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纨纨年芳十八,生得花容月貌,媚骨天成,修长的柳叶眉,漂亮的杏仁眼,一张瓜子脸白皙如雪,肌肤细腻娇嫩,弹指可破,尤其那娇媚的声音更是动人,让人听了心里就舒服,婉若山间的百灵。
香君知今儿他们要来,特意穿上了太后的凤袍,以示对此事的郑重,年龄不大,穿上凤袍显得沉稳而成熟。
“皇上驾到!”
二人听闻,速速起身,跪于大殿中央:“微臣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炜道:“平生!”径直往香君移去,站在离母亲数步之外,躬身道:“儿臣拜见母后!”
香君看着天炜:“这个时辰你应该在御书房读书才是,跑到这里来作甚?”
天炜笑道:“儿臣想念母后了,今儿特意从乐坊挑选了三个精通音律的宫娥,以后母后跳舞,就不愁没人奏乐了……”
香君淡淡地道:“多嘴,将她们带下去。”
三名宫娥,小的约莫十七八岁,大的约有二十多岁,个个如花似玉。
“皇上,过来,到这边坐。”香君拉儿子坐在身边。
沈纨纨举止优雅,神情中始终带着浅淡的笑容。
香君道:“从江南远嫁京城,一开始是有些不习惯,过些日子就好。当年哀家也是如此,往后就将逍遥候视为最亲的人,夫妻之间彼此多些担待,好好过日子,早早替刘家育个一男半女,也算是对得起早亡的齐国夫人。”想到齐国夫人香君突然忆起了一件事,齐国夫人刚逝,按理三年之内刘子墨是不能娶妻的,可天炜颁旨,要二人速速完婚。“哀家知道齐国夫人不是世俗之人,才让你们尽早完婚。刘少傅可不要心中怨恨哀家不通情理……”
“臣不敢!臣对太后、皇上感激不尽。”刘子墨道。
嘴上说不怨,心里许会怪她不解情义。自刘子墨进入寿庆宫,他就没有正眼瞧过香君一眼,无精打采,手足无措,再也不是香君熟识的翩翩佳公子。
沈纨纨听香君一遍遍地提什么一男半女,新婚三天,刘子墨处处都僻着她,他们都不曾同榻而眠,她又如何生育子嗣。若非早知刘子墨乃是当朝的大才子,其才华不在唐勃之下,其武功也可与并肩王相衡,心中早生爱慕之情,恐怕还真是难以接受。
刘子墨抱拳道:“禀太后、皇上,先母遗愿,要微臣将其尸骨送回故土。微臣想向太后、皇上告假,容微臣携妻丁忧。”
提到齐国夫人,香君便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如今还葬在祥仁镇呢,心中一痛,不待开口,天炜道:“母后,蜀国夫人的……”
香君的神情中掠过一丝悲楚,轻轻地叹息一声:“难得你还记挂着母亲,哀家便不由得想到自己的母亲。”
刘子墨道:“若是太后不弃,微臣愿一并护送蜀国夫人回梓州!”
“此事哀家心中另有计较,不劳刘少傅费心。”香君不是见外,而是觉得无论做什么事都得权衡一番,这种事交给姚家人去办就好,“对了,咸阳令姚通何时抵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