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哥哥有没把我的发簪带过来,哥哥问什么发簪。我狠狠瞪着他:你居然问什么发簪!你这小偷上次来我这里把我的发簪偷走了,居然还装没事人一样!
哥哥耸耸肩,一脸无辜道:“我怎么知道会在这里遇见忘昔。”
呃,也有道理……
第二天很早,早到我这半个侍花女都还没起,哥哥就很不客气地来把我吵醒。
“忘昔快起床,哥哥今天下山了,还不快起来给哥哥送行……”哥哥又是老招式,掀被子。
我很聪明,整个人紧紧卷着被子,别说哥哥掀,就算龙卷风都不能分开我和亲爱的被子……
可是哥哥更聪明,连人带被子把我抱起来放到凳子上……他扔给我一湿毛巾,凶得半死地命令道:“擦脸。”
我一于少理,像个不倒翁一样倒头继续睡。
哥哥接着立刻要倒到地上的我,无奈地拿起毛巾给我擦脸。
我嘿嘿一笑:哥哥不是赶着下山么?居然还有时间伺候你的天仙妹妹洗脸?
哥哥勾了下嘴角,“你就这样只顾着睡觉,都不来给哥哥送行了?”他说着将我扶正坐好,开始拿梳子给我梳头。
我闪了下神,突然就清醒了。哥哥就是哥哥啊,真酷,连笑都这么酷……要是魔男,我这么说的时候,他绝对噼里啪啦一堆话迎面反击了……
切,你还是小孩子么,出门要一堆人围着送行才高兴?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这跟小孩子有什么联系?”
我怎么知道!
哥哥给我绾发的手明显顿了顿,然后好像自言自语一样:“这样的生活真好。”
我透过镜子看着哥哥,他还是一样冰冷冷的,脸上是没有表情的表情,似乎刚刚说话的不是他,而是我。
这时我还看到了,哥哥从怀里掏出一镂花发簪,固定好刚绾好的发髻……
见我对着镜子惊讶,哥哥俯下身来,在我耳边说道:“惊讶什么,你昨晚不是说要它么?”
可是你不是说……
“我一直带在身上。”哥哥直起身,轻声说了这么句话,然后恢复平日的语调音量:“你再磨蹭我今天就下不了山了。”
这笑话真冷……刚刚是谁磨蹭来着……
哥哥下山后,魔男跟着我去巡视花圃。我打趣他: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去花圃散步呢?
“你怎么不跟冷轩然下山?”魔男少有地不开玩笑,我差点就以为哥哥上他身了。
我昨天不是说了嘛……
“剩下咱们俩,你就不要打哈哈了。”
我没有……
“你不是喜欢冷轩然嘛?喜欢他就跟他说啊!”魔男又打断我的话。如果他声音大点,我会以为他在吼我。那现在,呃,他是在小声地吼我。
这次我停了下来,狠狠踢了他一脚。无声地吼他道:我喜不喜欢他,跟不跟他下山关你什么事啊!你多管什么闲事啊!我也不懂自己怎么突然会这么激动。这火山,说爆发就爆发。
魔男不依不饶,“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我没有……
“忘昔!!”
我突然发现,魔男要是固执起来,丝毫不比我逊色……所以,我投降了,这个话题绝对不能继续下去……
魔男,你知道不?哥哥比你深刻多了!
某人不回答,只是盯着我,想盯到我回答他的问题。可是,我固执起来也不是闹着玩的。
哥哥说是因为我的眼神认出我的,可是你啊,居然是因为我眼睛大而认出我。你不知道,这世界上眼睛大的人很多么?
“那只是因为你看我时不会有那种迷恋的眼神。”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魔男:什么?你再说一次!
魔男笑笑,一把搂住我,恢复了往日的痞痞的笑容:“你不觉得我凭你那很多人都有的大眼睛而认出你,更有诚意吗?”
我直接翻起了白眼:去你的大头鬼诚意!只要是女人你都很有诚意好不好?
“呵呵……”魔男笑着,“至少这一年你是我的。”
我忽略掉某人笑容里的苦涩,无视掉他话语里的无奈,配合着他的满不在乎——
想得你美!我从来都是我自己的!
魔男自那天后再没问过我下山的事,生活又恢复哥哥上山前的平静。只是平静是表面的,大家心里都多多少少有了些许芥蒂。不过芥蒂归芥蒂,还是改变不了我和魔男天天斗嘴的习惯,磨损不了我们花岗岩般的友情。我们是谁嘛,将近三年的感情耶,你以为说损就损得了么?!
十几天后姥姥出关,出关那天她把我叫去,“狠狠”骂了我一顿,无非是说我笨,说我丢光了她冰花宫的假之类的……她的话,我听着很耳熟,想了好一阵子才记起:这就是著名的“彭师叔模式”?!咋姥姥闭个关出来连话都说得跟彭师叔一样了?!
光是一个人在神游,完全无视姥姥在念着经……
姥姥随手拈起桌面上一干花就朝我爆头。你别小看一干花的力量,经姥姥深厚的内力一催,砸人跟石头一样疼……
我揉着被砸中的额头,不满地“嘟囔”着:连我的绝招都学了……
“居然不听师傅训话?!小心我罚你去制药!”
去制药也比在这里好,起码彭师叔不砸我……
话还没说完,又一干花迎脑砸来……哎……
“有了这次的教训,下次遇到阴阳毒就会解了吧?”
啊?!姥姥怎么知道……
“你!师傅刚刚说了这么多,你居然都没在听!你你你!气死姥姥了!”姥姥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吓得我赶紧赔罪:
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我错了嘛,好姥姥好师傅,别生气了,为这不争气的徒儿多了皱纹就不值得了!来来来,笑一个,咱姥姥笑起来多好看啊!
姥姥这才满意的笑了。哎,女人心,海底针……
而且态度还一百八十度翻转,突然“慈祥”得不得了。“嗯,忘昔这次没让姥姥失望,是乖孩子。”
我尴尬地笑笑。别以为姥姥闭着关什么都不知道,幸好我当时没跟哥哥下山,不然现在被追杀或者下毒都说不定……呀,恐怖……
姥姥还似乎因为我说了学成就会下山,所以她闭关出来后迟迟没教我剩下的半桶水的针灸治疗,而是派了我去帮小聪小颖管花门的事。
从技术人员变为管理层,我也乐得清闲。每天“上班”就等“下班”,突然很怀念现代的报纸,以前是从来都不看,但是做这种工作真的很需要有报纸和电脑打发时间……
魔男说,他要用一年的时间让我一辈子都会记住他。
我笑:你该不是想让我爱上你,爱得死心塌地,然后把我甩掉,让我生不如死吧?
他哈哈大笑,继而挑眉道:“这个是个不错的办法!”
我刚露出不以为然的轻蔑表情,他就接着说:“如果你不爱上我,我就绑着你,不让你下山。”
满脸黑线……我摸摸魔男的头:发烧了吧你?
“你见过我病么?”
好像没有……
“笨蛋。”
……
我还以为魔男会有什么大动作让我记一辈子,结果等来等去,等了半个月,他依旧每天有事没事来我这里吃霸王蜜饯、有事没事来找我拌拌嘴。
喂,你不是要做点什么的吗?我装作不在意地问。
某人看了我一眼,继续吃他的蜜饯,“我要做点什么吗?”
我很认真地看着他,看到的除了他不雅的食相,就是那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的表情。
哎,没什么了。我叹了口气。不知道为啥,居然有点失望的感觉。本来以为会有什么浪漫或者刺激的事发生的嘛,哎,原来被骗了,某人只是某天随口说说而已……
魔男拿眼斜了我一下,然后把脸凑到我面前,嘿嘿一笑,“你想我做点什么吗?”
我不想你做点什么。
“你是在意我的,对吧?”
自恋。
“不然你干嘛暗示我要做点什么?”
我哪有在暗示你!
“你喜欢上我了?”
自恋狂!
“哈哈……”某人趁机在我脸颊偷亲了一下,我还没来得及一脚踢飞他,他就不见了。
“忘昔越来越可爱了!”
某人逃之夭夭,狂妄的声音却留在了耳边。
姥姥一直让我当管理层,已经很久没过问过我了。
魔男早上去花圃里巡视的时候告诉我,今天早上冷家庄来了两只信鸽。
我哦了一下,继续看花。
“你不想问些什么吗?”
我想了想,似乎真的有点怪:为啥冷家庄要来两只信鸽?总不会是信太重,要两只一起送来吧?
魔男差点没被我气断气。他翻了下白眼,“笨蛋!一只是给你送信,一只是给师傅送信的!”
为啥要分开信鸽?一只就行啦,像哥哥这种惜字如金的人,哪会写很长的信。
我还是想不懂,魔男已经满脸黑线了,他肯定在想: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可是,他还是很有耐心地给我解释:“给你的,不用我解释了吧。至于给师傅的,你以为冷轩然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跟他下山吗?”
嗯?他知道?他知道什么?
“知道你并非情愿留在山上。”
我一把揪住魔男的衣领:你出卖我?!(哈,很有江湖人的feel吧?!)
魔男轻轻一拨就把我的手拨开了,他一边整平衣服,一边不满地说:“只要不是用你的脑袋,都能想到好不好?”
你说我笨!我“吼”着,手又拽住了刚被他弄平整的衣服。
“忘昔,”某人直接被我打败,“你不要再弄皱我的衣服了好不好……”
我别开脸,不理某人。
“你再拽着我的衣服,我就不给你看冷轩然的信。”
你敢?!我瞪着本来就大的眼睛,决定把他瞪出个窟窿。
魔男抬头望天,学我那招——不理某人……
好吧,我认输……我放开手,边替他整平衣服边赔笑道:今天天气真好啊,魔男哥哥今天真帅啊!今天的太阳真好啊,不过魔男哥哥一笑啊,那个灿烂,把太阳都比下去了……
别说你们,连我说的这个都鸡皮疙瘩掉一地。没想到听的那个越听越高兴,给他点阳光,他果真比太阳还灿烂……
好话说了这么多,信还不给我?
“谁说信在我这里了,信都在师傅那里。”
魔男!我咬牙切齿地“吼”着,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踢向某人的八月十五。
却没想到,某人铜强铁臂,可怜我的脚啊……
一个月来第一次见姥姥,却不是为了找她而找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小气,不过谁让魔男不帮我拿回哥哥的信呢,丑妇终须见家翁,我只好自己硬着头皮去了。
魔男说,哥哥的信估计就是叫姥姥放我下山,所以姥姥现在肯定火在心头,我最好不要现在去找姥姥,免得去当炮灰。
我嘿嘿一笑:没事没事,我做了清心糕给姥姥!嘴上是这么说,真的去到姥姥那里就后悔了。
魔男说,你现在逃还来得及。
谁说要逃的?!打死不当逃兵!只能向前进!
进去后才觉得,坏蛋魔男绝对是激将法,绝对是帮我一把推我进火坑。
姥姥见了我后笑着叫我坐,还说桌上有桂花糕,叫我自己拿来吃。好像早就猜到我会现在来。
姥姥,忘昔做了清心糕孝敬您!
“嗯,有求于姥姥?”
呵呵,姥姥真是聪明……
“说吧。”
姥姥,我想看看哥哥给我的信。
“然儿没给你送信来。”
但是……
我的话没说完,两张纸咻的一下就飞到我面前。
果然,两封信都是给姥姥的。一封是问姥姥一些医术问题;一封是请姥姥下山,去,去,去喝他和岳纯尔的大婚喜酒……
我把第二封信前前后后正面反面看了好多次,确实是哥哥的字没错,纸是冷家庄的纸没错。可是,怎么会……哥哥不是一个月前才说……
我突然没想到哥哥一个月前说了什么,应该说,他一个月前什么都没说过。说一年后带我下山的是魔男,不是哥哥。
可是,可是什么呢,没有可是……
魔男是个很闲的人,他整天跟我泡在一起,也不问问我是不是喜欢和他粘着。就像现在,我很想一个人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他却偏偏像主人一样坐在我的房间里。
你出去吧,我不想说话。我很直接地下着逐客令。
“怎么了忘昔?”
不要问我怎么了!我没有怎么了!我“咆哮”着。
我不想凶,可是我不凶,我就会软弱,我一软弱,眼泪就会掉下来,眼泪掉下来了,我就装不了坚强了……
魔男没有说话,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我蹲了下来,抱着自己,眼泪再也忍不住。
在姥姥那里不能哭,在路上不敢哭,只有自己的时候才敢偷偷流泪。没有哥哥在的地方,我不想哭,因为哭岔气了没人给我顺气。
再也没有了,没有那个一边叫我不要总要他担心一边无条件由我任性的人……
魔男其实没有走,他只是在门外站着等着。他看到了我眼角闪着的泪光和眼底强忍的悲伤,他很聪明,知道我需要一个人的空间。
直到我哭完了,坐到凳子上补水,魔男才推门进来。
“哭完了,爱哭鬼?”他“宠溺”地摸摸我的头发,其实明显就是为了弄乱我的头发。
我横了他一眼,却发现他不见了。一会儿后端进来一盆水,递给我湿毛巾,“洗洗脸吧,拿肿得核桃一样的眼睛瞪我,就不怕吓着我吗?”
吓坏你最好!!
我努努嘴,擦着脸。魔男则坐在我旁边,倒好茶等听我吐苦水……
结果很让他失望,我只是说了句谢谢,然后低头喝着自己的茶。
我觉得自己好傻,人家哥哥结婚,大喜事,结果我却哭丧一样,有什么好哭呢?!笨蛋!从来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地喜欢哥哥,人家哥哥又没说过喜欢我,新郎结婚新娘不是我又不是第一次,六年前哭,六年后还是哭,怎么这么没长进啊……
我叹了口气,敲敲自己的头,果然是“脑袋里都不知道乱七八糟想的什么”。
“爱哭鬼,你很不给我面子耶!”魔男学着我敲脑袋,却是敲我的脑袋,嘴角那痞痞的笑容十年如一日地挂着。太阳都会下山,花都会凋谢,唯有他的坏笑永不开败。
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到他的笑容就火大,我拿出手帕“啪”的一下贴到他嘴上:遮住,看见你的笑我就烦。
结果那脸皮奇厚特厚的某人,把我的手帕扯掉,坏笑着说:“听说有个地方,女子赠男子手帕是示爱的表现……”
他的话没说完,脚下就吃了我硬生生一脚……
“呵呵,”魔男俯下身揉揉我的脚,“不逗你玩了,今天咱的忘昔是怎么了,逮着人就当炮灰。”
好吧,看在你替我揉脚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容易满足,被魔男弄疼了,他替我揉一下脚,心就跟着软化。还有,,哥哥对我好点,我就心满意足满腔热血地认为自己的暗恋修成正果。这到底是很傻,还是很天真?
“你真的不要跟我讲发生了什么事?”
哥哥要结婚了。
……
“呵,我刚刚还以为你会说:不告诉你。”静了半响后魔男才尴尬地说了这么句没营养的话,见我没什么反应,又干咳了两声。
呵呵。我也跟着干笑了一下。
两个人又是一阵沉默。
很久很久,魔男才问道:“你什么时候下山?”
我不下山啊。
“你不去找他吗?”
我为什么要去找他?
“你不想知道冷轩然为什么突然间就要成亲吗?”
哥哥和岳纯尔本来就有婚约,成亲只是迟早的事。
“哦。”
再是一阵沉默……我们俩在同一个问题内沉默了三次。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可是我真的没什么想说,魔男,似乎也没什么想问。
第二天姥姥就重新教我施针,我一厢情愿地认为姥姥是想让我有事可做,就会忘记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情。
“忘昔一个月后要随姥姥去冷家庄吗?”我练习着施针的时候姥姥突然问。
而被她这么一问,我那针就不知道插到哪去了。我把针拔出来重新插好的时候暗自庆幸了一下这只是个布娃娃,要是个真人,估计病会被我越治越重……
不去了,别人又没邀请我。师傅怎么提前一个多月就下山了?
“那怎么说都是姥姥的第一个孙媳妇儿,姥姥心急呢!从云雪山到曲州要半个月呢,提早点出发比较稳妥。”姥姥的笑容又是那种与她很不衬的慈祥。
我微笑着听着她的话,手没停过给布人儿扎针。我很专心,我心无杂念,我很认真……
魔男又要下山办事,两天后出发,问我要不要跟着下山。我不想去,可是我也想学别人那样散散心。
我把想法告诉魔男的时候他说:你好矛盾哦!
最后我还是决定不去,原因是:姥姥在教我施针,我突然对施针有着莫大的兴趣。
魔男很“深情”地叹了口气,“你的冷轩然成亲,你也不至于烧坏脑子吧?他不要你,还有我呢!”
我白了他一眼:像我这种国色天香羞花闭月沉鱼落雁的大美女,至于为了失恋而烧坏脑子爱上你么?笑话!
“没烧坏脑子就好,不要整天把不开心憋在心里,哥们儿在这个时候就有用了,不是么?”魔男用力搂搂我的肩,并对我挑挑眉。
我笑了,给了魔男一爆栗:小子,干嘛学我说话!
真的,有魔男在,连忘昔的字典里也不会有“烦恼”这个词的存在。
双子座的人花心很出名,多心也很出名。所以很多时候,我前一秒说不想做的事情,下一秒就迫不及待想去做。
就像,下山散心……
前一天我还很好学生样子地说自己要好好学针灸不跟魔男下山,结果睡了一觉起来我就想跟着他下山了。散心是借口,玩是其次,主要是:没有魔男的冰花宫真的很闷很闷很闷……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见你昨天盛意拳拳地邀请我陪你下山,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一下咯!我一脸坏笑,十足一小魔男。
“哟,忘昔妹妹你对我真好!不过啊,当师兄的当然要提醒师妹,学业为重啊!师兄怎么忍心让你放下学业陪我下山呢,所以你还是留在山上好好学习针灸吧!!”看到魔男的坏笑,我才知道自己是小巫见大巫,在他面前,我那厚脸皮兼恶心的本领实在不值得一提。
被魔男一口一个师兄说得我狂打冷颤,鸡皮疙瘩一身一身地起……
我想我要是某天暴毙,绝对是被你恶心死的!我皱了皱鼻子,斜着魔男“说”道。
魔男“含情脉脉”地看着我,“那我要是某天暴毙,绝对是为你而去的,我怎么舍得你一个人去死呢?!”
嘴角无规则抽搐……
结果不用说下去都知道,我说要跟着下山,魔男绝对是乐意的。只是我没想到,我的散心之旅被姥姥一票否决了……
跟魔男说了后,我象征性地去告知姥姥一声。魔男下山一向是不用告诉姥姥的,本来我也应该不用的,可是现在我要向姥姥请假,不然她要给我上针灸课找不到我咋整。
结果姥姥想都没想,问都没问,就一口回绝了:“你的针灸学好了吗?玩很重要吗?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医者以玩为主的?”
我不懂为啥一向对什么事都抱无所谓态度的姥姥这次居然这么执拗。她也莫名其妙地一个多月不教我针灸啊,现在又抓学习抓得那么紧……我又得感叹一下:女人心啊……
可是姥姥,我在冰花宫的日子还长着呢,以后有很多时间慢慢把针灸学好的……我理不直气不壮,可是还是觉得应该争取一下再宣告失败,不然魔男会笑我……
“不行。”
我哦了一下,退了出来。
姥姥严肃起来,其实也很恐怖。虽然我很不明白,她为啥这么反对我下山,就算没脑子的人都知道,肯定不是因为什么学针灸的大谎话,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这么坚决地不让我下山呢?
姥姥不让我下山,你也不要下山,留在山上陪我好了。我耸耸肩,撇撇嘴说道。
“师傅为啥不让你下山?”魔男依旧坏笑。他肯定觉得我在骗他……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姥姥说学业不能荒废,不能只顾着玩儿。
“呵呵,这一次师傅和你的说辞倒是很一致。”魔男笑着,用手按了下我的嘴,“再扁嘴就变笨鸭子了。”
人家不能下山都很惨了,你还不信我。边说嘴巴还是不自觉地扁着,越来越扁……
“好啦,忘昔乖,不要扁嘴了。师傅估计也是怕你下山去找冷轩然,说不定还会让他抛妻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哦,我居然没想到,当初姥姥就是为了我不能和哥哥一起才把我留在山上,现在哥哥要成亲了,这个节骨眼上,她肯定不会让我去搞破坏……哎,天知道我就没想过去搞破坏……
我扯扯魔男的衣袖:你帮我去跟姥姥说吧,我不会去找哥哥的,连曲州都不去,行不?
魔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拍拍我大大肩,“忘昔,师兄对你不能下山深表同情,但是师命不能违啊!今天天气真好,我去花圃看看。”说罢就一溜烟不见了。
哎,你看,这就是兄弟,平时两肋插刀,有事插你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