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道:“别傻站着,快些回房歇着。明儿一早还要去道观习武。”
她爱孩子,胜过了一切,就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但她更有一份理智,她希望孩子能学得更多的真本事。文能诗作文,武能保护自己。
每天,她都织布到近四更时分;白天除了织布,还要在房前的院子种菜养鸡;春天后又开始养蚕,母子二人的生活倒也过得平静而充实。
夜空中飘过一阵悠扬的笛声,空灵的、婉转的,像缓缓流淌的春泉,展开一幅桃红柳绿的春景图画;又似一对翩翩起舞的蝴蝶,在花间留恋、徘徊。难释心中那份浅淡的忧伤,又似追忆过往的美好。
“墨哥哥!”她唤出时脸上已是一片潮湿。除了她的墨哥哥,香君实在想不出第二个,脑海中掠过刘子墨那俊美的脸庞。
在祥仁镇,他们母子是外来人,虽未受到当地人的排挤,可时不时从心头涌出的思乡情还是令她难以释怀。但她不能沉陷在太多的情绪之中,她必须不停的织布、种菜、养蚕,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调息内力,习练武功。
寻着婉转的笛声,她一步步离了家门,往三里桃花方向移去。
近了,在明亮的残月下,在桃花溪水畔,站着一抹洁白的身影,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优美,而那样的寂寥……
“墨哥哥……是你吗?”她难掩激动的心情,经过了几年,她再次见到他了。
他们的每次交集,是那样的短暂又充满快乐;多少年来,刘子墨一直是她心头一副最美的画卷。他的淡然、他的脱俗,就像她心中的神人,又似一块世间最完美的美玉。
“香儿——”刘子墨听到她的声音,转过身快速地奔向她,终于在离她三步的距离时停下脚步,细细地端祥着:她还是以前的样子,那样的脱俗,不同的是变得逾加有风韵,那是女人成熟的气息。
“墨哥哥!”她轻唤一声,偎依在刘子墨的怀中,任泪水飞泄,在他的面前,她愿意卸去所有的外装,只露出本来的面目。
“香儿,我很担心你!一年多了,我踏遍了神龙堡方圆五百里,就为了找到你。当姨母听说你失踪的消息,哭了好些天……”
这些年来,她故作坚强,但她也渴望一份依靠。而刘子墨,是他心中可以完全信赖的人。落在他怀中的刹那,许久以来的委屈尽数在此刻倾泄,她故作坚强的外表下,是她一颗柔软的心。她无法再抑脆弱的情感,纵情地豪声哭起。说不清是欢喜,还是激动,只是想痛快地哭一场。依在他的怀中,她漂泊许久的心,仿佛终于寻到了一个港湾,变得踏实而柔弱。在儿子的面前表现出坚强淡定的她,如今又在刘子墨的面前变得如此的娇软不堪。
“我娘……她好吗?”
“姨母两年前就回到了神龙堡一带寻你,后来大病了一场,是我和小菱将她劝回了京城。倘若她知道你过得很好,一定……会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