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下六天的时间,再次发生的案情,李雨矛头依旧指向郑离,黑衣人还未找出,李炳万到底做什么些什么?凶手是否还躲在黑暗中发笑?地狱的亡灵是否还在痛心?而在这段黑暗的背后是不是有一个操纵的人?
郑离不清楚,池俊石同样没有头绪,一切似乎都无从下手。好不容易查到李炳万,李炳万却在医院病房被害,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人心晃荡之下,在众人懵懂之下,一切的一切,似乎有规则却又迷乱。
山城艺校,一个普通的院校,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牵扯出一桩桩的恐怖事件,池俊石脑袋就像是装了无数个定时炸弹一般,随时可能引爆。
郑离自然好不到哪去,李炳万救活了,这无疑是浇灭了她心里的一团火苗,她害怕,又一个无辜的人因为案件卷入死亡深渊,细细一想,她还是把思绪归回学校,一切的一切,学校就是一个导火索。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宁舒因献血后身体虚弱,郑离不得已打了个电话给于辰,于辰接到消息急速赶了过来,看到郑离没事才舒心。
几人正准备回学校,郑离是铁了心不想让于辰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可惜宁舒还是说漏嘴了,一边任由两人扶着出门一边看着郑离嘟囔着:“你看,我一个健康的人献血后都半死不活了,要是你去,现在都躺在停尸间了。”
郑离没来得及堵住他的嘴,于辰给听了去,整个人如同一只炸毛了一般,但依旧忍着声音,轻吼她:“小离,她说你要给李炳万献血?你是疯了还是傻了?他明摆着就是凶手,日日想着要害你,你真的就那么喜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我现在还不好好的,没事啊。”郑离微微一笑,道。
“你不知道你血小板过少吗?你这是用你自己的命来抵一个凶手的命啊!”于辰依旧不依不挠的抱怨着。
李志成正好从身边路过,也许不是路过,他手里拎着两箱高钙牛奶,听到于辰的抱怨嘴角微微抽动,片刻后才走到郑离面前,将牛奶放在地上,掬了一躬。
“对不起,但也谢谢你。”他看着郑离,眼里带着泪光。
平日里清冷的男人现在就像断了臂膀的老鹰,没有丝毫锋利。
“谢我干嘛,应该谢的是宁姐,她才是立功了。”说完他拉着一旁有些站不稳的宁舒。
他只是礼貌看了一眼宁舒,又说了声谢谢,宁舒嗯嗯啊啊的答着,满脸写着不在意。
若是一个人的的眼睛可以出卖人,那李志成的眼睛已经完全出卖了他。
郑离发现李志成看她和宁舒是完全不同的,虽然看到宁舒他是很毕恭毕敬的样子,但眼神里却划过一丝清冷。而他看向她时,眼神里不只带有感激,似乎还有一丝暧昧和不舍,而这样的目光,着实让她难以猜懂。
“小离,小离。”他清冷的声音将郑离的思绪拉回。
他竟然叫她小离,不禁让她惊讶了一番,身体不由自主做出反应。“啊?你叫我什么?”
他似乎有些尴尬,道:“我可以叫你小离吗?”
什么情况!郑离脑袋轰隆一声,两人之间一度陷入尴尬,她越来越觉得他不对劲,好像两人之间有什么一般。
宁舒拉走于辰,道:“走吧,我们就别偷听别人讲话了。”
于辰自然不愿意,但还是被宁舒施展的苦肉计给拉到了一边。
郑离没人在身边撑腰了,只能自我催眠,想着也许他换一种称呼只是想和她成为朋友,但她远远想错了,李志成比她想象中疯狂。
“对不起,我想以后你会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三个字,但我说真的,有一刻,我发现我被你迷上了,而不是她。”说到后边他声音逐渐缩小。
“啊?”郑离懵了,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好像喜欢她。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会做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但我想,我可能不会伤害你,你要学会相信身边的人,同时,你不要相信我。”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牛奶还放在地上。
莫名其妙的事?伤害?相信?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十分了解她,甚至是她的脾性,那他为什么要说自己会做些莫名其妙的事,但是不会伤害她。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身白色运动服,看起来没有平日里保安服的死板,忽然,他的身影和昨晚郑离看到的黑衣男子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她的心咯噔一跳,汗毛瞬间竖起。
脊背一凉,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的喘气声,她缓缓转头,池俊石一张大脸正摆在距离她五厘米外,正沿着她刚才的方向看去,看到李志成,眉头微微一皱。
他的脸离她很近,让她脸颊烧红,连忙退后几步小声问:“池警官有事?”
池俊石收回目光,点头,道:“对,有事,不过刚才你在看什么?”
郑离脑子快速思考着是否要把她的感觉告诉池俊石,但感觉依旧只是感觉,没有证据,她不能无缘无故又拉一个人下水,便草草回答:“没事,发呆而已。”
“真的?”他问。
郑离撒谎而不敢看他,只能一个劲点头,他耸了耸肩膀,不屑道:“没事,等你想告诉我你自然会告诉我。”
她呵呵一笑,池俊石又道:“若有人问起你,李炳万是不是杀害张勤的凶手,我希望你不要回应,或者说,有可能。”
“为什么?他明明说没有杀害张勤啊?”郑离道。
“他有直面跟你说到张勤的事吗?他压根就不知道恐吓信是什么东西!”池俊石回答。
这个回答让郑离更懵了,皱眉头问道:“你的意思是李炳万是顶罪?那你让我散播这些消息是为什么?”
“我想,你知道他是顶罪,你自然知道他在为谁顶罪,然而他不说,自然也会有人站出来的,只要事态够猛。”池俊石面无表情,小声在她耳边道。
一切似乎在郑离的脑子里摊开了,她点点头,面无表情,回答:“也许这不是一个好的计划,但我尽可能的帮助你!”
“谢谢。”他感激地看着她,点头离开。
最亲的人,不只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当然还有陪伴你很久的人,而他和他,正在用一种变相的方式在掩藏着彼此,却不知,他们比他们想象中更加了解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