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宫里派人过来。”
“什么事。”允天烔还没屈伸到去见一个宫里来的人。
“说……说是让王爷三天后带王妃进宫赴宴。”
赴宴,宫里的宴会他什么时候会去,冷眸一瞥,允天烔坐回椅子上“知道了,本王会带王妃过去的。”允天佑让人来叫他,必定是有什么‘好’事才是。
“是。”
“等等。”允天烔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大步迈向门边打开。“把千衫……把王妃给我找来。”
允天烔一身黑衣袍子,黑发放在背后,慵懒的气质散了开来,邪魅的眸子盯着站在对面,似乎已经变了一个人的千衫在熹。
一个多月不见,千衫在熹身上淡雅之气已经被狼狈掩盖,一双红唇抿得紧,波澜无痕的蓝瞳清澈无痕,甚至没有色彩,这一个多月让她着实变了一个人,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淡然的女子。
一双邪眸扫过一丝心疼,只是一瞬间,允天烔便回复了平常。
“王爷找我来何事?”冷淡的话语开口,站在允天烔面前,千衫在熹没有丝毫不自在,只当是理所当然。
“找你来当然有事。”
“请王爷明示。”
“准备一下,随本王进宫赴宴。”此时出发,到了撩雄城也差不多时候了。
“王爷,我已经准备好了。”
“好了?”允天烔打量着千衫在熹的装扮,一身红色的粗布麻衣,一张脏凄凄的脸蛋,如果别人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从乞丐堆里出来的。“本王会让人给你沐浴的。”
“不需要麻烦王爷了,我会自己做。”
允天烔撇过一眼,心中隐隐对她产生了怜惜之情,之前那一个淡雅却有一份傲气的女子,此时只剩下一副尊严。
“请王爷让人带我过去吧,这王府似乎没有我的房间。”千衫在熹抬眸,一双无惊扰的蓝瞳正视那双邪眸,竟让允天烔的怜惜之情又多了几分。
“嗯。”气势有点弱的应了一声,便让人带千衫在熹下去。
“怎么,觉得欠她的?”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声音,允天烔举起右手,是一个月牙湾的深红色印记。
恢复了平时的表情,允天烔将袖子撩开。“你要说什么?”
“女人是祸水,就算那个女人是先天者。”
先天者,天生定下来的一个人,此时便是主管着那分羊皮纸的人。
月牙湾里头封印的是一个两百来岁的灵魂老者,因六年前一次阴差阳错,允天烔便成了老者的寄身,让印记封在自己的身体上,老者便居住在月牙湾里头。
允天烔有这般的真气,也是拜老者所赐。
老者名为黄,允天烔唤他黄老,算是尊敬。
“知道。”
随后,月牙湾发出的赤红色光芒便慢慢沉下去。
摇摇晃晃的马车悠悠行驶,马车前头是热闹的喧卖声,一如平静的天下,太平盛世。
忽然,街上跑来一对两百来人的撩雄兵,将两旁的人群遣散到一旁。腾出的一条道让给了这辆豪华的马车。
马车上的允天烔及千衫在熹两人。千衫在熹唤上一身米黄色衣裙,长裙到脚踝之处,蓝瞳透过车帘偶尔被风吹开的缝隙见到街上的情景。
百姓们不用撩雄兵来挡,自动站到一边,眸子注视着马车微微有些臣服的畏惧感。
一双长睫微微颤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允天烔则是注视着千衫在熹的侧脸,一如既往的侧脸少了多了分冷清,视线向下移,见到一双纤手长满了茧子,几条未结巴的伤口透着红色血液,略显粗糙。
本有一分心疼的感觉,可一想到那一晚,该是处子之身的千衫在熹却没有落红,便觉得这女人咎由自取,贱命一条。
别过视线,任马车摇摇晃晃前行。
出了街道,便是山头,山头间透着一股淡淡的草香,同时残夹着几分花香。
允天烔的封地是正位于东方,第一缕阳光照射的地方。可能是因为这样,植物吸收着日月精华,长成一片四季带绿,草木从未枯萎的地方。
绕过山头,前方便是另一座城镇,一对人马行驶到这已是黄昏之时。
允天烔从来就不是个低调的人,直接让人拿着令牌到当地的官宦那,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当地的官便跑了过来。
此人名唤中逑,一脸胡须似草地一般长的满脸,魁梧的身材堪称是壮。官袍穿在他身上略显短了些许。
迈着大步,颇有一股江湖壮士的味道。“不知王爷经过此处,还望见谅。”中逑也是个懂得奉承的人,不然一个粗狂的汉子能坐上一县之长?必定是花钱又动力。
“无妨,将本王的军队照顾好了便是。”丢下一句话,允天烔便抢先走向中逑府邸之内,毫无一点是客的意识。
千钐在熹提起长裙,也跟着进去。
一身米黄色长裙,腰间别上镶着墨玉的腰带,一身冷清高傲的气息甚是引人注意。
等千钐在熹的背影消失在府邸之中,中逑才回过了神,一扫自己的脸颊,想什么呢?那可是王爷的女人。
身后的士兵齐,踏着整齐的步子,很有顺序的进入府邸内,一时间,只剩下中逑站在原地。
回过了神,连忙也跑进去,为允天烔去做一顿美食。好不容易跟堂堂的撩雄王爷说上句话,怎么也得好好巴结才是。
夜间,千钐在熹坐在铜镜之前,一双蓝瞳照在镜子里头特别显眼。如是他人见到定会为这美瞳而心动。
千钐在熹想起娘亲死前说的那句话,“在熹是先天者,于常人不同。”最主要的是另外一句,西海东涯。千钐在熹一直不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却是玉无音定要让切记的一句话。
想到这里,千钐在熹便想起了允天烔角落的那一块羊皮纸,上头的千衫指的是千衫家吗?
千钐在熹似乎有了些许头绪,若是允天烔真是为了羊皮纸上的那两个字杀了她全家,又为何要留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