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阳,今年迎来了一个大丰收之年,睢阳府库也一下子充实起来,杨悔也是格外的高兴,可是就在他沉浸的秋收的喜讯之时,却传来一道丧讯,杨赐去世了,虽然对这个祖父没有感情,但是杨悔却不得不回去奔丧,这是孝道之所在,也关乎他的声名。
但是杨悔既然要离开了,可不能就这样草率的回去,杨悔心里猜测,此去洛阳,只怕一时之间是没有办法回到睢阳了,所以他需要在离开之前将自己的基业安置妥当,这可都是他辛苦一年多的成果,不能就这样丢弃了,也将是他未来的资本。
杨悔找来了李昌、李靖父子,也是他的心腹之人,李昌这一年来跟着杨悔,虽然不再当那个县丞了,但是活的却比县丞要滋润万倍,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杨悔给他的,所以他们父子两人都是对杨悔马首是瞻。
“祖父病亡,我要回洛阳去了,只是此去,只怕一时之间是没有办法回来,所以这办事情要仰仗你们父子二人了。”
“大人放心,我父子二人定当为大人分忧,守卫住大人的这方基业。”
杨悔点点头,说道:“工坊不能再放在旁边了,一旦他日有新县令前来的话,那样可就太招摇了,所以我在卢门亭为你们准备好了一处僻静之所在,这几日就悄悄搬迁过去,派可靠之人护卫,旁边的宅院,就作为你们的府邸,而府库之中的钱粮,除留下本该朝廷所有的,其余的全部搬到卢门亭去。”
“今夜我们就准备着手此事!”李靖说道,他知道这件事可不能马虎,这些钱粮都是他们自己的私产,而不是朝廷所有,自然不能留下。
“好!你们父子皆是心细之人,我很放心,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快马送往洛阳,我自会为你们周旋解决,记住,我走之后,务必要低调谨慎行事,不可大意!”
“谨遵大人吩咐!”
第二天,杨悔带着几名护卫,便赶往洛阳了,其余随从在后跟进,杨悔快马赶到洛阳,仅仅三四日时间,便抵达了洛阳,离开洛阳已经一年半了,可是杨悔却从来没有怀念过这里,对于洛阳城,他并不熟悉,他在洛阳城中游玩的次数也就那么多,一年之中,也就三四次,所以看着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池,杨悔也是感慨万千。
杨悔直接赶往了卫尉府,卫尉府此时一片素白,门口大大的奠字,很是醒目。
“大公子回来了!大公子回来了!”门口的杨安看到杨悔之后,连忙喊了起来。
杨悔翻身下马,解下佩剑,进入府门之中,早有人准备好了孝衣素服,为杨悔更换衣服,杨悔上前,先是对着杨赐的灵位拜了三拜,而后在堂中淘淘大哭起来,很是悲切,周边的杨氏门生故吏,也都是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大公子真乃至诚至孝之人呐!”
“是啊!是啊!”
旁边众人都是对杨悔此举甚是感动,但是只有杨悔自己知道,眼前这个躺着的人,死不死的跟他没关系,只不过故意装出来的而已,为的就是在宾客面前做出孝诚典范。
杨悔被搀扶到了后殿之中,杨彪也在里面,看到杨悔,叹息不已,杨悔也不知道杨彪是在叹息什么。
“你祖父临终之际,为你取下表字,为少鹄,愿你有鸿鹄之志,凤凰展翅、腾飞万里。”
“多谢祖父!”
“你祖父仙逝,我要服丧守孝三载,然杨家不可无人在朝,你弟弟杨修年纪尚幼,不堪承继家业,所以杨家以后就要靠你支撑下去了,我会表奏你为公车司马令,掌宫南阙门,你要好好干。”
杨悔愣了一下,公车司马令,还真是看得起自己,秩六百石的,比之先前可是翻了两番,而且是实打实的领兵之人,属于卫尉的属官。
“多谢父亲,孩儿定当光耀门楣的!”杨悔也是连忙道谢,不管怎么样,表面功夫是要做全了,不然可就落下话柄了。
“我杨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这几日都会感到府中,到时候我会为你一一引见,他日若是有用到他们的地方,你但可利用,他们自会相助与你,这一年多来,你声名鹊起,在世族之中名望甚高,他们也想与你亲近亲近。”
杨悔当下心里很是高兴,掌握杨家的资源,那么自己的未来可就更广阔了,现在正是自己掌握这些资源的机会,杨彪也是没有人可以用了,杨修才十一二岁,稚气未脱,而杨家这一支主宗里面,就只有杨悔一个人可以担当此任了。
“杨家有田亩万顷,金银百万,你要谨慎处置,五日之后,我会随你继母扶你祖父灵柩回乡,府中就交给你了。”
“喏!”
随后的几天里,杨彪为杨悔一一引见了杨家的门生故吏,杨家的资源还真是广阔,朝野之中、地方要员,都有杨氏的门生故吏,当真是天下触及,大家都对杨悔都是有所知晓,在杨彪引见之后,都知晓杨彪的心思,所以都对杨悔很是尊敬。
所有人都对杨悔是另眼相看,唯有一人,对杨悔确实心中不忿,那就是袁逢,袁逢是袁氏的叔父,所以对杨悔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杨悔也不需要袁逢对自己有好感,他与袁家也没有好感。
五日之后,杨彪扶灵归乡,整个偌大的杨府,成了杨悔一人做主,杨悔也是心内别有一番滋味,一年半之前,他在这个家里还只是一个高等奴仆,到现在,他却成了整个府院的主人,事事变化无常,所以杨悔自当是难以自抑。
杨悔先是去了护院们那里,却发现先前教自己剑术的人走了,而在自己走后,香姨也病逝,整个府中,两个自己唯一相见的人,却都已经不在,杨悔更是落寞不已。但是日子还是要过,杨悔在数日之后便正式上任公车司马令,公车司马令的职位也是不轻松,掌宫南阙门,及夜间徼巡宫中,且凡是吏民上章,四方贡献,及被征召者,皆由其转达。
“大人!大人!”
杨悔游走在司马门墙边,也是百无聊赖,就这样混日子,终究不是他想要的,而且一点都不自在,还不如在地方上,一人独大,天空任鸟飞。
“什么事情?”杨悔询问道。
公车司马尉连忙答道:“大人,这是明日将要进宫之人,都是从各地被征召前来的。”
杨悔接过名单,扫视了一眼,里面有一个人的名字让他很是重视——蔡邕,这可是东汉文豪,只不过时运不济,只因为在董卓死后叹息了一声,被当时自满骄狂的王允就杀了,可以说是相当的悲催。
“好!这些事情你就负责好了,不必再来找我了!按常例处置就是。”
“喏!”
蔡邕,杨悔在心中嘀咕起了这个名字,杨悔记得他好像是后来深得董卓信赖,能够让董卓这个屠夫都能敬重的人,自己必须要结识一下,将来或许有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