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熟悉的疼痛,在瞬间撕裂了她的心,泪水夺眶而出,似泛滥的堤,奔涌而泄。她的娘死了,还未来得及与她道别,便已经被坏人给杀死了。娘曾经说过,这些天附近来了许多的陌生人,她也相信的,只是他们三人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为什么不能?为什么?
炜儿蹲下身子,用稚嫩又带着沉痛地声音道:“姥姥,天炜不会让你白死的……”
“娘——”
香君紧紧地抱住母亲,往事的点点滴滴在此刻都涌现在心头:犹记得小时候,每逢二月底,娘就会制作漂亮的纸鸢给她,让她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心愿。待她们放子玩得累了,便用剪刀剪断丝线,任纸鸢在空中自由地飞舞。
娘说:孩子就是母亲手中的纸鸢,无论她飞得多高多远,另一头都牵着母亲的心。
天炜道:“太师父,接下来怎么做?”
老道人道:“虽然知道他们会来,却不曾想来得这么快。既然你父亲派出的人能找到你们,那么……”
香君听到此处,缓缓抬眸:“道人是说,这些刺客是龙啸天派来的?”
“贫道不知姚小姐与大皇子的恩怨,也不明白他为何要怒杀你们母子。这其间怕是另有隐情,此地不易久留,还请姚小姐速速安葬姚夫人离开为好。”
是龙啸天?
香君放开手中的母亲,快速走到院中,俯身查看着院中的几具死尸,不看不要紧,一看浑身凉得彻骨。真是的他,有一个她略有些印象,但这人定是龙啸天身边的人不假!
他居然连自己的妻儿都不要放过!
“龙啸天!李沧——你是个恶魔!恶魔——没想到,你居然杀妻灭子!”
她愤怒的高吼着,突然一股无边的暗潮卷来,身子一晃,昏死过去。这是天意,还是宿命的报应,竟然让她嫁与那样无情残忍的丈夫。要杀她,要杀他们的孩子,而她深爱敬重的母亲惨死在他派出的杀手剑下。
这样的恨,像无法平息的海潮;这样的怨,又似永不熄灭的烈焰。
她要怎么做,她要如何继续走下去?
有多少的爱,便有多么的恨,而爱如细流,恨却似爆发泛滥的洪。即便是昏死,她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这样的痛,心一阵胜过一阵的骇痛,不似撕裂的碎痛,却胜过这种痛苦。这一次,她不会再软弱;这一次,她必会加倍还之;这一次,她让要他记住:姚香君不是好欺辱的……
再醒来,浑身疼痛难忍,耳边是车轮转动“轧——轧——”之声。心痛的感觉还在,是那样的清晰,那如潮有恨怨依旧拍打着胸腔,冲刺着脑海。
刚抬眸,就听炜儿道:“娘,你醒了?”
香君看着车窗外,已是近黄昏时分。忘不了母亲倒在血泊之后的惨死,骇痛得惊心动魄,一生一世都无法忘却。母亲苍白的面容,母亲满是恐慌的双目……像被人刻入她的记忆之中。香君努力地抑住痛苦,故作平静地道:“你姥姥呢?”
天炜应道:“今儿一早,在太师父的襄助下,天炜安葬了姥姥。娘放心,待大事一定,天炜便令人厚葬姥姥,让她回到梓州故土与姥爷合葬……”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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