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的突然出现,给袁周生日蒙上一层疑云,而袁因、袁周两兄弟的反常行为,更加深了贺岚溪的怀疑,她决定要问个清楚,毕竟现在她与袁周不再是契约关系,而是要真心相伴、共度一生的爱人。
“我们也告辞吧,打扰大哥太久了,另外我也担心本本。”贺岚溪提议着。
袁周像要逃离犯罪现场似的,拉起贺岚溪说:“对,我们快走,要不本本醒了,找不着我们该害怕了。”
“别忘了搽药。”袁因追上去嘱咐着。
路不远,但袁周却希望永远不要走到头,他只想这样让贺岚溪陪在自己身边,然而家已经近在眼前,该来的终还是来了。
贺岚溪关上书房门,犹如切断了袁周的退路,她平静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袁周下意识咬咬嘴唇,这是他准备撒谎的标志性动作,虽然他并不自知。
贺岚溪见袁周不回答,又换了种方式提问:“你妈妈说的话是真的吗?”
“她胡说,她就是想破坏我的家庭!”袁周声音不高,但却能感觉到一人身处崩溃边缘的声嘶力竭。
贺岚溪长叹道:“以前我不想问,是因为我没有立场,也没有兴趣,但今时不同往日,你有什么苦衷一定要告诉我。”
一石击起千层浪,当事人在讨论这件事的时候,金逍也没闲着,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摇头晃脑地感叹:“贺岚溪手段真高啊,这事儿袁周都能扛,佩服佩服!”
“他替谁扛的还不知道呢。”息子林白了一眼。
金逍马上嗅出味道不对,眼睛发亮地问:“有内幕?说出来听听啊!”
“看把你激动的,有什么内幕?人家袁周有把握孩子是自己的,不像某些人,早晨从谁床上起来的都不知道。”息子林急忙忿开话题。
金逍本想打听点八卦,没想又引火上身,只得苦着脸求饶:“我对灯发誓,和你在一起以后,我没和其他女人上过床,真的。那天是误会,是她生扑我的。”
“说话注意点,我没和你在一起过,你是你,我是我,你金少是出了名的纨绔,我可高攀不起。”想起那天那个浓妆艳抹的妹子吊在金逍身上,息子林就气不打一处来。
金逍耷拉着脑袋说:“都是我不好,我以后注意。不过,你刚才说袁周还不知道替谁扛呢,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顺嘴胡说的。”息子林看着车外,懒得理金逍这个花花公子。
金逍叹口气说:“不管怎么样,你得给贺岚溪打打预防针,袁周的妈妈战斗力特别强,这么大的事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让她早做准备。”
“你要是话这么多我就下车了。”息子林不耐烦地嚷嚷。
金逍小声嘀咕:“贺岚溪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操心她还不是因为她是你朋友,你怎么把人家的好心当驴肝肺哪。”
“驴没惹过我,别拉它当垫背的。”息子林一句话怼了回去。
金逍苦笑道:“行行行,我不惹你,盼着他们没事儿吧,我可不想吃瓜酪儿。”
周敏疯了似地在街上疾走,完全不顾手机响了无数次,在儿子生日这天被儿子亲手扔出来,这就是报应!她觉得眼睛火辣辣的,想哭却没有泪。
一声尖利的刹车,一顿粗鲁的咒骂,一道刺眼的光束,让周敏从悲伤中醒来,她站在路灯下,看着自己被拖得很长的身影,决绝地说:“我要你调查一件事,钱不是问题,但有一个条件,必须保密,除了我,不能透露给第三个人知道。”
“太太,可算找着您了,董事长急坏了,您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司机跳下车来担心地说着。
周敏冷笑:“他会着急?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
司机装做没听见,你们心里有谁他才管不着呢,他只想要饭碗。
“回我的别墅!”周敏命令,今晚她可没精力管理表情,也没兴趣听谁讲道理,那该死的道理,那毫无用处的“从长计议”!
司机小心问:“现在吗?董事长说……”
“只有他的话你才听,是吗?”周敏语气不善。
司机忙不迭地说:“不不不,前面那个路口,我调头。”
周敏跌坐在沙发里,她把大衣裹得很紧,虽然房间里暖气非常足,可她依然觉得一股凉气从心里生起,冷得她无处可逃。袁周的照片,从刚出生到那年,一张也不少,从小肉球儿长成一个眉眼秀气的小男孩儿,又从一个酷酷的中学生长成帅气十足的成功人士,历历往事都像刚发生一样。她摸着照片上儿子的脸,笑着落下泪来。
贺岚溪看着袁周,她在等待,等一个答案,可袁周迟迟没有开口,要依外人眼中她的性子,她应该大喇喇一笑说,谁的儿子不是儿子,把它当个不会有终极答案的哲学问题就得了。但若凭真心,她会翻脸,会觉得不被信任是一种羞辱。可这些念头在她心里翻了无数跟头,她做的仍然只是等待。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我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袁周在熄灭了第五根烟后说了这句话。
贺岚溪动了一下被吊得发酸的手臂,凄然一笑,长叹道:“你到底有多爱本本的妈妈啊!”
“不是的,你误会了,我……”袁周激动地要解释,可又改口说道:“不知道她被谁骗了,还是她想拿假报告来骗我们,本本就是我的孩子,就是!”
“行吧,今天也累了,睡吧,晚安。”贺岚溪失望地起身,留给袁周一个背影。
袁周多想追过去,抱住他最在乎的、最爱的女人,可他还不能,至少现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