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泪眼朦胧:“要你娶香玉是我的意思,而我只要……只要成为你心中最重即可。可是我不知道……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挽住你的心……而我又怕伤了香玉……这种矛盾与痛苦时时纠结着我……你要我怎么办?”“如今我是太后,你还看重我几分,倘若有朝一日……我们的……(儿子)不是皇帝,而我又非太后,你又当如何……”
既然李洛错误地认定天炜是他的儿子,如果有朝一日他会背弃承诺,这个谎言与错误,就成为她唯一可以利用的东西。
“香儿!”
李洛欲拥住她,而她却满脸泪痕的退步,痛苦的摇头,每次见她流泪,他都痛苦想要狠狠地揍自己一顿,这一切的苦难都是他带给她的,当年她明明入了他的洞房,他们也明明相爱,却一次次地错失。
“要怎样?你说要怎样?”李洛想了片刻,又想到了立誓,不过他已经发过一次誓了,“我再立一次誓如何?”
他欠了她太多,欠了她情,欠了她义,更欠她一次光明正大的婚礼。这些年来,每每想到他对她的伤害,都让他愧悔难当,尤其当他知道,天炜是他的儿子时,他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带着对她的愧悔,只要她开口,让他做什么都行。
“誓言如风,看不见摸不着。”她需要有权柄的东西,一件可以制衡李洛的信物,可她又不能说得太明。只有拥有这件信物,她才可以感到踏实。这件信物能让她时时都能见到,时时都会知道,李洛是可以值得信任的,无论何时他都不敢背弃她们母子。倘若背弃,就能令李洛声名尽失。
李洛满是疑惑:“我写血誓如何?”
香君不否认,这就是她要的,轻柔地点头,泪水像泛滥的洪,她越来越佩服自己,原来用女人伎俩真的可达到目的。“我知道自己很过份,居然希望你这么做,你若不愿意就此作罢。你要知道,你身上的血,就如我自己的血一般,我也会心痛!”
李洛听她这般说,二话不说,拔剑割破手指,从身上撕下一块衣袍,看着他用指血写下的承诺,香君就算是铁石的女人,也会心动。在她封情锁爱之后,第一次忘情地抱住了一个男人,是真的感动,也在心间升起一股莫名的愧意。而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她必须用这种方法来让李洛放弃对皇位的欲望。她们母子可以给他很多,却唯独不能让他坐上皇位。
她看着他滴血的手指,任泪水纵横,这一次是真的想哭,为自己的改变,也为他终是如从前那般爱她。尽管她要不了他的爱,可她还是要哭。将他的手指衔在嘴中,片刻后,对宫人道:“快取创伤药!”
这一刻,他感觉她离自己好近,近到又成为他心中的女子。看她温柔地替他包裹好伤口,他紧紧地拥住她的身子,呢喃道:“为什么不能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