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青风起床,一阵头重脚轻,浑身发冷。
只得翻出外套穿上,围着一个围巾,再翻出一个口罩戴着。
“你感冒了?”蓉蓉看她那一身打扮,虽然还在生气,却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青风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是百病不侵的超人呢。原来你也会感冒。”
“我是人,当然也会生病。”青风说着缩了缩脖子,“走吧。不然要迟到了。”
彩枚坐在草地上看书。
青风坐在一旁发呆。她看着满的落叶,深秋了,天气变冷了。有一种凄凉的感觉。想想自己的情况,感冒了好久也好不了,老是头晕目眩,全身发冷……突然鼻腔一热,青风用手一摸,有液体流出来,沾到手上,她还没来及看。
“青风,你怎么流鼻血了?”彩枚已经叫起来。
青风把手伸出,果然看到手上沾满的鲜血。
“把头抑起来。”彩枚扶她坐好,掏出纸巾帮她把鼻血擦掉。
“好好的。怎么会流鼻血?”彩枚边擦边说道。
“可能是最近上火吧。”
彩枚在她旁边坐下,“真无趣。我还以为你是看到哪个帅哥,看得热血沸腾才流鼻血的。”
听了她的话。青风一下笑出了声,“你还有心开玩笑。”
“说真的。青风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青风认真想了一下,“像我爸那样的。”
彩枚一下睁大眼睛,“看不出来。原来你有恋父情结。”
原来这就是恋父情结。青风想道。
“你喜欢你爸爸哪方面的?”
“都喜欢。虽然他啰嗦起来有点烦。但是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什么也不怕。是那种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的。所以我拼命想变强,我不要只受他的保护。有一天我也能去保护他。”头没那么晕了,青风试着把头放好,鼻血也停了。
“其实我小时候和我爸住过贫民窟……”
“不会吧。你现在怎么会有能力来英伦。这可是全国飞行数一数二的贵族学校”
“呵呵呵……”青风干笑了几声,那还多亏她有个校长舅舅,走后门才进来的。
“你们怎么会住在贫民窟?”
“因为我妈妈。我还记得是在我很小的时候,那时,我们一家三口住在一套宽敞,干净的套间里。虽然那时的房子还比不上我家现在房子。可那时很开心。有温柔的母亲,严厉的父亲。那时爸爸工作很忙。可是只要有空。他和妈妈就会带我出去玩。每次和小朋友开心地玩在一起,一回头都能看到他们在不远处对我微笑。后来就是我妈妈病了。生了很严重的病,刚开始她还瞒着我爸。直病发时把她痛得晕了过去。爸爸才知道。以后的日子,妈妈的病每次发作起来她疼得死去活来的。病得越久发作越来越到繁。她瘦得好厉害,只有一把骨头,头发都掉光了,脸色也很吓人。现在我都还记得那个情景。我记得她在医院住了好久,一直都没办法回家。我爸为了妈妈的医药费把家里钱都花光了,把房子也卖掉了。还欠了人家好多钱。可是还是没能把妈妈治好。在妈妈去世后,爸爸带着我搬了几次家。搬到一条又脏又臭的街上。那时,我还不知那里就是贫民窟。我们在那里住了很久。爸爸经常工作得很晚。有时家里会有一些陌生人来家里。他们的说话的语气很不好。每次,我都躲在爸爸的后面。后来,我才知道那些人是来追债的。我学会了装可怜,骗走了那些人。可我不觉得那样的日子有多可怕。对我来说,只要有爸爸在身边。我就什么也不怕。”
“后来呢?你们是怎么离开贫民窟的?”
“后来。爸爸得一个女人的帮助。就是我现在的二妈,她在工作上帮了我爸爸好多。才让我们的生活好起来。这个我也前不久才知道。不然我哪有这么容易接受这个二妈。”
“你喜欢你爸爸带给你的安全感。”
“可能是吧。”
“那你就是喜欢成熟型的男人了。”彩枚总结到。
“可能是吧。”
“那你不会真的把那四个人当……儿子一样看待?”
“呃……应该不至于吧。”青风有点难堪地说道,“顶多就把他们当弟弟。”
“对。这个解释比较实际。”彩枚赞同地说道,为自己刚才的说法有那么点难为情。
“天气开始变冷了。”青风突然说道。“突然有点累。我先回宿舍了。”
“嗯。”
青风走在校园的小路上,迎面走来四个男生。青风有一瞬的错觉看到是日照他们。定定地站在路上。那四个男生从身边走过。
不是他们四个。青风心里感到一阵失落。
日照走了,她也没理过那三个人。不是迁怒他们,只是不知该怎么去面对他们,当初是自己坚决地说要和他们断绝关系的。
青风满脑想着,却没发现。有三道目光从远处紧紧地盯着她……
“师傅还在生气?”小飞看着远处的青风说道。
“她生病了吧?这些天看她的精神一直都很不好。”凯飞说道。
小辉看着她的背影,日照的离开还是让她很难过吧。已经一个月,她还是那么没精神。
“日照这一走倒是潇洒。留下我们不知该怎么面对师傅。”小飞闷闷地说。
“是呀。现在我们联系。只要提上师傅的名字,日照就会马上把电话挂掉。”凯飞叹了一口气,“害得我也不知该怎么面对师傅。”
凯飞的话正是他们的处境。三个叹了一口气。
“算了。顺其自然吧。”小辉淡淡地说道。
在客厅里,青风认真地写着作业。
校长洗好澡,边擦头发边走出来。看到青风认真的写工作,就走到厨房倒水喝。
“舅舅,这题我不会。”青风抬头对他说道,突然脑门一热,一股热流冲出鼻腔。这个感觉,一定又流鼻血了,她忙昂起头,“舅舅,快帮我拿纸巾。”想起茶几底层有纸巾就昂着头,凭记忆伸手去摸,摸了一会都没摸到。
校长正喝着水,听到她说题目不会做,刚说完又要他帮忙拿纸巾。就转过头,看到她抑在沙发上的头,一手沾着血捏着鼻子,另一只手往茶几下挥舞着要拿纸巾,校长被吓一跳,一口水的水没吞下去,差点呛到。
忙跑过来,拿起纸巾帮她擦鼻血,“怎么无缘无故会流鼻血?”
“大概是上火吧。”青风心里也纳闷,最近好像很每繁地流鼻血。她已经尽量不吃上火的食物了。
“上火。我煮些凉荼给你喝。”
“谢谢舅舅。”
“不把你照顾好。不只是你爸爸会怪我。你外公外婆也要怪我的。”校长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舅舅,你是看到我妈妈的面子上才对我这么好的吗?”
“不全是。但是也有你妈妈的原因。你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她对谁都很好。你别看外婆现在什么都不理,居家型老人。其实她年轻时是个事业心很强的女强人。巫氏企业是她和外公两个人一起打下来的。生下我们三姐弟后,都没时间管我们。我大姐比较任性,霸道。二姐却和她完全不同。温柔,替人着想。她只比我两岁。我基本是是她带大的。”
“原来妈妈小时候就是操劳的人。”
“有你这样说自己的妈妈吗?”校长说了她一句,“好了。我看看,还流吗?”
“好像不流了。”为了安全起见,青风往鼻孔里塞了纸巾才把头放正。
“先做作业。不会的。我一会再教你。”校长说着起身。
“舅舅。你要出门吗?”
“嗯。出去买凉荼。”校长说着回自己的房间。
“凉荼是苦的。还是算了吧。”青风大声说道。
不一会,校长换好衣服出来,看到青风抬头看她,“良药苦口。”
“我又没病。不需要药。”
校长不和她再多说,拿了钥匙就出门。
看着校长消失在门后面。
“真的不用喝凉荼了。”青风嘟哝道。
摸了摸鼻子感觉没有不舒服了。伸手拉下鼻子里塞着纸巾,看到纸巾上沾着的血迹,刚想丢掉。
脑子突然冒出一段回忆……“妈妈,你怎么又流鼻血了?”青风扶着妈妈坐在沙发上,小小的手拿起纸巾,整个人爬上沙发小心地帮她擦着,一边擦一边问,“疼吗?”
“不疼。”妈妈宠溺地笑笑。
“妈妈,你怎么老是流鼻血?”青风现在已经能冷静地对代了。不像第一次看到时那样惊慌失措了。
“可能是上火。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小风,不要告诉爸爸。”
“妈妈是怕吓到爸爸。好,小风不告诉爸爸。”小青风保证道。妈妈一定是怕吓到爸爸,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妈妈流鼻血都吓哭了。
那时,事情却不像妈妈说的那样,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青风回忆起那时的往事,手中沾血的纸巾像会咬人的怪兽一样,她忙一下丢到垃圾桶里。不会的,一定是我多想了。我只是上火,舅舅煮凉荼,我一定要多喝一点。喝了就就好了。想要极力否定刚刚在脑中想到的可怕的可能性。
青风拿起笔,想聚中精神到学习中。
脑中的想法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青风烦燥地放下笔,苦恼地伸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