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进入大殿,“臣拜见太后!”
“免礼!”她当然明白李洛是因何而来,轻声道:“你在怪哀家选择议和?”
“臣不敢!”李洛应道。
她缓缓回眸,脱去了凤袍霞帔的她,显得清丽脱俗。香君道:“我们大张旗鼓地说要打仗打仗,却连连失利。哀家在心里赞同你的观点,可哀家想换一种方式。派使臣议和拖延战机,你再训练出五万精兵良将,开春之后再与铁鹰人一绝胜负,收复失地。”香君说完,又道:“你与左臂王势同水火,若是哀家不从中周旋,他又岂会助你拖延战机。这些日子,你且先委屈一下,让左臂王得意几日。望你以江山社稷为重,个人恩怨先搁置一旁。”
这才是香君的本意,李洛顿时觉得惭愧得紧,抱拳道:“臣遵命!”
香君说完,俯身闻嗅着案上的菊花,花美,人更美,李洛看得心旌动摇,顾不得旁边还有更多的人,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动情地道:“香儿,嫁给我吧?”
这一生,她都不会再嫁人,也不会再爱任何一个男人。不是她不愿意冒险,而是她已经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儿子身上,放在了自己身上这重担之上。
“哀家听说,你与姚香玉已经订下婚期,香玉这姑娘不错,往后善待于她。”
若是有朝一日李洛真爱上香玉,她也勿须再以深情为网,不用再面对宫中那些令她不堪的流言诽语。只是待得那时,李洛还会守护他们母子么?总有一天,他们不需要任何男人的守护,在这之间,他们必须坚强,必须学会保护自己。在他们母子羽翼未满之时,他们得重揽大权,而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收加兵权。
李洛心中一痛:“香儿,只要你嫁与本王,本王马上就……”十年的命运起伏,十年看似冷漠却暗藏真情,此刻近在眼前,卸去彼此的伪装,不再掩藏,他捧着一颗坦然之心。
香君无奈地摇头:“朝中对你我的非议已经够多了。再则,实在无法相信你,你已经弃我两次,也伤我两次……”
“香儿——”以前的确是他不好,如今一步步走来,他才发现自己当初失去的是一个多好的女子,只可惜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往。
他若娶太后,就凌驾于皇帝之上,成为太上皇,而这绝不是香君想要的。
她想要的除了承诺,还有契约,唯有这份契约握在她们母子手中,她才有可能相信李洛,也才会放心的凤驾亲征。今日没说,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多,而她凤驾亲征的念头依旧不会改。
“到如今,你还无法相信我的心么?”
她从来都不曾信过,她现在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势力,唯有成为最强大的人,才不会被欺负,也不会去顾忌他人的背弃。
“你以前说我在你心中最重,可你还是娶了一个又一个,你让我如何相信?”香君感伤地反问,犹记得当年被他所弃的心痛,此刻在心间漫散开来,是那样的清晰,是那样的辛酸。她无法再重复过往的痛,承诺,男人给过的承诺还少吗?相信了男人的承诺,却伤及到柔弱的自己,她再也赌不起了。因为任何一次轻易的信任,都可以害及自己与天炜的性命。
“要怎样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