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出发
半盏流苏2018-12-13 23:073,144

  在丁嬗的四合院里一住就住了一周,从那天收费谈话完事后的第三天开始,丁嬗就陆陆续续、不着痕迹的放出我要去找谢琰的消息,她没有直说是谢家,但拓跋氏的人一定会猜到我要去谢家,因为谢琰此时此刻只能待在谢家。

  这一周我不停从丁嬗口中知道来自四面八方的消息,每一条看着都跟拓跋氏没有一毛钱关系,可堆加起来之后我发现,这些不怎么搭边儿的蛛丝马迹背后都有拓跋氏的影子。

  一个两个或许会被忽略,可这些小问题多了之后,就算想要隐藏的再深,也还是会被察觉到。

  丁嬗不愧为当今的百晓生,她认真起来确实有点可怕,连这些细小微末的人物都能查的一清二楚,用她的话说,大处抓不到,那就从小处入手,毕竟就算强悍如拓跋氏,也不可能连一个小卒子也训练的金刚不坏。

  年十三我从丁嬗的四合院里走了出去,身上只背了一个旅行包,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直奔火车站去,我的第一站我选择去西安,我要去验证一下,丁嬗散布出去的消息是不是起了该有的效果。

  从京城到西安很快,下了火车我直奔古玩市场,途中没有遇到任何阻碍,这肯定不是拓跋氏的人没注意到我来了西安,所以开局不错,不过我还是需要到黄安的古董铺一趟。

  在市场大街上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同,随后我拐进黄安的铺子,一进门就见他躺在摇椅上正咿咿呀呀的哼着曲儿,完全没有抓耳挠腮为破解的事儿犯愁。

  我摸着下巴走进去,黄安听到动静,一睁眼见是我,立刻跳起来冲到门口,一把将门关了起来,“你小子怎么还敢回西安,你也不怕那伙人对你不利。”

  “这个不用黄掌柜担心,我看你老人家这么悠闲,是不是帛书已经破解了?”我来几次见几次那把摇椅,早就想躺上去试试,这会儿反正没旁人,我也不用客客气气的,三两步就走到摇椅边儿,往下一坐,只听吱呀吱呀的,我人就跟着摇了起来。

  黄安完全不能理解我现在的小调皮,只蹲在我身边一脸语重心长的道,“我说少爷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占我的摇椅,你知不知道谢家那位重伤垂危,这时候没能保得了你,你还在外头乱晃,找死啊。”

  躺在摇椅上一摇一摇的,感觉确实很舒服,怪不得谢琰和黄安都喜欢摇椅,“你还有心思担心我,你到底把帛书破解的怎么样了?”我继续吱呀吱呀摇着,突然就有点不想走了。

  “不行,帛书似乎有点古怪,那些人送来的东西虽然都是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破解之法,但不知道为什么,跟我手里那三块真帛书格格不入,好像中间隔着什么东西,不管我怎么变换,它都嵌不进去。”

  黄安说着直接坐到了地上,抱着茶碗若有所思。

  前一秒还在担心我的安危,后一秒就开始琢磨帛书的问题,我从摇椅上坐了起来,拍了拍黄安的肩膀,“这件事不着急,黄掌柜慢慢来吧,我就是过来看看,这边如果问题不大的话,我准备去找谢琰,也顺道来问问你知不知道他们家在哪儿。”

  “什么?!你要去谢家?”黄安再一次跳了起来,我上下打量他大半年来有些发福了的身体,心说果然胖子的弹跳力很好,一边点头肯定的说,“是啊,不去谢家我怎么知道谢琰到底怎么样了,怎么说也是人家冒险救了我,不去看过意不去的。”

  从摇椅上起身,我把衣服拽了拽,又说,“如果这期间有拓跋氏的人来找你,你知道什么尽管说,反正事情已经成这样了,无所谓更坏。”

  黄安下意识的点点头,见我斜睨着他,又猛地摇头,“你这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儿,我一定守口如瓶,你放心去找谢老板。”

  从古玩市场出来我再次去了火车站,不过这次没有买票出发,而是在街边小旅馆找了个标间住下,去古玩市场这一路我观察的很清楚,开始没发现有不妥,但当我从黄安铺子里出来之后,就有几个人交叉着跟在我身后,用这样的办法,可能是怕我发现。

  可惜了,丁嬗早就把这种跟踪的路数跟我说过了,不然我还真的会栽在这上头。

  这一夜我睡的很不踏实,总觉得有人盯着我,可我住的却是三楼,除了窗户外,没有地方可盯,第二天一早我就起了身,在楼下找了个小铺子对付两口,立刻买了去日土的票。

  我的想法很简单,一开始就在日土的多玛乡,那么会不会不仅仅是因为它在喀喇昆仑山下,还因为那里离谢家近?或者那里有谢家留下的其他线索。

  这个想法简单的没有逻辑性,但现在我没有别的办法,无头苍蝇反正也就这样,万一此去我瞎猫逮到死耗子,那不是赚大发了。

  但苦就苦在这个季节往藏区去,一路上我差点把自己裹成熊,可还是冻的直打哆嗦,等到日土的时候又遇上大风雪,只能在当地一处旅馆先住下,一住就住了小半个月,等风雪后通路,我又到上次遇见带我进多玛乡那人的地方转悠。

  等了好一会儿,没见那人,我朝边上小卖铺坐着的大哥问了几句,顺道买了一盒烟,“大哥,我记得这里原来有个叫阿扎罕的人,是从多玛乡来的,你最近有看到过他吗?”

  我递了根烟过去,那大哥点起来抽了两口,摇头说,“最近没见过他,大雪前倒是见过一次,看样子好像在等人,从那之后就没见着了。”顿了顿他继续说,“也不知道阿扎罕是干什么的,也没见他做生意,可每次来我这儿买东西却一点不手软。”

  “还有这样的事儿?我只听说阿扎罕种了几分地而已。”我赶紧接了那大哥的话,心里已经明白了阿扎罕看来也是谢家的人,只是不知道他早前在这里等谁?

  “可不是咋的,我看他穿的也不怎么样,可吃的全是好东西,你看看我这里的烟,就那一条软中华,都是为他准备的。”铺子里的大哥没一会儿就把一根烟抽到底儿了,手指夹着烟屁。股往柜子上拆开的软中华上点了点。

  我皱了皱眉,又跟他闲聊了几句,见天色渐渐黑了,心知今天恐怕也等不到阿扎罕,就跟铺子里的大哥告了别,并留了几百块钱,要是我不在的时候阿扎罕出现,请他一定给我去个电话,我随时带着手机。

  那大哥问我怎么这么着急找阿扎罕,我只能随口编了个谎话,说受人所托,想找他问点事情,那大哥便欣然答应了。

  接下来几天我就在小旅馆和小卖铺之间来回跑,但阿扎罕一直没有出现,我倒是和小铺子里的大哥熟络起来,他跟我讲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多玛乡的事儿,他自己没去过,却总听老一辈的人讲起。

  在他们这一片,多玛乡是个很神秘的存在,平时找不到进去的路,只有大雪天的时候才能进去,但也需要有那里的人带进去,那大哥告诉我,虽然多玛乡名字上是个乡,但其实是个村子,里面不过十来户人,没有人知道这十来户人从什么时候住在那里,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来。

  跟大哥聊着聊着,我心里对多玛乡越来越疑惑,爷爷当初选这个地方是因为地理位置,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怎么觉得这地方的古怪不亚于之前我去取帛书的任何一个地点,甚至更为神秘。

  那位大哥还告诉我,其实阿扎罕最后一次在这里出现,应该就是等一个人,他记得那天下午开始下起大雪,在大风雪起之前,他隐约从铺子里看到有个穿着长长军大衣的男人和阿扎罕说了几句话,那时候正好铺子里来了人,就拿东西收钱这功夫他再去看,外面那俩人都不见了。

  这些事儿是在我去小铺子好几次后大哥才跟我说的,他说那件事他一直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我一开始问的时候他以为不重要,后来见我天天来,想着应该是十分着急的事,所以才仔细想了想,把那天的事儿事无巨细的跟我说了一遍。

  我十分狐疑,穿军大衣的人?这个年代谁会穿着军大衣满大街跑?

  我后来又问了其他细节,大哥都一一跟我说了,我越发觉得阿扎罕和那个穿军大衣的人奇怪,尤其是那个穿军大衣的人,他这个时候出现在日土,是有意还是无意?

  算算时间我们前后到这里,只是我被风雪阻了脚步,小半个月都在旅馆里待着,要不然我们应该是可以碰到的,这么巧的时间,这么巧的地点,我实在很难不多想。

  从小卖铺回到旅馆,我直接一头倒在床铺上,本来到日土我只是碰运气,现在看来运气确实不错,这里果然还有猫腻,这玩儿的恐怕是一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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