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匿名寄来的钢笔,让贺岚溪想起了在她视线中消失多日的前男主——袁周,不过她只猜对了一半,这笔是袁周寄来的,不过由于它飘洋过海的时间过长,送礼的人已经从丈夫变成了前夫。
“这笔是按你的手定制的吧?”葛蔓握着那支笔问。
贺岚溪接过笔,心中一阵悸动。那次她看到一本书,专门介绍日本一位手工制笔的大师,就随口说也想要一支这样的笔,没想到笔收到了,人却已如黄鹤远去。看来果真是造化弄人。
“唉,袁周怎么就那么一根筋呢!”葛蔓感慨。
贺岚溪紧紧握着笔,苦笑道:“新时代大公无私的楷模,没办法。”
“吴彦说……说……”葛蔓观察着,她想从贺岚溪的反应中找到答案,看这话是否需要继续说完。
贺岚溪眉头微微一皱,问道:“说什么了?”
“周敏拼命给袁周介绍女朋友,据说平均一周能见仨。”葛蔓说着。
贺岚溪扯了扯嘴角,疑似笑了笑说:“好啊!”
“你别难过。”葛蔓有点不忍。
贺岚溪摊开手,妖娆地说:“不难过,只要我开口,这样的笔袁因能给我定一打。”
“你什么意思?”葛蔓惊问,与息子林刚刚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表情一模一样。
贺岚溪把笔装好,神色凄惶地说:“我现在不敢有意思,什么意思也不敢有,我怕了。”
会场上十分安静,大家看着袁总,等他总结发言,可袁周却紧紧盯着手机,不知道因为什么发呆。
“咳咳,袁总。”李天成小声提醒了好几声,见袁周没有反应,不得不在桌子底下踹了袁周一脚。
袁周这才回过神儿来,挺了挺腰板儿说道:“上半个月业绩下滑明显,我觉得最主要的问题出在管理层,我们是教育机构,不是衙门,管理干部不是老爷、更不是皇上,搞山头主义拉帮结派,搞封建专制统治,大家能齐心协力吗?秦怎么亡的,汉怎么亡的,大清又是怎么亡的,想想吧。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堡垒要一个一个攻破,这样吧,我觉得我们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调动第一线骨干力量的积极性?散会之后,你们每个人开一副方子,把症结写上,再把解决问题的方法写上,三天之内交给我。”
一番话说得高层们表情各异,有的悄悄抹汗怕被追责,有的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场,而李天成的关注点则在袁周一直控制不住颤抖的手上。
“怎么了?谁的微信?”等人都走后,李天成急忙问。
袁周难过地说:“笔她要退回来,她说怕误会。”
李天成被说得糊里糊涂,问道:“什么笔?她是谁?”
“我在日本给她定制的钢笔,今天送到了,她不要,说是怕大哥误会。”袁周将句子的定壮补都补齐了,李天成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贺岚溪和大哥交往了?”李天成小心打听。
袁周并不回答问题,只是垂着眼睛自顾自地说:“我大哥是好人。”
李天成能说什么呢,你大哥好人,贺岚溪和他交往你难过个什么劲,这不正是你要的结果吗?
“我想找大哥问问,是不是不太合适?”袁周孩子一样无助。
李天成皱眉问道:“你想问什么呀?”
“我想问问大哥能不能让贺岚溪留下那支钢笔,我好不容易求人家做的。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她不要挺可惜的。”袁周眼神闪烁。
李天成无精打采地说:“问大哥有什么用,大哥能说服贺岚溪?贺岚溪说不要的东西,你用枪顶着她也没用。别找挨骂了!”
“就是……就是,有点可惜。”袁周还在挣扎,想怎么和袁因说,袁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音的妈妈来了,我有点慌,你能到我家来一趟,帮我拿拿主意吗?”袁因的声音飘忽,明显心里没底。
袁周变了脸色说:“好,好,你别急,我马上就过去。”
“怎么了?”李天成急急地问。
袁周抓起钥匙往外就跑,边跑边说:“董何音的妈妈突然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回头细说,我马上去见大哥。”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位奶奶不是省油的灯,看来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李天成仰面躺在沙发里,心中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