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相信你!”凌师兄目光炯炯,望着我,目光中带着信任,还有一丝坚定。
我不觉停下手中的动作,愣了一下,只是,我相信你四个字,似乎产生一股暖流,流入心底,令我的心有了一丝安慰。我的眸光带着不可置信,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紧接着,凌师兄又说道,他的语气平缓,又带着坚定。目光中也带着坚定,“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觉得你与别人不同。”当初报名登记,那个爽朗的女声,清秀而有风度的面容,举止间恭恭敬敬,尽是好爽之态。
“也许这些人中,唯有你独醒……”我感叹一句,言语间充满了感慨。还记得第二次相见,他路见不平,挺身相助,帮我摆脱麻烦,从那时起,我就一直认为,凌师兄一定是个正直善良的人。今日之事,亦是一样。
“虽然我一人之力,无法改变众人的想法,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是有人相信你的。”凌师兄炯炯有神的望着我,自从他听说此事,心中甚是伤感,一个小姑娘而已,居然要经历如此多的挑战,面对如此多的困难,一个人连自己的朋友都不信任自己,该是多大的打击,他真不知道,她该如何挺过去。若是自己,恐怕也未必像她一样,如此冷静,去继续面对,他真的很佩服她,虽然她只是一名女子……
“谢谢你,即使你帮不了我,我也要谢谢你。”我的眸光闪过一丝感动,没想到,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刻,竟是他在我身边鼓励我,尽管我们关系并不熟络……但令我难过的是,在我危难时刻,我的朋友居然离我远去,没有伸出援助之手。
“你别伤心,事情会有转机的!”凌师兄安慰道,虽说他从来没安慰过什么人,也不知该怎么说,只好表达心知所想,希望能有所帮助吧。
我拿起茶壶,白瓷色的茶壶,壶嘴徐徐冒着热气,腾空飘起,消失不见,壶身周围如水墨画斑斑点点,很有韵味。我倒了一杯茶水,端到凌师兄面前。“喝了这杯茶,你就走吧,你待久了,我会连累你的。”
凌师兄有些诧异的望了我一眼,端起茶杯,喝下,心中带着诧异:“好,要是有人来欺负你,你尽管去找我!”
“嗯。”我答应道。
……
没过多久,我迎来了第二个客人,是陌大哥。其实我早已经猜到他会来的。
竹门刚刚拉开,见到眼前的人,我并没惊讶,陌大哥脸色很是不好,目光中带着落寞与不解,还夹杂着痛苦。他紧紧的盯着我,那种仿佛用眼神抓住我,不肯松开的目光,令我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他开口便是质问,丝毫不留余地,目中带着疑惑不解,语气带着疑问。
“真正的朋友,其实是无条件的信任……”我心里很是纠结,难受,被自己的朋友如此质问,我有些不可思议,我从没有料到,有这么一天,以这样的方式对话。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我该怎么相信你?”陌大哥激动的说道,他总是回忆起孟杰师尊说的种种,越是回忆,越是难受。本以为许尘是一个清高,善良,聪慧,有风度的女子……却不料,结局令人如此不可思议。原来,人心是不可测的!
“既然你是来跟我说这些的,那还是请回吧。”我转过身,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落寞的神情。我可以被天下误会,可永远受不了朋友的不信任……
“可是,我——其实——其实……”他突然支支吾吾,声音也越来越小。
我没有听他的下文,狠狠关上了竹门。后背紧紧依靠,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我冒险救小落,抓住窃贼,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得到,反而是失去了我拥有的一切……我最信任的朋友,也不信任了……
“其实我,喜欢你……”他落寞的望着紧闭的竹门,一滴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落入土壤中,消失不见了。他的内心在咆哮,在呼喊。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上一个背叛宗门的罪人……
转过身,默默离开了,留下一抹落寞的背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单薄。
这日的夜晚,更是落寞……
晚风呼啸,乌云遮住了月亮,天格外的黑。天接地,地连天,天照应着我心,暗淡忧伤。暗夜无光,星幕无月,凄冷交接。
忽闻笛声悠悠,韵律平缓,忧伤从中而来,忽戛然而止,别有忧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忽悠然而起,撩拨心中愁绪,泪沾衣裳。
这湖边的常客,一如往常,独坐湖边听笛。
忽半空一人影闪现,带来一阵酒香,我猛的睁开眼睛:“云易,不,易兄。”
“小丫头,你果然在!本师尊今日心情不好,要一醉方休。”云易坐在我身旁,喝着葫芦里的酒,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夹杂着四周芳草的清香。
“恐怕你坐在这儿一年半载,也喝不醉……”我无奈的撇了他一眼,话说从我认识他开始,竟只见他饮酒,却未见他醉过。想来甚是奇怪。
“你也不问问我为何烦心。”云易又凑近了一点,目光炯炯有神。
“为何?”
“还不是某个小丫头,现在啊,宗里所有人都骂你呢。我能不闹心么。”孟杰拿着葫芦在我眼前晃了晃,酒的香气充斥着我的鼻息,我不禁皱了皱眉头。
“我当什么事呢。”我撇撇嘴,不论外界怎样批判我,我终究还是我,我不会因为外界而改变。
“没事,相信我,三日后审理行刑,我还你清白!”说着,一口酒灌肚,带着愁绪。
冷风习习,我不禁打了个哆嗦,说道:“谢谢你了。”
“对了,掌门从小就吹笛,这么多个日日夜夜,我都听腻了。不过,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听?”云易望着遥远的天空,叹了口气,风是凉的,可这酒喝下去,心里确是热热的。他至今为止,都不明白,掌门心中到底有什么秘密,或是什么执念,竟夜夜吹笛,从未停止过……
“或许是觉得好听吧。”我心不在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