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遵祖训奉魂侍主,感诚心身载贵客
“根,莲,根莲,你们二人就如池中水莲花,先有根而后有花,而之后却花在上而根在下,相互依存才能共生共继,你们说说哪个在先?哪个在后?哪个在上?哪个在下?哪个为尊?哪个为卑?根与莲花一茎香,若是遭际皆带伤。本是仙池共生物,何必分出下与上?怎么?还不醒悟吗?”
如风将那古画中悟出隐语高声唱出,顿时让两老者愣住,之后惊坐于地。
“哥哥,”、“弟弟,我们错了。我们铸成大错了。苍天那……”
两老者被警语感化自责认错,但心魔仍在,双双对视后竟要举掌将自己拍死。
如风喝道:“慢着,若要想死,便当着天下众人,吃了这毒药去死,免得不能破阶延寿,无脸去见老祖。”
说完,扔到地上两个黑色丹丸。
“这?好好,如能解死者亲人心头之恨,我兄弟负罪自戗不如任凭世人了断性命,前辈,多谢成全。”
说完,这两个白发老头各自捡起地上丹药,也不擦擦扔到嘴里,闭眼并排静坐等死了。
如风觉得好笑,将另一脚也踏上擂台,然后冲身后招招手,让众美卜同烈山过来。
青绿交替,光影陆离,灵压外泄,雾气腾腾。两老者脸上平静忽现喜色,运转周天冲关破阶。
如风怕两老者突破灵压失控伤到众人,传音说道:“这些族人并未死去,你等速将伤者抬离远些,一会便会自行醒来。”说完,在老者周围布下阿布结阵,为二老护法。
众人本不相信,见伤者中果然有醒来呻吟的,便都惊喜听命,搬搬抬抬把所有迷倒之人撤离。
莲根莲花二老本已修炼百年修为积压许久,只因压制不得破关进阶,这番有如风丹药相助,心中顿悟解了心魔,一个时辰便水到渠成绿光泛起,光罩升腾,已是破关入离骨之阶。
二老睁目收起灵压光罩,大彻大悟,均对视而笑,飘身而起双双拱手对如风深施一礼,说道:
“拜谢恩公。”
“你二人可悟了?”如风袍袖轻拂将二人扶起,微笑说道。
“悟了,悟了,百年如一梦呀。”二老眼明心清垂手说道。
“那这身后之事?”如风又问:
“从此根莲不分家。”二老答道。
如风哈哈大笑。
两日后,莲根莲花卸去族长之职,莲诚莲信卸去庄主之职,推举莲升级为莲族族长,两庄合二为一。
如风等人见证莲族统合大会后便要离去,因为自七月一日巧梦服青雪藻已有六天,十五日之期转眼便到,耽误不得。
莲升级苦留不能,只好约下如风上山再回转时定要到族中一叙。
烈山因为救族有功,被莲族正式聘请为大医师,留在族中不提。
此刻在雪域半山腰上行路上,如风被根莲二老拉住说话,那莲花从袖中取出一玉盒递与如风,说道:
“恩公,此盒中装有一枚莲心,乃我莲族先祖一绺魂魄所生,祖训曾言:若有一日救得莲族根本者,必以此心相送,不得违命。恩公对我族大德,不能以寻常物敬你,故请收下此心。”
如风哪肯收此贵重之物,再三推辞不能,见两个老头急得都要哭了,只好收下。当问及他们将去何处修行时,二老微笑不答,飘然而去。
如风被这二个老头弄得晕头转向,不明所已,见不远路上众美正缓缓而上,便下意识打开玉盒,取出粒指甲大黑色种子想要细看,哪知那种子化为一绺青烟钻进脑海,与自己神识融合,竟让修为精进了许多,已从离骨中期涨到后期巅峰。
如风周身绿色精光大盛,被吓了一跳,心想这两老头到底是要害我还是帮我?
神识一动,转念便知莲心归顺奉自己为主,已永生不叛。
这奇怪之事刚刚发生,卜同、两美搀扶巧梦已到跟前,如风没了莲心也解释不明,索性就隐去法力收起玉盒,对众人说道:
“往上千丈就要到雪池,越是上行越艰苦,梦儿坚持不住,不如让为夫背你而行吧。”巧梦有病在身,前几天还有些精神,如今六天过去药力减弱,身上有些无力脸上已显惨白。
“姑爷,这路途还远雪滑石尖,怕到了峰顶还得两天,三夫人法力只剩四成,我看还是御器而上吧。”卜同心痛巧梦接话说道。
如风虽然也心痛巧梦,却摇摇头说道:“不可,虽然太白祖师有誓言绝不会不管梦儿之病,但诚心可断金,这尊敬之意却要各人发自内心,我们不管太白祖师救与不救,都要用脚一步一步量上去。”
“相公,卜总管说得对,我法力缺失不能长久御寒,还是相公背着我热呼些。”
巧梦装着有些气喘,娇声而言,眼光却闪闪望着妃如香香,露着诙谐。
妃如香香抿嘴而笑,用小手捶打巧梦肩背,羞他捉弄自家相公。
如风哪里不知巧梦之意,见其病中仍不失坚强信心,自乐乐不如同乐乐,便放开少年心性,转身蹲下将梦儿背起,迈步向上而行,一边走着一边还用手拍几下巧梦香臀,说道:
“还是三夫人结实呀,走了。”
巧梦羞臊得用小手捶打如风后背,嗔道:“哼,你变着法说我胖重,我打你……。”
众人哈哈大笑,那兔子、白狐和燕子则在前面雪地戏耍,不时扬起飞雪撒向众人,各类烦恼仿佛在此间已全不再重要。
巧梦终为带病之人,开始时是存戏耍如风之意,但到最后却是真的体力坚持不住,人也蔫吧下来昏睡在如风背上。
如风则心急如焚,却不敢用法力御行,直累得满大汗,卜同几次想要提出替换,却终觉身份不妥,也就干着急。妃如,香香面带忧色,在如风两侧扶着护着,细心照看不让树技刮着。
三日后正午,众人终于到了峰顶铁链桥处,望着百里水面湖光粼粼,山色秀丽极美,如风无心欣赏,长出一口气,将巧梦放下扶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妃如香香则站在巧梦身后用手抓着不倒。
“前方何人,从何而来?到此所为何事呀?”
湖中金星峰那边传来说话声,正是金角银角童子。
说话间,两童已飘然而至来到如风等人面前。
只见两童子面带善相,均两鬓处生角,一个个头略高一个略矮,一个双角金色一个双角银色,周身微微泛着浅橙色光晕,竟似是飞升之阶。
如风赶紧上前拱手躬身道:“紫澜侍月,离骨如风拜见两位前辈,这三位是我娘子,紫澜拜月凝丹香香、凝丹妃如、凝丹巧梦。还有这位是我家管事紫澜拜月凝丹卜同。我等自西府而来,求见太白祖师救我娘子胡巧梦一命。”
除巧梦昏睡被放倒在大石上外,二美、卜同均拱手做揖口呼前辈进行参拜。
那几个小兽则不管不顾仍是自玩自个的,根本不理金银童子。
“师祖不是医者,你们找错了地方,若是来游玩,湖心岛内却是禁地,你们去别处玩吧。”银角童子说道,脸上露出些失望。
“不不,前辈,我们不是来游玩,真是找太白师祖的,我娘子食了一株青雪藻,这世只有太白师祖能治她性命。”如风急道。
一听青雪藻,那金银二童子脸上变色,随即露出喜色和敬意之色。
“哦,为何不早说,原来是贵客到了。”
“贵客?”如风不解其意,心想我们从前并不认识,我啥时成你们贵客了。
那金童笑笑,说道:“如风公子,师祖先知先觉,六日前便说有贵客前来,让我二人久候,却未说姓甚名谁、长相如何。我二人不知哪些人是贵客,哪些人是游者,才有先前发问,刚才你突然说起青雪藻,我二人便知贵客是你们了。那就请君入峰吧。”
如风高兴拱手称谢,便俯下身子将巧梦拉起,想要背在身上。
巧梦仍是昏迷,不晓得发生什么。
如风本以为能将巧梦拉起,哪知三天来不施法力不停奔波向上,竟使自己有些脱力了,这刚才再一把将巧梦拉起背上,却站在地上直晃荡,只好再将梦儿放下坐稳。
两童子看着如风这个模样,有些奇怪,银童问道:“贵客乃离骨巅峰之阶修者,为何却如凡人般有脱力之态?难道你这一身修为竟是伪装,全是赝品吗?”
一句话把个如风说得满脸臊红,不好意思解释。
“两位前辈,误会我家公子了。”卜同赶紧上前说道。
“哦?这是为何?”银童问道。
“前辈,这些天来,我家公子为表诚心敬意,自雪域山脚便放弃施法护身,步行而上,峰项千丈之下时,因三夫人体弱有病便背着而行,三天来都未下身休息片刻,雪滑山陡,枝刮石破,还不用法力,一直是以凡人之躯走上来的。所以是累得脱力了。”卜同说道。
“卜同,不要说了。”
如风拦住卜同不让再说下去,妃如香香则眼中有泪不敢轻弹,只是默默分在两边扶着巧梦。
“这?原来是这样。那你为何不帮着背上来?哦,是因主母之躯多有不便吧。你们姐妹,是因不施法力,无力背负……哦,到底都是有情有义之人。”
银童子看看如风、卜同,又看看香香妃如,分别点评而论自问自答。
“不施法力而上千丈高峰,没有毅力恒心是做不得的,足见你们诚心而求。既然来之,必是知晓我家师祖之誓言而来,知情而不胁迫无礼有恃无恐,难能可贵,确实是贵客。也罢,你们也确实累得极了,这金星‘天錾桥’绝不是昏迷之人能过得去的,我便送这位姑娘一份缘份,驮她过去吧。”
金角童子接过话来,与银角互视一眼,银角点了点头,眼中赞许。
“驮?前辈,怎能要你驮?这,这,可这怎样来驮?”如风弄得要无语了,这驮是咋回事?
“把姑娘抱上来吧,你不会连这事也做不得吧。”
那金童子说完,已转眼间变成一头丈二左右大青牛,头上两角金光闪闪,背平腰阔,别说驮着,就是躺着怕也富余。
如风妃如香香卜同大惊失色,见金角青牛口吐人言又在催促。
如风知自家事,知道确实无法背走巧梦,便不再矫情,拱手给金角青牛深施一礼,起身将巧梦抱起。
金牛驮着巧梦便要向铁链“天錾桥”而行,那边一直在雪地玩耍的狐、燕、兔三兽突然窜起站到牛背上。
银角气得怒火直冒,刚要发力挥手将三兽劈飞,那金牛“哞”的一声,竟毫不再意,驮着巧梦和三兽飘走过桥去了。
银角、如风等人皆都诧异,也知此时无法拦住金角弄清情况,只好各自施展法力紧追其后。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