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严华初遇敖龙先,药铺偶得鲸涎香
严华州西府药材辅谭叶中正在焦头烂额算着药材账,思路就被门外跑堂谭小四的声音打断:
“唉哟,我说这位大哥你看看,此乃药辅,不是客栈,你还是往别家投宿去吧。唉,我这说着你怎么还往里闯呢?”
“你这小子哪只眼睛看我象投宿的?我背的这大包裹中全是草药,不进药店让我进客栈,你是不是想耍弄于我?到底你家收不收草药,不收你痛快给我个话我立即走人,难道这州城内就你一家药辅不成?”门外一男子不满之声传进堂内。
谭老板皱皱眉头,心想这小四也太不会办事了。
平常傻不拉叽的说几句混话得罪人也就算了,可前几天严华帮主闻达奋在州城内各药辅下了话,说要收几竹节“蛇涎”,哪个店收到不交就拆了店铺,知情上报给他就重奖千金,万一这外面卖药的真有此物,这不把钱往外推嘛。
“混账,小四,新旧都是我们主道,你怎可这般无礼?”
谭叶中放下手中活计赶紧走到店外,将小四训斥一下,便笑脸相迎面前这位驴脸躬腰背负一个大包裹男子。
曾有诗描述这人样貌丑陋:
象马又象人,水蛇腰段虾米身。
鹰爪能勾魂,头上顶苞皮起鳞。
谭老板心想这面前男子实在是太磕碜了,天底下就找不出比他磕碜的人,还有这男子只是聚元后期候选修者,乃是俗人一个,怪不得小四不让他进来。
但店家不打走进门的财,于是挤着笑脸说道:“呵,这位小哥莫要生气,我这侄子不懂事,你既然有草药来卖,便请随我进来好做查验,只要是真的,我这里童叟无欺、公平公道,请,请……”
那马脸汉子一见老板训了小四,有了面子心里舒服许多,张开驴嘴说:
“嗯,你这老板还算懂理,不似这个势力小人。哼,看我长的丑是吧?我敖龙先回头再找你算账。”
那小四赌气侧身别过脸去不理驴脸敖姓人,对正从远处来的如风与众美从身边而过进入药堂也视而不见。
谭老板并不认识如风等人,见如风众美与自己一样是凝丹期陆行修者,以为又是哪家公子和随从小姐来买药,便微微点头说道:
“这位公子与各位小姐先请稍候,那边茶座有点心茶水可自用,我这边验完药材便即刻接待众贵客。”
“不急,不急,老板请先忙,我们也随便看看,稍候再细聊。”
如风见谭叶中如此对待这边众人,就知他没有看破自己故意隐藏修为,进而处事不卑不亢倒有些骨气,故向谭叶中一拱手回道,眼睛却看了敖龙先几眼,用眼神止住巧梦要用手捂嘴的动作。
“没事,没事,我知道我长得英帅,几位美人可以随便看我笑我,但男人不可以笑,笑我可跟你急……”
敖龙先见如风那样作派也不理会,只对巧梦闪目龇牙裂嘴笑道,本想展示自己英俊之处,却不成越笑越丑滑稽磕碜。
“咯,咯,咯……”
巧梦、妃如、香香、女土蝠、心月狐、房日免、危月燕几女听完终再也忍不住,掩嘴咯咯而笑,如风则板着脸一副无可耐何的样子,面色尴尬。
谭老板则摇摇头,心想这货怎么还有这样的怪癖讲究?
眼见这货没有真恼怒,便想快点看货将他打发走,免得这几个锦衣俊美公子小姐生气,伸手向敖姓示意说道:“还请这个敖兄弟先把货拿出来吧。”
如风等人也好奇这驴脸能拿出什么,就没有走开在一侧观看。
“好,给你看,这个东西真太好了。”
这敖姓驴脸男子说完将背后大包裹解下放在屋内桌子上,开始解那包裹扣。
谁知解开一层后,里面竟然还是一层包裹,再解一层,又是一层小些包裹,如此往复,竟然大包套小包,解了十几层还是布包,眼见到了一尺左右大小,却仍没有见到真东西,看得如风与众美目瞪口呆不知说啥才好。
这谭老板脸色越来越难看,终忍无可忍挥手喝道:“打住,敖兄弟,今日是来消遣我谭叶中的吧,你若不给个交待,我看你如何走得出去?”
“哎……这位老板你为何如此讲话?这不马上就见到宝贝了嘛。”
敖姓汉子说完,打开最后一层布皮,露出一个半尺大小的木盒,随手打开后看看谭老板一撇丑嘴,说道:“这不是嘛,‘蛇涎’”。
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只见那盒中放着一块巴掌大小、灰黑色的腊状物,上面还粘着些砂土,显然是刚得不久还没做过清洗。
此物一出,顿时让谭老板就是一楞,脸色难看,而妃如身边房日免则扯了一下如风衣角。
“你,你确定这是‘蛇涎’?不知你想将此物卖多少银两?”
谭老板一看气不打一处来,耐着性子问道。
“我前些日子听闻严华帮闻帮主出千金收,便下深海去捕抓,好不容易得了此物,我不要千金,你出一百金即可,付钱吧。”这敖龙先没眼高低地还上价。
“你莫非还要继续哄诈于我?欺我‘西府药铺’谭叶中没见过‘蛇涎’不成?如不是我还要接待这位公子和小姐们买药,我便打死你个丑鬼妖怪,趁我还没转变心意之前,立马拿上你的东西给我快快滚蛋。滚,滚…滚…”
谭叶中气得周身青光腾出,左手青旗祭起,右手作势要抄起桌上布包和木盒扔了出去。
“慢着…。”、“你敢……”两声同出,前声是如风所出,后声却是敖龙先所喊。
谭叶中也就是作势而动,并没有马上接触到木盒,而敖龙先却已经双手捂住,厉声瞪目与谭老板对视。
谭叶中见如风发话也没继续动作,只是收了青旗青光罩,直视他想要问询何意?
如风见谭老板停手便不再理他,而是面向敖龙先缓声问道:
“我想谭老板不会再要此物,不知这位敖兄可否将此物卖与我?”
“你想要?可以,卖谁都是卖,拿一百金来,哼,他还想要我还不卖了。”
敖龙一点没怕谭老板会怎样,看如风面善,先是驴脸撇了一下谭叶中,然后对如风说道。
如风笑笑,也不理会谭叶中如何去想,随手接过妃如递来的薄银简交给敖龙先。
那敖龙先用神识仔细查看薄简中数目相符后,便将木盒交与如风,再次龇牙说道:
“还是这位公子识货,不似这老板孤陋寡闻,竟然不识‘蛇涎’,我姓敖,叫敖龙先,公子贵姓?”
“你?无识小辈懒得理你……”谭叶中气得够呛,转身不理他们去柜上扒拉账本。
“原来是敖兄,小弟姓扯,名如风,不知敖兄家在何处?今后如何找你再买此物?”
如风见敖龙先虽鲁莽却爽直,再有房日免暗中传音要他买下此物说有大用,想来今后还要用到,得摸摸这人底细。
“你还要?那可难得,不过告诉你住哪也无所谓,我住在……”
这敖龙先一点不傻,说了关键处竟然将如风拉到一边,扯着耳朵说起悄悄话来。
如风边听边点头,敖龙先则讲完之后,在如风身边冲着一丈多远的众美说道:“各位美人,我已将居住之地告诉如风兄弟,就在家静候了。”
说完也不跟谭叶中打招呼,自顾自走了。如风笑笑摇摇头,慢慢走向谭叶中。
“没想到是介鹰扯帮主,在下谭叶中见过扯帮主。”
谭老板是个聪明人,听了刚才那段对话,已知这面前少年正是前一段夺帮杀龚清、单百招,与太乙掌门有巨大关系的介鹰帮主扯如风。
如风见双方已对了光,不好再否认只好拱手承认说道:“谭老板客气了,这次来只为问询一件事,并不是来买药的。”
说完将手中木盒下了结阵交与妃如,另取出一个木盒交给了谭叶中。
“这木盒和雪莲我前几日见过,?嗯?怎么,扯帮主,这,这莲心之上为何有麝香龟液残留?”
谭叶中打开木盒细看探闻,就知这莲上沾了迷物,惊诧问道。
“谭老板,前些天我二叔已来过,我知你与此事无关,只是你见多识广,可能从这雪莲和木盒上看出些什么?如风在此先谢过了。来,梦儿你们都见过谭老板。”
如风喊过来香香、妃如、巧梦三女分别介绍,众兽女则主动过来以侍女身份向谭叶中福了福。
谭叶中看看香香、妃如,又看看巧梦,摇头叹气说道:
“扯帮主,老哥我已近八十有三,从来没有扯过谎与人勾结害过人,此话天地可鉴,这雪莲我倒认识,的确是雪域之颠‘天池’中产物,只是这麝香龟液与那‘蛇涎’一般珍贵难得,如何就到了这雪莲上面?你只有拿着雪莲、木盒到雪域之颠探寻结果了。”
“谭老板莫急,我并未怀疑你。只是那卖莲之人你是否认识?”如风问道。
谭叶中直接摇摇头,说道:“那两个修者白发黑衣,自称来自雪域,装素倒有些相像,只是面生我实在不敢确定就是雪域之人,这事乱说不得呀。”
“那就算了,认不认识是也不是都无谓了,反正我们都要去雪域一趟。对了,谭老板,为何那闻帮主四处收购‘蛇涎’呢?”
如风觉得再问也是无用,直接上雪域弄清楚就得了,心念一动想起一事,开口问了起来。
“哦,我等也不知闻帮为何收购此物,只知道那‘蛇涎’绝不是刚才那丑鬼所卖之物,咳咳……”
谭叶中说完觉得出口辱骂人有些不妥,咳嗽两声接着说道:“不知扯帮主是否知晓‘蛇涎’,这‘蛇涎’实乃‘赤炼火蛇’毒液。
只是这毒液非是从毒蛇口中直接取得,而是赤炼火蛇每到换季蜕皮疼痛难忍之时,便钻入紫竹林将牙咬住一节青竹,牙尖刺破竹皮后,毒液注进竹管中所得之水。
这竹节中毒液一般经几日便被竹体吸收,所以极不易久存获取。凡是竹管内有液的,必是几十、上百条火蛇咬住同一段竹节注入毒液而成。所以,此物尤为珍贵。。”
如风一听,原来是这样,这‘蛇涎’对别人而言也许难得,可他在聚元庄之时,便与赤炼火蛇王交好,若要得这‘蛇涎’,应是比别人容易得多。
刚有这般心思,便听到井木轩自袖中传音过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