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有话说:这章开始全面进入HAPPYENDING卷,请只爱看悲剧文的童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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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osemyeyesandfeelyourmind
Timehaspassed
Iwalklikeashadow
NeverknewwhatIamgoingthrough
Youtouchmyheartandtakemybreathaway
Whisperonthewindsosoftly
Letthebrightstarsfillourdreamswithlove
Reachforyourhand(You’reholdingmykey)
Andyoushowmetheway”
怎么突然有音乐声啊……举起手在头顶上胡乱挥舞着,试图赶走这苍蝇一样的嗡嗡嗡声。
“Tonight,Ifeelclosetoyou
Youopenmydoorandlighttheskyabove
WhenIneedafriend,youarethererightbymyside
Iwishwecouldstayasone
Iwishwecouldstayforeverasone”
音乐声不减反而越来越大声,厌恶地拉上被子盖过自己的头。“什么东西扰人清梦啊……”嘴里喃喃道。意识却慢慢在清醒:这是什么歌啊?不是平常的民乐小调,唱的人也口齿不清的,压根听不到她在唱什么,颜国什么时候多了这种奇怪的音乐啊。嗯,我肯定没听过这歌。可是这歌怎么这么熟悉?……
“Tonight,Ifeelclosetoyou
Youopenmydoorandlighttheskyabove
WhenIneedafriend,youarethererightbymyside
Iwishwecouldstayasone”
我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坐起来,半睁着眼看窗外是否天亮,然后一如既往地用被子裹住自己坐在床上继续睡。
睡了不到半分钟,眼睛瞠的睁开。
这,这,这……
这里是哪里?怎么不是冰花宫,也不是我和凛在薛国的房子,怎么,怎么这么,像我在现代的房间?!
我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了。不可思议地扫着整个房间,脑子一直在高速运转。。
我明明是在冰花宫的,明明,安详地,死了的……
难道地府的造型跟我现代的家一样?还是说我现在是在做梦,难道鬼也是会做梦的?
抱着被子闻着淡淡的属于现代的家的味道,贪婪地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这个我阔别了十年依旧一眼能认出来的自己的房间。从枕头下摸出刚才这个梦中梦里发出声响的手机,上面的“再响提示”还在闪着,我记得这个闹铃铃声是伟给我设的,那首歌我很喜欢的,只是过了将近十年,早就忘记它叫什么名字了。
尽管很想在梦醒之前亲手摸一下这房里的所有物品,可是我始终没敢下床,我怕这个是梦,一下床梦就会散……
不厌其烦地细细看着房间里的一品一物,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我曾经日思夜想要回来的房间,如今这么真实地出现在眼前,我脑海里闪过的却全是古代的画面。在那些简单的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没有空调、没有全身镜、没有软床垫、没有落地衣橱、没有落地灯、没有大头贴拼图……只有一张古朴的硬木床、一张雕花圆木桌、几张凳子和一个红木衣柜,点的是蜡烛,盖的是百花绣花被,没有装饰,一点都不洋气。可是,我似乎很习惯那样简洁的古代房间,还有那硬硬的木板床……
那古朴而简单的房间里有我和凛的缱绻、有小寄甜甜的笑,而这个洋气的现代房间,尽管很舒服,却只有我自己一个……
凛,你在哪里?为什么死了还是不能跟你相见?
“宝贝懒虫,都几点了还懒床!”妈妈是典型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这久违而让人感动的声音把我从不能见到凛的悲伤中拉回现实。这,这不是,妈妈的声音么?急急看向门口,门被打开,一位金色短发卷发的妇人出现在眼前。真的,真的是文姐,我的妈妈!
我呆呆望着文姐,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原来人死后真的会见到自己的亲人的……妈妈,静如想了你十年了,静如很想念你叫我“宝贝”……妈妈……
顾不得这是不是梦,顾不得梦会不会破灭,掀开被子一下冲过去抱着妈妈。
“妈!”我激动得浑身都颤抖着,“妈!我很想你!妈!”
妈妈显然被我突如其来的怀抱和眼泪吓着了,赶紧捧着我的脸替我擦眼泪,柔声问:“发生什么事了我的宝贝女儿?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一睡醒就哭了?跟小伟吵架了?”
我愣愣地看着妈妈,不确定地轻声叫:“文姐……”
“嗯?”妈妈笑着应声,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形,“怎么了宝贝?”
“妈……”我又紧紧抱着妈妈,断断续续地叫着妈妈……
妈妈叫我快点洗刷换衣服,她说今天难得有假期,要和我好好去刷街。
看着妈妈笑着关上门离开,我的眼泪又像开了水龙头。
走到全身镜前,镜中的女生有一头睡得乱糟糟的长卷发,穿着厚厚的粉色棉睡袍。这真的是林静如,真的不是古代的那个凛的如儿,不是花林忘昔,也不是施娉婷。很瘦很瘦,瘦得很骨感,却不是那种病态的瘦。我不相信地摸着自己的脸,赶紧摸了下自己的下巴,都说鬼是没有下巴的,可是我明明有啊……
在房间里到处摸摸看看,眼泪模糊了眼前的事物,擦掉又继续贪婪地看着这个阔别了十年的房间。
“bukisong,qiamakinaya,biqinededu。”床上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是不知道哪国的小孩子唱的歌。
拿起手机,上面显示有一条新短信。点查看,是LG伟发来的:猪起床了没?今天是不是要和你妈妈去逛街?逛完街找我,和你吃晚餐。
LG伟?我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是老公伟的意思。只是想到老公这个词就忍不住伤心。既然是梦,为什么出现的不是凛?
拿着手机半天不知道怎么回复,最后干脆把短信删掉。
“宝贝,好了没啊?”妈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坐在床边,呆呆望着门口,半天不知道该做什么。
见我不应,妈妈又进来了,“怎么什么都没弄了?”妈妈皱了下眉,然后终于发现我的不对劲,“怎么了宝贝?”
在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电话响了,我望着上面跳动着的“LG伟”和一个阳光男孩放大的笑脸,一时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妈妈见我看着电话犹豫,拿过我的电话,看到是伟打来的,就接了起来。
“小伟,对,我是你文阿姨,你说,怎么一大清早就跟我们家小如吵架,还将她弄哭了?”妈妈假装很凶很生气地问伟,其实一直在瞄着我。
电话另一头的伟肯定被问得莫名其妙,大概狂说他没有和我吵架。
“没有?那我们家小如怎么一起床就哭了?……嗯,那你快过来吧。”妈妈满意地笑笑,准备挂掉电话。
我一把抢过电话,“不,不要过来。”
“傻猪你怎么了?文姐怎么说你哭了?我过来看看你好不好?”
“不,不要!”我大喊了一声,然后惊慌失措地将电话扔了出去。
文姐诧异地看着我的行为,“发生什么事了囡囡?”
“妈,你告诉我,现在是不是2018年?”我紧张地望着妈妈,我怎么开始觉得这里的一切真实得不像梦。
“囡囡你怎么了?”文姐赶紧摸摸我额头,又摸摸她自己的,“现在是08年啊!你昨天才去拍了08年春夏装的平面照啊。囡囡,你不要吓妈妈!”
“2,0,0,8,年?”我惊恐地睁大了眼,我昨天才拍了08年春夏装平面照?!
我立刻冲到客厅翻看挂历。2008年,戊子鼠年,2月26日,正月二十!
整个世界好像突然反了过来。不知道是我在看倒影,还是倒影在看我……
什么意思?我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拍的08年春夏装平面照,我只记得几天后是我的死忌,我就是在08年3月3日被车撞死了才会到了那个不知名的古代,然后才会认识了凛、浩、哥哥和魔男的。之后的漫长十年里,每到3月3日我都会想起现代的家,想起我的妈妈,她是多么不容易,一个人养大我,可我却没来得及让她颐养天年就与她隔在了不同的世界。而十年后的三月初三,我又在那个纠结了十年的古代死去,放下了所有爱恨纠缠,追随着凛的脚步……
可是现在告诉我一觉醒来,今天是08年2月26日?这是什么意思?
不由分说地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不疼的,原来我真的在做梦。眼泪簌簌地掉下来,我真不知道我希望这是梦还是希望这是现实。
如果这是梦,那梦醒了,我就看不见妈妈了,我就再也不会见到这个好不容易才回到的家里了。可如果不是梦,那我之前所经历的整整十年是什么?难道那才是一个梦?一个长达十年的这么鲜活真实的梦境?!可我明明记得我死了后妈妈很伤心地哭,她还和伟给我扫墓,这些又是梦中梦?!
妈妈看到我扇了自己一巴掌,赶紧冲上来抱着我,“怎么了囡囡?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急了,见惯大风浪的文姐居然也急得快哭了。
可是妈妈,我该怎么告诉你?我该问你我现在是在梦里,还是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并不是没想过自己又重新穿越了,毕竟能从现代挂掉了穿到古代,那从古代死了也是有机会穿回现代的,可是怎么可能会穿回挂掉的自己的身上?!
而且我知道自己在古代的那十年是真真确确存在的,因为只消一天的时间,我便知道,隔了十年,我真成了个原始人——数字电视不知道该怎么摆弄、打开电脑不知道自己的QQ密码,连手机拿着都不知道怎么用拼音发短信……如果我真的昨天才用过这些现代化的设备,怎么可能睡醒了就忘记了……
这一天,我极力跟自己说:无论是真的穿回来也好,或者只是一个梦也罢,我都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报答妈妈。当年莫名其妙去了古代,最悔恨的就是还没来得及报答妈妈含辛茹苦的养育之恩就没机会了,所以现在上天给我机会,哪怕只是一天,哪怕梦醒了就烟消云散,我也要尽一个孝顺女儿的份儿。
对着一柜子简单又时尚的衣服,一边感慨一边麻利地换了一身牛仔裤加T恤,突然很不习惯穿这么简单的衣服。习惯性地对镜扎头发,盘好了才发现没有发簪,于是任由卷发松散地披在肩上。当了十年的古代人,也突然很不习惯“披头散发”地出门。
妈妈依然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问了好几次我和伟发生了什么事,我淡笑着摇头,十年不见,我和伟还能发生什么事呢。
刚出电梯的时候就遇上了赶来的伟。我几乎要忘记了伟的样子了,如果不是伟紧张地抓着我的手问我发生什么事,我还真不知道眼前这个就是十年前我喜欢的男生。原来十年可以让人不知不觉忘掉很多事情,和感情。
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我仔细打量着伟。我不知道十年前看到他我会不会脸红耳赤心跳加速,或者被他握住手、看着他为我紧张时,我会不会有甜蜜蜜的感觉。但现在,我只觉得站我对面的是个陌生人,连他站得离我近一点,我都有想退后的冲动。
“伟,我没事。可能昨晚做了个噩梦,所以早上才哭了。你回去吧,我今天要和妈妈逛街。”我淡淡地说,声音很僵硬、语气很冷淡。
伟皱着眉,看了看文姐,最后只是点了点头:“回来就给我电话,我晚上来接你去吃饭。”然后摸摸我的头,陪我们走到停车的地方,送我们上车才离开。
“囡囡,你和小伟闹大矛盾了啊?以前他一跑过来你不是就立刻气消的吗?怎么这次气这么久啊?”妈妈打趣道。
“我没有……”我确实没有,没有闹矛盾,也没有生气。伟于我而言,现在只是个旧时认识的,近乎陌生人的熟人。
“还说没有,都拿妈妈当挡箭牌了!你以为你的小把戏妈妈还看不出来啊?你就生气的时候会对小伟这么冷的说话,平时小鸟依人得连妈妈都受不了。还有你什么时候试过在小伟面前叫我做妈妈的?哪次不是叫我文姐的?”
这次我没有回答,我记得十年前,或许说,穿越前,我真的很习惯叫妈妈做文姐,可是十年过去了,现在的我觉得叫妈妈做文姐特别拗口。
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离开这个充满科技气息的现代这么久,我虽不兴奋,却也是不住到处张望。
妈妈可能以为我跟伟吵架不开心,所以一整天都拿着衣服要我试,而说要疯狂购物的她却没怎么试衣服。我总是乖乖试妈妈给我挑的衣服,却一件没买,因为总觉得怎么看怎么怪。
“如果囡囡不想逛街的话,文姐和你去超市扫货吧!”在我试了第N件衣服并摇了N次头后,妈妈终于不再让我试衣服。
我知道妈妈是想让我开心。我以前最喜欢就是买衣服设计衣服和逛超市。每次逛超市,就算本来没东西要买的,出来的时候都能买上满满好几大袋。
这次我们依然提了好几大袋东西出来,只是全都是妈妈说“囡囡平时最喜欢吃这个了”、“你不是整天嚷着要买这个嘛”、“今晚陪妈妈看电影,买点薯片”……
晚饭前伟给我打了电话说来接我去吃饭,我以逛街逛累了为由拒绝了。见到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而且我也想陪妈妈多吃顿饭,多聊会儿天,因为实在不知道梦什么时候会醒,然后我又不知道会在哪个没有妈妈又没有凛的地方孤零零的。
晚饭妈妈给我做了芝士肉酱意粉。看着那盘红红的有一块大大的芝士的意大利面,我就想起以前我很爱吃超多番茄汁和超多芝士的意粉,每次出去吃都抱怨说外面做的意粉芝士太少,后来妈妈就去学做意粉,每次都放很多很多番茄酱和芝士。
意粉很好吃,只是我破天荒地吃不完。在古代吃惯了清淡的食物,不是吃不惯这意粉,只是觉得芝士太多有点腻。我拿了个保鲜盒将剩下的将近一半意粉装了起来放进冰箱,并对妈妈说我留着明天吃。
妈妈揶揄我说:“不用这么快就节食减肥啦,过两天就开学了,还怕不会瘦?!”
我笑笑,给了妈妈一个熊抱,“妈妈做的意大利面真好吃!我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孩!如果妈妈以后天天给我做意大利面就好了!”开玩笑一般的语言,眼角却闪亮闪亮的。
醒了睡,睡了醒。两天后我终于不再怀疑,我真的穿回来了。肉体在这里睡了十个小时,灵魂穿到那个有凛的世界整整十年。如此荒唐,如此沉重。
我始终没想懂当初我撞车死了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等到开学,等到我撞车“死”去的那天,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了。说不定我又会穿回去。这里有妈妈,那边有小寄,都是血肉相连的感情,只是少了我爱的人,到哪都感觉灵魂少了好几克。
我躲开了伟,手机关机,家里电话看到是他打来我就不接,白天妈妈上班我就自己呆在家里,伟来了,我就装家里没人,任他把门铃按坏。
妈妈问我怎么就跟伟弄成这样了。我叫她不用担心。
我不是没想过,穿回来了,本来已经29岁、奔三的我又重新变成19岁,该重新拥有自己的爱情和生活——尽情挥霍末路的青春,放肆而张狂地爱着痛着哭着笑着,而不该沉醉在过去,沉醉在天人相隔、时空相隔的绝望之爱中。可是,我想我真的老了,三十岁的我,再回不去那灿烂年华,三十岁的我,忘不了那段绝望凄美的爱情,忘不了那个深情深爱的男人。
穿回来后我只习惯穿简单的T恤牛仔裤,当下流行的衣服却不很喜欢。妈妈说我最近真的变了,变得真朴素。头发喜欢扎起来,后来才发现,原来还误打误撞弄成了人家九零后美眉的最爱——团子头。
开学的那天伟来接我。我也是开门准备去上学时才发现他在门外。躲了他这么多天,我都差点忘了他是我“男朋友”了。
“我来接你上学的。”他笑笑,声音温温的。天蓝色的格子衬衫、深色的水洗牛仔裤,干净得似乎有阳光的味道,很难让人将他和汗涔涔的篮球队队长联系起来。
我挣扎半天,终于是点了点头。关上门前深深望了我和妈妈的家好几次,用力吸了吸鼻子。
今天是开学,也是我的“死忌”。如果我没和伟一起上学,可能历史不会重演,可是他怎么偏偏今天来接我上学……
因为有一部戏制定让妈妈当首席化妆师,昨晚拍夜景,所以妈妈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想,我又一次没办法跟妈妈道别,没办法告诉她我有多爱她。
伟的车开得极慢,我扭头看着窗外。他放我喜欢的梁静茹的歌,试图打破我们间的僵局。
“猪,我妈妈知道文姐昨晚要拍夜景今天没时间给你准备早餐,所以给你煲了汤,趁热喝了吧。”
我身子一僵,抬眼看了下,果然,快到校门口了……
“是鸽子汤吗?”我僵硬着问。
伟以为我是在减肥,所以对汤不感兴趣,赶紧说:“这个汤是阿妈一大早起来煲的,你可不要说因为减肥就不喝哦!”
我捧着汤闻着,完全不记得当时我是怎么回答的了。
喝下鸽子汤前,终于鼓起勇气一般,幽幽说了句:“伟,我们分手吧。”
一个急刹,汤全泼在我身上,伟吃惊地转过来看着我。哑着声问:“为什么?”
而我却注意到,我们的车正停在的路中间,更注意到,就在我们急刹停车的那瞬间,一辆大货车从我们前面呼啸而过……
我没有说话,伟启动车子,车慢慢驶入了那所百年历史的老学校。走下车的那刻,我知道,一切尘埃落定了,除非我死了,不然我回不去了。
完全不知道该去什么教室上课,也不知道该怎么去。
伟牵起我的手,缓缓朝教学区走去。我慢慢抽离手,“对不起伟……”
“是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你既然知道对不起我,就不要离开我!留在我身边!”伟越说越激动。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只是我真的没办法爱上你。”
或许,很多年后我会清醒,从那古代的记忆中抽身,然后后悔今天这么冲动地和伟分手。只是,现在真的,没有办法爱上他。
伟彻底震惊了,站在停车场一动不动看着我离开。我快步离开案发现场,生怕他追上来。
漫无目的游走在偌大的校园里,刚给小云打了电话,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注册。
只是……
小云愣了半响,然后火大地说:“一开学就整我是不?好啊你林静如,学院楼都忘记怎么去,敢情你连回宿舍的路都忘记了?!快点回来,不然我就不等你去注册了!”
嘟嘟嘟……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就挂断了。小云还是老样子,风风火火的。不过如果我是她,我也绝对会觉得我在耍她。
后来当然是小云把我带回宿舍的,我问路问到了学院楼怎么去,注册完在附近闲逛的时候就碰到了她。
小云是我最好的朋友,跟我一个宿舍。她爱八卦爱热闹,梦想就是成为某某大明星的指定服装设计师,或者是开个作坊,为大明星们定制服装,反正都是围绕着明星。也因为她偏爱帅哥,所以大学里一直没谈恋爱,因为她说现实中没有多少亮眼的帅哥。
在小云的“英明”带领下,我很快熟悉了大学生活。十年后做回十年前的事情,像原始人一样慢慢向文明过渡……
小云很郁闷,我怎么放了个寒假就变成了个原始人,连发短信都经常要问她什么字的拼音是什么。而她最郁闷的是,我居然和伟分手了。她说刚开始的时候一直不看好我和伟,到后来看到我们好得似乎台风都打不掉。她说她是我们爱情的见证者。可是,我却和伟分手了。
伟不是没有找过我,分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每天早上买好早餐等在我宿舍楼下,每天给我发很多短信,每周五下午放学后连球都不练就赶来送我回家。
我的心却仿佛是石头做的,他的短信我总是看了就删,以前存在手机里的甜蜜短信也都删掉,LG伟改成了伟。每天都吃了早餐才出门去上课,避免吃他的早餐。很多个周五下午我都是让妈妈来接我,又或者等到他周六早上集训的时候才偷偷溜回家。
小云摇头晃脑地说,你又何必呢,这么纠结下去,大家都痛苦,干脆约出来,一次把话说清楚。
我又何尝不想说清楚,可是这些事,没办法说清楚。我难道告诉伟,我喜欢上了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所以,日子就在我们的拉扯中逝去,生活也在我们的纠结中过着。
……
我已经重新适应21世界的文明生活,不再是一个穿着时尚的山顶洞人。只是我不再走在潮流的尖端,我跟霞姐说做了这么多年平模,我也该退休了,将这个位置留给那些爱炫的年轻人。霞姐虽然很不舍得,可也还是随了我去。
就像妈妈说的,我现在真的朴素了很多。无论上课好、跟朋友逛街也好,都是T恤牛仔裤,头发盘起来。我喜欢买全白的T恤,然后自己在上面刺绣图案。所以每一件简单的T恤都是独家发行,决无同版。
小云第一次见到我在T恤上绣花的时候惊讶了好久好久,“天呐!阿U你居然会绣花!天呐!你真的是原始人吗?!”
我满脸黑线,“原始人都穿树皮的好不好?你见过原始人绣花?!”说明一下,我的朋友都叫我阿U,因为我叫如,英文名叫YUKI,所以大家都叫我阿YU,简写就是U。
也就从那天起,小云天天围在我身边,阿U前阿U后的……当然不是让我教她绣花,而是让我给她的衣服“锦上添花”。
跟以前一样,我还是喜欢半夜在昏黄的灯光下画设计图。以前是因为觉得橘黄色的灯光能让人有温暖的感觉,画出来的衣服也有温暖的感觉。现在,则是因为这橘黄色的灯光跟烛光同出一辙,在我生命中很重要的长达十年的时间里,都是靠那星光般的烛光照亮。
我开始画很多中国风的衣服。相比起以前,现在上网不单是为了做作业、聊天和看电视剧,更多时候都在“煲”国内外的服设比赛。小云说我没救了,她说我自从分手后就整天宅在宿舍里看视频和画设计图。其实我心里明白,跟分手没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