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定在下个月初,听小月说李青哲已经让人开始筹备了,看着小月兴奋的模样,她有时候会想,成亲的人到底是谁?
反观起她,小月总抱怨她,说她没有新娘子的样子,成天哭着张脸不说,话也越来越少。
她很努力地挤出微笑,以前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微笑是她的招牌表情,她不用太刻意,它就能爬上双颊,近来却好难,有时候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肌肉僵化的病症,成了所谓的面瘫,不过,她觉得没有太大可能,因为,她从没有做过美容或者整形。
那天,他离开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李青哲那天在半途中遇上自己时候的那句:“不要勉强自己。”让她至今还觉得窝心。
其实,他们都错了,她没有勉强自己,相反的,她是在给自己找退路,她是在放过自己啊。
她不能再深陷在这个感情的漩涡里,她以前就说你过自己是个见好就收的个性,对于感情,她亦是如此,为了不再让自己再心痛,她必须先做这感情的刽子手,放过自己,也同样放过他。
李青哲是个好男人,她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多数女人,都会爱上坏男人,小语是,她是,孟思凡是,还有很多很多的现代人也是。
就好像都有了被虐幻想症,对方对自己越冷漠自己却偏偏往前侧近,最好总弄得伤痕累累才会甘心。
甩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现在是待嫁之身,她要想的是怎么让自己对自己好一点,去爱上李青哲这个好男人,怎么让自己幸福。
她不能再欠李青哲更多了,他将会是她的丈夫,她将来孩子的父亲,她永远的依附,她要学会如何与他相敬如宾,恩爱如斯,她要将心脏重新缝合,然后抹上金疮药,恢复完好全新的心脏,那里面没有太多的爱恨纠葛,只有她与李青哲,不会有什么,嫉妒心酸,楚楚难诉。
她抬眼望着这四处金碧的驸马府,她就要离开了,就要远离这个快要让她窒息的金笼,她要学学小语的高飞,她要去看小语的小娇儿,她要去吃尽天下的美食,看遍天下的美景,她要活的自由自在,潇潇洒洒。
对了,小语说她的女儿取名为葛恩洛,小名是小洛儿,还说是个和她丈夫一样的绝色娇儿。
她要给小娇儿买新衣做新鞋,她是她的小姨,等到了将来,她还要给她说亲事,没有温柔善良,待人忠厚,家事清白,她第一个不答应,最好也和她一样,嫁给像李青哲这样会疼人,没有任何阻隔的男子。
“最近驸马好阴晴不定,听说,伺候的丫头都是被吓着出来的,好可怕。”门外的丫头在细声讨论,打断了她的美好憧憬,她不禁皱了皱眉。
“听和我同房的鸽儿说,这些天,驸马一直都在醉酒,送进去的食物不是被摔碎,就是放着也不曾动,有时候驸马兴起时,会坐在窗前吹笛子,但是,只要有人在那个时候打扰,定有被拖下去暴打一顿。”
“好恐怖哦,还好我们不要去伺候驸马。”小丫头缩了缩脖子。
“你别高兴的太早,阮姑娘下个月就要出嫁了,到时候除了贴身丫头,谁也不带走的,只怕会轮到我们——”
陌缘表情怔怔,她不知道自己的脚步已经朝那两个丫头靠近,还没来得及思考,出口的关心来不及收回:“驸马他怎么了?”
那两个丫头听到声音一惊急得欲下跪,一见是她都松了口气,表情随即变得懒散。
可这时候的她没有闲情去去理会他们是什么样的表情:“驸马天天喝酒吗?公主都不管他吗?公主为什么不管他了呢?”他这样,仇恨怎么办?他这样让她如何安心?
那俩丫头虽然不情愿,可不敢明目张胆得罪她:“公主这几日出宫去了,就驸马一个人在府里。”
“他,我是说驸马他都不用做事吗?他难道成天都呆在宫里不出门吗?”他在干什么,他真的疯了吗?
“驸马爷都没出门,若非丫头们进去,驸马爷连门都是不开的。”
她白着脸,他为什么要这样,他这样,她的退出是不是就没有什么意义,不不不,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要见他,她要见他——
小月半路遇上急色匆匆的她,忙一手将她拉住:“姑娘,你要去哪里?”
她无助地看着小月:“我要去找他,我要和他说,我不爱他了,就算他这样,我也还是会嫁给李青哲,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姑娘,你不能去,你现在是李公子的未婚妻子,你不能去,你不能再去找他了。”小月拉住她。
她脸色苍白,神情慌乱:“可是他——”
“姑娘,不管驸马爷现在如何,都不是你该管的,你唯一要关心的人,是你现在的未婚夫婿。”
她一震:“为什么?我不是还没嫁过去?我为什么不可以?他是我的哥哥。”
“姑娘,若你是打从心底里将他当成你的哥哥,小月定不会阻止你,可你能吗?你敢保证这次去见了他,你还能什么也不在乎地去嫁人?”小月字字如针,刺入她的心脏,让她痛得发抖。
“我能,我——”
“姑娘,您又何须如此,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一心一意地走下去,你不可以犹豫不决,这样对李公子并不公平。”
她知道,她都知道,可是谁来给她公平,这个世界何曾对她公平过,夺走她的父母,夺走她的温暖,连她最爱的人也一并夺走,为什么这时候,人人还和她谈着公平。
她怒视着小月:“我只要婚前,我只要婚前也不行吗?”他们为什么只看到她的决定,没有人看到她在做决定的痛苦,看到他疯狂,她的心就像被生生撕碎,她爱他,她们不知道她有多爱他,她难道想嫁给他人吗?
她只是没有办法,她只是想让他的仇报得顺利,她只是不想体验那种三人痛苦的感情。
看着他的笑脸顿失,谁知道她的心口有多痛,没人知道,她们只看到她的笑颜,她们凭什么来剥夺她的最后自由。
小月看着这样子的她,心里也痛,她知道姑娘定是失了分寸了,她心里苦,心里痛,又太久压抑,驸马的失控,让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见了驸马只怕姑娘往后的日子更不好过,对李公子不公平是一件,心里装这个人过日子,那样是多痛苦的事,姑娘可知道?
“姑娘,您别着急,您若是担心,我去看看驸马,回来再告诉你他的状况,好吗?”小月柔声安抚。
她神情狂乱:“你告诉他,我不爱他,我爱的是李青哲。”
“好好好,姑娘,您先回去休息好不好?”她这样,叫人如何放心放她一人。
“小月,你快去,不要管我,你快去,你让他不准喝酒,要不,要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他,对,再也不理他。”
看着小月离去,她来回在原地走着,你没事对不对?就算,有半月未进食,你也没事,就算半月来,你都是喝酒渡过你也没事,对不对?
她等了好久,等了好久,等到泪水垂落颊,她还是没能将小月等回来,她想去,想自己亲自看看,可是——
正当她耐心一点点地失去,小月终于回来了,她揪着小月的衣领便问:“怎么样?,他好吗?”
小月看着她,驸马爷的情况并不好,不仅不好,还很遭,但是,她不能告诉姑娘:“姑娘,放心,驸马爷很好,他也没有再喝酒了,人已经恢复了。”小月不敢说,其实是她说了,姑娘让他进食,驸马爷,才停下喝酒的,但是,一听到她传达的话,驸马爷摔了整个桌子不说,还又让人送了酒,、。
她更不敢告诉姑娘,驸马爷瘦的吓人,完全没有以前俊美的影子,整个人完全变了个模样。
“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样,她就放心了:“小月,我们走吧。”
小月满心愧疚地走在她身后,姑娘,这是为了你好,别怪小月的隐瞒,我已经让人留意驸马爷了。
接下来的日子,小月常常发现,姑娘一个人在呢喃着什么。
不,不是呢喃,是哼唱,一遍一遍地哼唱着同样的一首歌,问她唱什么,她却只是笑笑。
说这是只为一个人唱的歌,是属于他们之间的歌,连他都不知道,因为,这是在梦里为他而唱的。
小月不知道该如何相劝,隐瞒驸马的情况对她来说真的是有好处的吗?她现在不禁怀疑。
随着婚礼的越来月逼近,她的情绪就越来月不明,要不是新郎不能现在见新娘,小月真会像李公子求救。
她真希望姑娘只是紧张了,而不是有另外其他,只是这个理由有多难说服人,小月心理还是清楚的。
但只希望,姑娘过门后,李公子能让她开心起来才好。
是啊,一切的改变都但愿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