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江心寒所料,身体欠佳的朱高炽,登位不过半年,就重病不起,国事暂由其子,年龄二十七岁,曾经的“皇太孙”的朱瞻基监管。
这一幕,让人不仅想起了曾经的建文帝——建文帝也是其父亲在太子时期就先暴毙归天,而后以皇太孙的身份,接替了爷爷洪武帝朱元璋的班。
朱瞻基的情况稍有不同,但是其父登基不过一年就早早“即将”驾崩,类似相同的场,顿时让朱明皇帝的许多“亲戚”,都有了想法……。
主少臣疑,则天下不稳!
皇帝轮流坐,今年到我家,大家都姓朱,凭什么朱棣可以叔夺侄位上位,我这作儿子的,就不能效仿先父,也重复这一波?
历史上,大唐李氏皇朝,唐太宗李世民在玄武门杀兄屠弟逼位退位后,其子孙后代也有学样,各种皇子、公主造反叛乱层出不穷。
而到了明朱皇朝,明成祖朱棣上过的过程,也给子孙后代带了一个“好头”。
在此期间,闻香教迅速的扩张着,这一年的工夫,势力网遍及了南方。
不过此时,闻香教以救人散粥为主,在百姓中极具声望。而此时的大明朝,因为势力交接,上下乱成一团,并没有注意到白莲教的余孽换了个马甲后又重生了。
朱高炽病重期间……。
深夜,一座幽静的圆林内。
江心柔和江心寒二人,穿着一身蒙面黑衣,跟在一群警惕的侍卫身后,朝着园林深处走去。
“朱高煦果然有不臣之心,身为王爷,吃穿用度的规格,都和皇帝无异,如此明目张胆的谮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造反似的。”
江心寒美眸中眼珠转动不停,已经将这奢华的庭院,各个角落都看的清清楚楚。
见到这些,江心寒就知道,今晚上的目的,极有可能达成。
不一会,二人就来到了一间房间内。
房间内,一个面目威严的中年男子,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他身体发福,带着一股养尊处优的气质。
侍卫们将两人带到后,却是站在那中年男子的身边,警惕的望着两女。
“妾身白莲(黑莲)圣女,拜见汉王殿下。”
见到这男子,江心寒和江心柔立刻异口同声的拱手道。
这位中年男子,正是汉王朱高煦。
“黑莲圣女,白莲圣女!”
朱高煦威严的目光扫过二人身上,淡淡的道,“二位大名,本王早已久仰,二位亲自来见本王,所为可是何事?”
两人没有说话,目光却是在那些侍卫身上打量。
朱高煦见状,眼中一闪,却是淡淡的开口:“退下。”
“属下遵命。”
那些侍卫们,立刻恭敬的走了出去,将门带上。
“汉王殿下,前任圣上对您可是厚爱之至,才继位,便厚赏于您,又封赏你的诸多儿子,仁爱如当今圣上之人,世上可是少有。”
江心寒微笑着道。
“皇兄之仁厚,世人谁不知?”
朱高煦淡淡一笑,“本王也对皇兄十分感激,日夜心怀皇兄大德。”
“我信你个鬼。”
这一次,旁观之中的叶轻柔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当江心寒说完这一句,朱高煦的脸瞬间就黑了,哪有嘴里说的如此谦虚。
情绪如此明显的表露在脸上,难怪这家伙不是当皇帝的料。
叶轻柔暗想。
“汉王殿下,您和圣上互相如此敬重,不愧为天下人的榜样。”江心寒恭维了一句,话锋却是陡然一转:“不过,汉王已经做得如此得体了,竟然还有奸人,竟趁圣上归天后,日夜挑拨汉王与当今圣上的关系,当真是可恨。”
听到这话,朱高煦脸色顿时一沉,目光凌厉的看向江心寒:“白莲圣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心寒微微一笑,对着身旁的江心柔看了一眼。
江心柔却是从怀中,拿出了一封带血的密函,递给朱高煦。
朱高煦看到密函上的血渍,目中顿时一闪,多年带兵的经验,令他对血迹并不陌生,以这密函上的血渍深度,他能够断定,上面的血迹,就是这几日出现的。
密函的封条还在,没有撕开,但是看到封条上的几个字,他脸色却难看无比。
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锦衣卫的密信。
朱高煦撕开了密函,从中取出一封信来,越看下去,脸色却越是阴沉,低声吼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竖子竟敢如此污蔑本王!”
“这封信从何而来的?”他目光阴沉的盯着江心寒,一股恐怖的杀气散发而出,仿佛只要江心寒回答不上一个字,他就会要了江心寒的性命。
若是普通人,恐怕被他看上一眼,都会直接吓死,但江心寒却如处泰然,平静的道:“汉王何必明知故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