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莫琛捋了捋自己已经花白的胡须,眉头皱了一下说道:“那我们就给他们来个虚张声势。”
云中鹤又突然笑了一声,说道:“虚张声势?杨统领的计谋还真是层出不穷?”
朱裕阖却‘哼’了一声,说道:“杨统领有什么计策就快点说出来,本太子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杨莫琛诡异的笑了一声,说道:“云总捕头刚才不是说到向皇上借兵吗?”
朱裕阖接着说道:“云总捕头刚才确实有说过,不知道杨统领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莫琛接着说道:“我们就利用这一点,给凌子风来个虚张声势。”
这时,云中鹤笑了一声说道:“下官已经明白杨统领的意思了。杨统领是想谎称已经向皇上借来了大兵,准备对全城进行一次搜索。然后,将凌子风他们锁定在一个范围之内,我们再对这个范围进行突然袭击?”
杨莫琛说道:“云总捕头,终于明白了杨某的意思。”
朱裕阖见云中鹤也已经同意了杨莫琛的计划,也跟着说道:“那事不宜迟,我们就给凌子风来个出其不意。”
云中鹤看着黑玫瑰与黑罗刹说道:“你们两个赶紧给我去召集府内所有的捕快。”
说完,黑玫瑰与黑罗刹就匆忙地走了出去。她们虽然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她们还是听从了云中鹤的命令。她们唯一能做的,还是在心里为凌子风祈祷,但愿他能逢凶化吉。
不一会的功夫,六扇门府内的几百个捕快就已经全部集合到大厅门外了。
这时,云中鹤说道:“今天你们每个人,都要去完成一个特殊的任务。这次的总指挥不是我云中鹤,而是曾经六扇门的第一代总捕头杨统领杨大人。下面,就请我们的杨统领,给大家安排任务。”
浓雾消散,天地骤明。一辆马车缓缓前进,时不时地从车内传来阵阵笑声。
这笑声是那样的熟悉,原来这辆缓缓前进的马车中,坐着的正是凌子风与花非花。
一阵大笑过后,只听花非花的语气中也带着一丝微笑的说道:“凌大哥,这绝对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估计现在的京城,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凌子风的脸上,丝毫没有显出半点喜悦之情,语气也是十分沉稳地说道:“贤弟,现在应该觉得,喝酒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了吧?”
花非花的眉头微微一皱,略带思索的说道:“喝酒确实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过就是少了殷伯伯和武伯伯。如果有他们在的话,我想那就更有意思了。”
半眯双眼的凌子风,并没有直接应对花非花的话语。他只是将一壶酒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然后十分悠闲的说了一句“好酒”。话音刚落,凌子风就已经将刚才放在鼻子前品味的酒一饮而尽。
接着,他睁开自己半眯的双眼看着眼前的花非花,微微笑了一声,说道:“如果有他们在,那就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了。”
凌子风的这句话,倒是将花非花整个楞了一下,花非花完全没有听明白凌子风的意思。因为他不知道如此有意思的事情,跟殷自欺和伍德召一起分享,怎么就变成了一件没有意思的事情?所以花非花迷惑不解地问道:“凌大哥这话从何说起?难道凌大哥不喜欢跟殷伯伯和武伯伯在一起?”
凌子风看着眼前有些迷茫的花非花,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刚才问的问题。他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殷前辈和伍前辈,他们两位都是我们值得敬佩的长辈。我怎么会不喜欢两位前辈呢?”
听凌子风这么一说,花非花更是迷惑不解了。如果凌子风并非是不喜欢殷自欺和伍德召,那凌子风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说呢?想到这里,花非花又刻意的问了一次:“那凌大哥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这时,凌子风才笑了一声,说道:“如果有他们两位前辈在这里的话,贤弟认为还会有那么多有意思的事情发生吗?”
凌子风的话虽然没有直接说明,不过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花非花。这些有意思的事情都是殷自欺和伍德召留在京城造成的,如果不是他们也就没有这些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想到这里,花非花终于明白了凌子风刚才那句话的意思。这时花非花笑了一声,说道:“总算明白凌大哥的意思了。”
说完,他也将一壶酒一饮而尽了下去。
然后,他看着凌子风,略带思索了一番问道:“不知道凌大哥,这是要带小弟去哪里?”
凌子风拿起一壶酒,又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喝。接着看了花非花一眼,说道:“去一个该去,又很久没去的地方。”
花非花不知道凌子风要去的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因为凌子风做的事情,花非花一向都难以琢磨。他接着问道:“大哥说的是什么地方?”
凌子风将刚才拿到鼻子前闻的酒喝了一口,不慌不忙的说道:“到了地方,贤弟自然就知道了。”
这时,花非花叹了口气,说道:“大哥总是喜欢给我卖关子,连殷伯伯和武伯伯都可以知道的事,却偏偏不让我不知道。”
凌子风笑着说道:“那是因为他们可以知道。”
听凌子风这么一说,花非花的心里不由得感到有些不舒服。因为他一直都将凌子风当做是自己的亲大哥来看待,可是凌子风却从来都不将自己心中所想的东西和他分享。他不知道凌子风有没有将他当做弟弟来看,花非花带着满腹的疑问问道:“为什么他们可以知道,而我就不可以呢?”
凌子风却笑了一声,说道:“因为你是我贤弟。”说完,就将酒壶里剩下的酒全部喝完了。
花非花听凌子风这么一说,心里更是堵得慌。既然凌子风将他当做弟弟来看,那为何什么事都不跟他分享。每次事情发生了,最后一个知道才是他。花非花更是不明的问道:“凌大哥,这是什么逻辑?难道做你的贤弟,就不能知道大哥的事情了?”
凌子风没有半点犹豫,斩钉截铁的说道:“可以。”
花非花被凌子风弄得越来越糊涂了,又是一脸费解的问道:“既然可以,那为何凌大哥不讲所有的事情告诉小弟呢?”
凌子风好像并没有在意花非花此时复杂的心情,他只是的淡淡一笑,然后说道:“那就只有等贤弟自己去领悟了。”
这时,花非花叹了口气说道:“说了半天,还是没听明白凌大哥的话。”
凌子风又是微微一笑,而且不慌不忙的说道:“贤弟连我的话都听不明白,又怎么可能明白我在做什么?我想要做什么呢?”说完,他又拿起了一壶酒,旁若无人的喝了起来。
凌子风说完这句话,花非花并没有再继续追问凌子风。因为他已经陷入了一片沉思,在思考着凌子风刚才说的那句话。
其实凌子风并不是不想告诉他所有的事情,他只是想让花非花自己去领悟,他正在做什么,他想要做什么?因为现在的花非花,还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孩子,可能还不是很懂得这个人心险恶的江湖,究竟是一个什么肮脏的世界?想要在这个江湖上立于不败之地,首先的一条就是必须先懂得保护自己。
然而保护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将敌人永远甩在自己的后面,永远都不要让敌人摸清你究竟在想什么,你下一步究竟要做什么?这就是凌子风想要告诉花非花的,只有他自己真正领悟了这一切之后,那样他才可以在这个江湖上立于不败之地,才能懂得更好的保护自己。
过了许久,从沉思中醒来的花非花拿起一壶酒,看着凌子风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凌大哥,小弟敬你一杯。”
说完,他已经将这壶酒给喝了下去。从他刚才的表情中,感觉他似乎已经有些听明白了凌子风的意思,但又不是完全听懂。
凌子风看着眼前的花非花,嘴角也露出了一丝微笑。他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个花非花,已经开始明白她所说的一切了。他将壶酒中海没有喝完的酒,也一口气喝了下去。
缓行的马车已经走了很远,京城早已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当中。此时的花非花向着京城消失的方向看去,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忧虑,因为他又想起了殷自欺和伍德召。刚才只顾着问自己的问题,而忽略了他们两个。他们留在京城制造了那么多有意思的事情,可是都是拿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做的。
现在整个京城都乱成了一锅粥,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肯定会惊动皇上,势必要对全城进行一次大的搜捕,如果这样发展下去殷自欺和伍德召恐怕就会有生命危险。
一想到这里,花非花不由得问道:“凌大哥,难道就我和你两个人去那个该去,又很久没去的地方吗?那殷伯伯和武伯伯呢?”
凌子风的眼神并没有放在花非花的身上,他还是只顾着手中的酒壶。不过他的语气,还是很淡定的说道:“殷前辈和伍前辈当然也会和我们一起,去那个很久都没有去的地方。”