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丞相!丞相!”一阵急声越来越近。
是尹丞相那只老狐狸来宫里了吗?任瑾挑眉,嘴角泛起冷笑。
“丞相现在该在任家古祠才对。”略一挥手,退下一脸慌张的小太监,任瑾淡淡一笑。
尹丞相看到任瑾,愣了愣,但很快掩了深色,作揖道:“皇上病情加重,老夫日夜挂念——”
所以才硬闯?任瑾淡淡一笑:“丞相果然一片诚心。”叹口气,打断来势汹汹的臣相,“难得臣相如此挂心皇上,既然来了,就见见皇上吧。”淡淡扫过立在书房中央的老狐狸,任瑾一脸平静:“上官将军为国殉难,丞相可要好好处理将军的后事。见过皇上后,丞相还是回任家祠堂吧。”
“老……臣领命。”尹丞相听任瑾不咸不淡的语气,还有任瑾那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姿态,他心里不由不快,但终究忍住了,略一躬身,抬起头来不动声色地扫过圣旨,“上官将军不幸病殁西邑,刘公公年迈体衰,怕是受不住如此打击。”
哟,这老狐狸终于有行动了?
眼里闪过一丝笑,任瑾缓缓踱步:“丞相担心得极是,本王是该找个机会奏请皇上,恩准刘公公归田安享天年。”
尹丞相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表面却风平浪静,微笑道:“王爷考虑周到,老臣心服。老臣这就去见皇上,也好早些回祠堂。”
“丞相请。”任谨脸色自若,看着一只老狐狸就那样走出书房。
尹丞相是想隔岸观虎斗,等任瑾和刘公公两败俱伤后,他再渔翁得利。任瑾冷哼一声,他岂会不知这个老狐狸心里的想法?只是刘容确实也需要清除,既然这个老狐狸支持,他又何不利用一番?
任瑾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再扫过桌上的圣旨,嘴角忽而勾起笑。
再想到他皇兄现在在自己寝宫里装病,他又有些不快……哼,那也只狐狸,把天下事都抛给他,自己装病,逍遥自在……那人现在肯定正和丽妃如漆似胶……
想到此处,任瑾脸色顿时变差,他在这里任劳任怨,还要周旋在朝堂之上把握局势,而身为皇帝的任邺,却在寝宫里装病,自在逍遥……任瑾此刻的脸色,已经非一般的难看……
(3)
“沉珠,你倒说说,装病的人最怕什么?”
身后,沉珠略一思索:“属下猜,是大夫吧。”
“所以峄馆装病的人也就不怕这只老狐狸了?狐狸只是狐狸,不是大夫哪。”脸上铺满笑,心情大好。识不破最好,识破了也不打紧。让那个自私装病,连天下都可以随意丢弃的人受受挫,也是极合他任瑾心意的。他哪有心情不好的道理?
拿起拟好的诏书,随意一笑,“沉珠不问也该知道,我答应得快,要的就是他的怀疑啊。”
“……”真是什么都瞒不了爷,连他想什么都知道。沉珠静立着,知这时候主人也不需他答话。
“沉珠,这事也只有你来办了。稍后你去趟刘府吧。”手托诏书,思量好一会,开口。
“是的,爷。”
“近日刘府事情太多,诏书一下,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来,你要多担待了。”
“爷——”声音略显颤抖,爷的话,分明是,分明是……
“沉珠,这么些年,我虽没跟你多提,但我也并未刻意瞒过你什么。我身边的人和事,你知之甚深。发生了什么,即将发生什么,你心里也该有个底了。”
等了等,没等到声音,任瑾转身,递出圣旨。
“刘府宅邸是方圆几里最好的,刘容怎么得来的?”他微微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