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墨心酸的苦笑,然后转过身去,消失在芙蓉盛开、秋菊绽放的御花园。唯留下孤寂而落漠的背影,这一幅秋日美景成为香君心中最柔软的弦,也成为她记忆中最美丽时刻。来生,人真的会有来生吗?沈纨纨年轻貌美,才华横溢,或许用不了多久,他便会爱上那样的女子,又岂会记得今日的相约。来生,或许她会还清今世欠他的情债,而他们再也不会错过。
李天炜在寿庆宫里等了许久,见母亲未回转,信步到了御花园。在十月的花风中,母亲静静地坐在凉亭里,身旁站着几名宫人,小兰正在摆放着茶盏、糕点。
天炜道:“母后想要儿臣如何封赏刘少傅?”
香君思道:墨哥哥素来喜欢江湖,更爱过着自在逍遥的日子,可是他为了他们母子二人,才卷入到朝廷的纷争之中。还在他们母子被困宫闱之初,与神龙教龙老教主等人四处周旋、游说,才说服诸多臣子支持他们母子。这份情,她会牢牢地记在心底。
“儿臣封他为一等逍遥候如何?封他新娶的妻子为一品逍遥夫人!”天炜喜欢看刘子墨那飘逸如仙的风姿,又温润如玉的性情。
香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次,儿子算与她心意相通。道:“待他们大婚之日宣旨!”
刘子墨并不是爱慕荣华,喜欢权势之人,虽然香君封候拜相也绝不是他所喜欢的,可她除了这样的方式表示自己的感激,找不到第二种感谢的方式。齐国夫人是她敬重的女子,而刘子墨也是欣赏的男子,如果他不曾入朝为官,他一定是江湖中最自在的游侠。
天炜见母亲又恢复到平静之中,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母后,面首的事……”
香君听他一提,几乎气得跳了起来:“以后休提此事,越大越不像话,尽惹哀家生气。”抛下一句话,香君翩然而去。
天炜坐在凉亭里,自个儿端起母亲未喝的清茶,尝了一口,道:“好茶!好茶!”
身边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小太监,俯下身子,道:“皇上,如今太后拒绝了刘少傅,你心中的疑团该落地了?”
“狡兔子,就你多嘴!太后喜欢跳舞,回头你到乐坊去挑三名精通音律的宫女去寿庆宫侍候,往后若各处有什么稀罕物什,也给朕弄来,尽数送到寿庆宫去。”
既然母亲为了他已经没了改嫁的念头,而且也不会要面首,他自然高兴,更应该孝敬母亲,只要天下的好东西都可以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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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昌元年冬月二十,刘子墨在齐国候府迎娶江南第一美女沈纨纨为妻,幼帝恩赐,准予休假三日在家中相陪娇妻。大婚当日,并肩王亲带圣旨,封刘子墨为一等逍遥候,其妻沈氏为逍遥夫人。
冬月二十四,刘子墨携娇妻沈氏入宫叩谢太后、幼帝隆恩。
天炜到底是孩子,刚下朝就听说刘子墨携沈氏进宫,早就听闻沈氏乃是江南第一美女,心生好奇,未去御书房直奔寿庆宫。
香君端坐在大殿上方,看着大殿中央款款落拜的佳人。
“臣刘子墨(民妇沈纨纨)拜见太后!”
“免礼——”香君对这个传言中的美人颇感兴趣,“快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