤哪儿了,自己露出来。”
索煌看着她发愣,手上却没有动作,直到听她不耐地道:“伤哪儿了?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快点!”
见他拉开衣襟,露出被利器划开的伤口,她皱眉,嘴里嘟喃:“你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这么深的伤口也不处理,嫌命太长啊!”
“只是小伤!”他忍不住出声,对他来说,这种皮肉伤就像家常便饭一样,没什么大不了,不过看她的样子,倒是他瞒着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
不理他,自己讲自己的:“你不像是会嫌命长的人啊,那么刻薄,那么讨厌,那么冷酷无情,怎么会这么幼稚,都不处理伤口呢?”手上的动作轻柔,不时还抬头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不适的表情。
看了几眼,她决定放弃,在一个面瘫的脸上找表情,真是天下第一大傻事。
终于处理好了伤口,她收拾好他的瓶瓶罐罐,越过他要离开,反被他拉住。
回头,用力瞪着他:“放手,我跟你说,我好不容易止好的血,你再把伤口扯开,我会找你算账。”
他手中一个用力,将她扯进自己怀里:“你要去哪里?”
她翻了翻白眼,倒也没挣扎,其实,在他拉住自己的时候,气已经消了,虽然心里还是难过他的口不择言,但他能拉着自己,已经是他的一大退步了,她心里还是安慰的,起码他是在意自己的:“您能不能问些有点新意的问题?”
他抬头,看着她,试探地触了触她的红唇,她没躲开,任他占便宜。
就在男人闭眼的时候,她咬了他一口,他吃痛退开,她板起小脸看着他:“我不是妓女!”
“对不起!”
她一愣,没想到他道歉得这么干脆,咳了咳,伸手拉了拉他的脸皮:“不对啊,没有人皮面具,所以说,是本人没错!”
“是我口不择言!”他说那话,他心里也不好过。
瞪着他看了许久,她才道:“那你承认你是在吃醋,我就原谅你!”
他涨红脸:“我岂会——我,我承认。”
她心里一阵得意,却没表现出来:“我不是野丫头!”
“对,你不是。”
“那如果下次胡媒婆找你说亲,你要说你有未婚妻了。”
“我没有未婚妻。“
“骗人你不会?”她不满极了。
这是哪儿来的恶霸?他皱了皱眉,还是点了点头。
看他今天特好说话,她得寸进尺:“你的接吻技术真烂!”只是贴着她的唇厮磨,从来不深入。
“——”他不予置评,方正都是她说了算,她是他吻过的第一个女人。
“主子?”生气了吗?没那么小气吧?
他惊讶,她唤他主子?她原谅他了?紧了紧手臂:“嗯?”
“问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问!”
“你是不是处男?”
“——”他再度无言以对。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一大男人干嘛老这样不干不脆。”
“一般女儿家会像你这般?”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
她脸一撇,反正就说她不像女人嘛,哼,你不答,我偏问,你能耐我何:“是不是啊?”
见她嘟着嘴,一脸气愤,他妥协:“自那年开始,我的心里就只有仇恨,没有其他。”
她惊讶,这么说来,他真的是——
“主子,你都不会有冲动的时候吗?”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你——”
“哎呀,主子,你别这样嘛,我是想说一个人,这么多年,你难道不会想要碰女人吗?”难道,他有洁癖?
“还是,你都是自己解决的?”她更好奇。
“阮陌缘!”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怒吼。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不客气地笑给他看,得瑟地在他身上滚来滚去,一不小心却扯着了他的伤口:“啊,对不起,对不起,你会不会很痛,我不是故意的,你等等,我给你再上点药。”
他说没关系,她不放心,直到见他的伤口不再流血了才安心:“你怎么会受伤的?”
“他们有埋伏,那老贼根本就没有回府。”
“怎么会?你们不是得到消息才行动的吗?”他们的计划一直都是很周密的,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绝不会贸然行动。
“是——”
“你们的计划一向谨慎,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们每次行动都不太顺利的原因呢?”这家客栈的老掌柜也是他父亲曾经的部下,不可能会走漏消息。
“你的意思是有奸细?”他身边的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不可能会出卖他。
“我只是怀疑,你对你的下属太过信任,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是小心一些,以免出什么篓子。”他对她的信任就是基本为零。
“我会的。”
“我一直觉得,你们这样下去不好,看起来有点像是守株待兔,对方又知道有你们这么一派人,时间一长,你们怕是人没杀成,自己就先暴露了。”
“我们有计划换地点。”
“什么时候计划的?”
“前段时间——”她怎么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本来就打算丢下我的?”他最好别和她说是。
“那时候你不是还没离开吗?”他在城门口说得负责,是认真的。
“我离开也是被你气的。”他可真有本事,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这么失控过了。
“——”她的本事也不小,总让他哑口无言,气的失去理智。
“对了,上回不是有个你的青梅竹马给你写信说要帮你吗?”她口气酸溜溜的。
“你怎会知道?”他看着她,没发现她的表情不对。
白了他一眼,除了小屁孩,谁还能告诉她这些:“你说呢?”
他叹气:“我并非有意瞒你,我报仇这件事,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对你没有好处。”
“我成天和你在一块儿,已经在这里头了,还用得着i扯吗?再说,不把我牵扯进来,却让你的青梅竹马帮你,你可真行。”她撇着唇。
“我并没有让别人帮我的意思,何况,对方意向不明,我岂会随便就答应。”
“她不是高官的女儿吗,定能让你行动方便些的。”
“别人说的话,岂能随便就相信?”他皱眉,不赞同地看着她。
“哪是别人,不是你的青梅竹马吗?这么多年没见,人家可还记得你,定是对你有意了。”她别扭地白了他一眼,二愣子,不解风情。
“只是幼年时的玩伴,多年没见,大家都变了,定也是生疏了,那时候,我也只是把她当妹妹般看待,怎会有你说得那些复杂事情?”二愣子还没发现某人在生闷气。
“你没想,别人会想啊,你不知道自己的长相吗?”她低估。
他一愣,这才发现,她一脸别扭:“你怎么了?”
她咬牙:“我能怎么?我好着呢,没见过你这么无趣的男人。”
拉着她:“好好的为何又生气?”
他有伤在身,她也不好大力甩开,只得气呼呼地看着他:“放手。”
他依言放开,她跺着脚,拉开房门,门口偷听的温柔男子没有一点被抓到的尴尬,反而笑望着她:“陌丫头。”
哼,用力推了他一把:“走开,别挡道。”
追出来的男人一脸不解:“你去哪儿?”
“去住有间客栈。”和他在一块儿,止不住她又会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来。
男人脸一僵:“你——”
“你什么你,我气还没消呢,告诉你,明天我过来,你最好在,不然你最好别让我看见你。”死男人,笨男人,为什么她偏偏喜欢这样一个像木头一样的男人。
听她说明天会过来,他松了口气,但还是一脸不解地看着笑望着自己的男子:“好好的,她又怎么了?”
李青哲摇摇头:“她在吃醋。”
“吃醋,为何?”
“你的青梅竹马。”好心再提醒。
“我说过了,那已经是过去的玩伴而已。”
“她要的解释恐怕不止这些。”
女人真难懂,男人摇摇头,不再想,反正时间长了,她的气消了,也就没事儿了。
李青哲也无奈地摇摇头,他都这么牺牲了,这个男人还能把人给气走,真有本事:“那么我告辞了。”
看着他们前后离开,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不过,她说明天会回来,他握了握拳,那就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