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细犬结丹名哮天,陆判卢昌争发兵。
昨夜,如风自太姑处回到紫竹院,香香正与辟邪聊天。
撵走辟邪,如风搂着香香,夫妻两个卧在榻上,细聊五年相思之情。本来娘子多了总会有争风吃醋的,可香香妃如巧梦虞婉四美偏是极和睦,就连晚上夫妻生活,都是私下排了顺序。
聊了半夜,如风才知娇妻们虽以寒碧丹,永驻少女容颜,可毕竟二十余岁仍未成孕生子,让四美苦恼不已。想起岁月无情,已太久没有与娘子们在一起,心中愧疚。
有道是久别胜新婚,如风用行动慰藉爱妻,暗助香香增进法力。
次日清晨,香香刚起床梳洗打扮,就听外面有人说话。
“八妹夫起身没有?杨戬来访。”
“几位哥哥早,小妹这厢有礼。相公还在休息,请哥哥们先到堂屋用茶稍候。”妃如声音传进。
“哦,难道八妹昨夜未陪妹夫么?”康安裕调笑道。
“二哥起早就来羞臊人家,这事怎能随便问。嗳,我看这细犬皮毛乌黑锃亮,与那日相比精神不少。”
“妹妹果然好眼力,这细犬除了不会说话,竟能腾空而起扑咬攻击,想必是吃了雕鸢之心,长了本事。”杨戬说道。
而香香在内屋听堂屋说话,脸皮薄,不好意思出去。如风则呵呵一笑,给自己施个净身诀,洗去尘埃,推门而出。
杨戬康安裕依旧坐在椅上,张伯时、李焕章、姚公麟、郭申、直健则起身与如风拱手打招呼。
“见过杨戬大哥,几位哥哥。不知,这么早来找如风有何贵干?”如风拱手躬身说道。
“没什么贵干的。妹夫,你今日是不是要回萝仙城?”杨戬坐着喝口茶问道。
“正是。只等萝爷爷来,就一块启程。大哥为何这样问?”
“哥哥我心中烦闷,想外出游历,哥几个都说与兄弟你挺投缘,要跟你同行,你愿不愿意带着我们呀?”
“这?大哥这是说哪里话,兄弟求之不得。只怕日子长了,哥哥们厌烦于我。”
如风坐在椅上,接过妃如递来之茶,边饮边看着眼前那黑犬。这黑犬仰视如风盯了半天,竟悄悄伏在他脚下,好似遇到亲人一般。
“妹夫,这小畜与你有缘呀。除了大哥之话能听外,我等要是跟它逗弄几下,就龇牙咧嘴叫个不停。”张伯时笑道。
“犬通人性,何况是犬修者。”如风随意说道。
“犬修者?妹夫?此话怎讲?”杨戬大奇,坐直身子。而康安裕几人则竖起耳朵,静等下话。
“这犬腹中不知何时结丹,已入修者之列。哥哥们若还将它当做畜类,呵,它当然不愿意了。是不是?小兄弟。”
如风口称兄弟,用手摸摸黑犬之头,那黑犬听如风一说,抬头摇动几下,竟张嘴仰脖哮叫一声。
“好个哮天细犬,到杨戬这来看看。”杨戬高兴叫道。
那黑犬听叫,起身一闪窜到杨戬身边,动作麻利得尤如驯养多年。目光之中,满含忠心期待。
“哮天?这名字好听。大哥,我看不如就叫它哮天如何?”妃如接话说道。
“好,好,就听妹妹之言,今后,我便叫你哮天,你可同意?”杨戬轻拍犬头,微笑商量。
那哮天犬得了名字,也是高兴异常,一个翻身腾空窜出堂屋,不知上哪高兴去了。
杨戬如风康安裕几人见哮天犬耍宝,哈哈大笑。
香香巧梦虞婉三美此时,也已来到堂屋,分别与杨戬几人见礼,又被康安裕调笑几句,惹来众人发笑。
香香更是脸皮薄,就要跑出屋门,没想到如风先起身向外走去。
“如风恭迎萝爷爷。”
话间未落,空中已降下一队人马,正是萝寒江与高衍、施桧、吴旭、王虎四大殿前护卫,俱是飞花聚魂之阶。杨戬康安裕几人大惊,既对萝寒江突然来临,自己没有预先探知到而意外,又对如风高深莫测法力吃惊。
“参见萝城主。”几人起身向外紧走几步,拱手高声喝道。
“呵呵,康城主、杨贤侄,你们何必与如风他们一般称呼。”萝寒江呵呵笑道,心里却很受用。
“我们与虞婉结为义兄妹,萝城主就是我等长辈,怎敢托大失礼。”康安裕笑道。
“各位有心了,风儿有你们这样朋友,也是他之福气。风儿,你可准备好了?还要与青冥女娲再打个招呼吗?”萝寒江说道。
“爷爷,青冥与女娲掌门他们,昨夜子时就走了,我们早已见过。这里,也没什么可准备的,随时可出发。”如风说道。
“什么?青冥女娲先走了?也好,害人之意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紫微门现在奸邪当道,乌烟瘴气,除了慈航玉鼎文殊几人,我看就这杨戬还算顺眼些。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必再跟太甲掌门客套通报,走。”
萝寒江大袖一挥,向空掷出一物,瞬间幻成几十丈长战船,悬在十几丈空中。身形闪动,萝寒江带着四护卫,已跃到船上。
如风见状,大袖频挥,将四美几兽摄在身边,托起升腾飞向战船。那杨戬康安裕几人更不用说,纷纷跃身而起,登船而上。
“嗷……”
哮天犬不知何时,也从空中飘落,站在船头,仰天长哮。
此时,神玄峰钦天院紫微大殿门外,太甲看着萝寒江战船越行越远,冷笑不止。
这次汇聚几万仙佛弟子,准备征战炼魔山域蟠曲洞,他独独没有知会邀请萝仙城和试炼皇城两地,而是暗中通知紫合城主桐官、桐忠兄弟,密切关注炼魔山域和萝仙城动向。
“掌门,我看那扯如风极有可能,就是帝尹武掌门所说,魔那个。”太甲身边一白衣女子说道。
“杨婵,你与麻姑两人,去冥界探查十年,都未找出结果,为何刚回你就做此结论?难道尹武掌门,当年将消息传递错了不成?”太甲说道。
“太甲掌门,我现今也只是怀疑。否则,就不会只请杨戬陪同监视,而是直接擒之。”杨婵说道。
“安排的极好,休息几日,麻姑与你,随同那些师叔师伯们,一起出征吧。”
“是。”杨婵应声答道。
紫微门准备出征炼魔山域暂且不提。
且说,萝寒江如风杨戬这些人,穿云海过翠林、下神玄峰东行几百里,飞到中府皇城上空。
哮天犬一看故地重游,站在船头向下狂吠几声。
“哮天犬,快些闭上嘴,你可够烦人的。”张伯时笑骂道。
“三弟,你不知一月前,哮天犬险些被那胖汉老板杀了吃肉。它当然对此伤心之地,恨意尤新。萝前辈,我们是否要下去歇息呢?”杨戬拊船而问。
“杨贤侄说着了,正有此意。”萝寒江说完,给高衍打个手势。
高衍则向船仓内掌柁弟子发出指令,逐渐收回驱动灵石,让战船缓缓降落在城外。
如风见这不用豹子牵引的战船奇特,开口问萝仙城殿前护卫王虎道:“王护卫,这战船靠何物驱动?为何没有异兽牵引呢?”
“姑爷有所不知,这飞行器与战船相似,名御天舟,乃姑射真人传下来,好象是茧域器族炼制而成。不靠外力牵引,而是舱中底部布设风灵阵,舟尾开风孔,以风驱之。若要用时,则在风灵阵中十八孔内,放入中品灵石启动,御风而行。”
“哦,竟还有能人炼制成这样奇特之器,多谢王护卫释解。”如风拱手谢到。
“姑爷客气了。”
萝寒江并未将御天舟收起,而是着高衍留在舟上,再升起绕城往北城门外守候。如风再问王虎,才知这舟启动之时,最是费灵石和人力,不如保持原样省事。
舟走人行。
萝寒江与三护卫、杨戬兄弟七人、如风与四美几兽,漫步进入城中。
蒋子武昨日参加紫微门授仙大会之后,便已从神玄峰钦天院连夜返回皇城。此时,正在宫中阳冥大殿内,与众臣商议派兵之事。
……
“皇上,听闻那蟠曲洞有四千飞升之阶巨猿守护,而洞中之桃,是否为圣物仙桃尚不得知。我们若冒然派皇族子弟前去,死伤都不妥。不如只派几个大内高手应个场面,也算皇族尽了心意。”宰相陆清判拱手说道。
“陆相所言差矣。不论炼魔山蟠曲洞中是否为圣物仙桃,都该派人前去。一来可让皇城官家子弟多些历练,二来紫微释迦门本来就对圣物虎视眈眈,我们去的人少,将来分得圣桃也少。”大将军卢昌说道。
“卢大将军,据传说,圣桃核只有一枚,珍贵异常,可能长多少桃树?结多少圣果?即便一颗树上结出千枚果实,又怎够几万人均分?必然有做肉灰之人,你想我皇族子弟去做肉灰吗?”陆相正色道。
“这?陆相,这皇族子弟去了,也不见得就会成为肉灰。况且,即为战士,应当不怕生死,否则要御林军何用?设立我大将军之职有何用处?”卢昌辩道。
“二位卿家说的都有道理,各位卿家,你们意见呢?”蒋子武问其他大臣。
这些大臣七嘴八舌、众说纷纭,意见不统一。有主派兵的,有主观望的,还有人根本就不同意派兵去。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个私心,既想得到那圣物蟠桃,又知道此物稀少,可是出工出力,最终也许捞不到半个,反而白折腾一场,如果再把子弟性命搭上,就得不偿失了。
就在蒋子武不能决定之时,就听外面传令官进来,说萝仙城主萝寒江与紫微门人杨戬求见。
蒋子武听完,心中犹豫,他非常清楚,萝寒江此时来要干什么。
虽然,中府皇城与萝仙城平常交好,而且萝寒江之父萝冰封与蒋子武之兄关系不一般。
可昨日楼陀罗曾私下与他商量,说若是不给萝寒江进地府通关文牒,释迦门征剿炼魔山域回来后,必奉上圣物蟠桃两枚做答谢。
现今,所忧之事终于来临,蒋子武想想说道:“就说本皇已去冥界大哥那里,不知何时才回。”
传令官得令刚要出殿回复,殿上陆清判开口说道:“且慢,皇上,臣有话要说。”
欲知陆判说出何话,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